我表示十分理解,毕竟,面对喜欢的人,不就是“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嘛。
「此番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
相柳突然开口。
我有些心累。
今晚这觉,怕是睡不成了。
于是我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
「请说。」
相柳沉吟道,「上次你和义父说,让辰荣军先去投靠皓翎。但是,皓翎其实对我们并没有太强烈的征服欲和敌意,反而是西炎一直想收复我们。若是我们投靠了皓翎会不会使得西炎和皓翎两国之间关系恶化。」
我点点头,「你说得不错,若是想统一大荒,那皓翎和西炎之间的这场战争,注定是无法避免的。」
相柳闻言,有些讶异地皱了皱眉。
「统一大荒?你是说苍玄?但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的身份可是皓翎王姬。」
我明白相柳的意思,但是对于我将来想让小夭称霸天下,统一大荒的这件事,我暂时先不想告诉相柳。
所以我对他开始打起了太极,装得高深莫测。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我具体的计划,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相柳也是聪明人,知道我不想说,也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然后我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最近辰荣军还在正常操练吗?洪江大人有没有和他的士兵们渗透一下下未来皓翎可能会收编他们的事啊?」
相柳点了点头,「为了不让西炎那边发现异常,我们最近确实还是在正常操练。渗透的事还没开始,因为辰荣军里隐藏着的西炎的奸细我还没有全部找出来。」
我若有所思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奸细这种东西,永远都查不完的,因为你们辰荣军人数众多,再不济也有几万人。我想的是,先让洪江大人召集一些信得过的头领,把这件事情先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有个准备的前提下,再让他们和他们手下的士兵渗透。若是奸细知道了,那便让他们知道吧!以苍玄多疑的性子,能相信这个奇怪的计划估计也需要时间去接受。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相柳听我说这话,倒也没有之前那么焦急了。
我累倒了,大喇喇地躺在床上,仰视着相柳。
「还有事儿不?没事儿的话你就自便吧,我实在是太困了,没空招待你了哈。」
相柳轻笑一声道,「好啊,下次见你,就是以防风邶的身份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我管他是相柳还是防风邶呢!实在是困死了!我要赶紧睡觉啦!
第二日,我估摸着此时小夭已经见到了披着防风邶小号的相柳了。
好可惜,没能亲眼见到小夭震惊到「瞳孔地震」时的模样。
然后我颇为嫌弃地转过脑袋,看向我身旁傻了吧唧的阿念和无精打采的蓐收。
刚刚趁阿念不注意,蓐收欲哭无泪地对着我小声吐槽。
「王姬!你知道吗!陪阿念去逛街简直比上战场打仗还要累!你懂我吗!你懂吗!我哭了!」
我安慰地拍了拍蓐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他。
「没逝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样的生活,不出意外的话,你可能会经历一辈子。」
然后我不顾蓐收惊恐的目光,起身离开去寻涂山璟了。
其实,找涂山璟只是一个幌子。我需要一个场合,去寻涂山大公子的夫人,蓝枚。
我让涂山璟以他的名义宴请了他的亲人们和我们三个,其中也包括了涂山太夫人。
距离上次尴尬的事情过后,涂山太夫人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不见我。
不过没关系,山不来见我,我自来见山嘛。
在宴会上,我起身敬酒,假意向涂山家的人表达愿意让我们住宿且招待我们的感谢。在敬酒过程中,我「不小心」让蓝枚把酒洒在了我的身上。
然后顺理成章地让她带我去后院换一件衣服。
我观察着蓝枚的表情,她看起来有些无措和惊恐,可见平日里涂山篌对她并不好,丝毫没有把她当作自己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
回房后,在蓝枚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抬手施了个法,给这间屋子设了个「隔音咒」。
然后蓝枚的表情看起来更惊恐了。
我偷偷地将早已准备好的星星镜隐藏在一个能够照到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想要将待会儿蓝枚所言记录下来。
嘿嘿,忘了说,早在我与小夭分别前,我就偷偷向她借走了星星镜,说自有妙用。虽然小夭不知我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她还是爽快地借给了我。
这下,可就事半功倍了。
「蓝枚,你别怕,想必你也知道,我是皓翎王姬。我这次前来青丘,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只有你能帮我。你不必害怕,这间屋子已经被我施了隔音咒,在外面的人听来,我们两个只是在探讨女红一类的事。所以,你愿意帮助我吗?」
蓝枚竟看起来有些轻微的发抖,可见,平日里涂山篌对待她多么恶劣!
但是,蓝枚眼底的恨意是无法掩盖住的。
她平静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开口。
「我愿意相信你。其实,不相信又能如何,我早就想找个机会渲泄我心中的委屈和恨意了!」
接下来,蓝枚声泪俱下地为我讲述了她是如何发现涂山篌和防风意映之间的奸情,却因为自己没有可仪仗的家世,受制于涂山家,只能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边听边在心里痛骂涂山篌,他简直不是人啊!
为了防止浪费了太多时间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和蓝枚的这次「会晤」也只能草草结束了。
不过,该收集的,我已经都收集够了。
离开前,我再次嘱咐了蓝枚,若是涂山篌问起她,她只需要回答说我在她的房间看到了她绣的花纹,十分欣赏,故而有些忘记了时间地与她探讨了好一会儿。
蓝枚一脸坚定地告诉我说她记下了。
我知道,刚刚我们两个在屋内谈话时,防风意映派了她的贴身侍女在屋外偷听。
不过,无所谓。
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