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了一会，其他人都在安静的看着我，随后我看向蓝花。
“谢谢”
蓝花闻言一笑。
“我们是朋友，互补才能有出路。”
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鬼爷这时候开口了。
“行了，散了吧，该练功练功，该学艺学艺，散了散了。”
闻言几人打过招呼都出去了，我没有出去，鬼爷话里的意思就是让我留着，因为我不练功也不学艺。
有时候听话和听得懂话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忙忙碌碌一辈子都在底层，有些人出道即巅峰。
比如老板和朋友聊天，让你去买包烟，很明显就是要你回避，你不懂事在那还要烟钱，然后一直跟个棒槌一样站在那里，那你不当小弟谁当小弟。
所有人走完，鬼爷这才看着我开口问道。
“你想学什么？”
“不知道。”
“为什么要混江湖？”
“改变命运，赚钱，赚很多钱。”
“这就是你的目的？”
“不是，鬼爷，我父母死的早，我为了活着丢掉了太多尊严，我上过学，老师说过，做人要有尊严和底线。”
“我要赚回我的尊严。”
鬼爷闻言长叹一口气，他看着窗外刚刚出来的月亮，眼角有一丝伤感。
“江湖……狗屁的江湖，不过是压低底线，放弃尊严，挑战规矩的一群亡命徒。”
“我会教你我的全部，能学多少，能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了。”
“明天开始去火车站观察人，从箱子里拿四万，怎么花你自己决定。”
说完鬼爷出门，他要教那些小子练功，可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我明天去火车站看人，看什么人？
我现在要考虑的是这个，鬼爷让我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就像万爷让我当门童那一年，见过很多人，游蛇也告诉我很多江湖道理。
最终在九点的时候我想明白了，洞察，游蛇讲过，带人做事的大哥一定要能听懂话，看清人。
想好出门，看着还在练习的一群孩子，鬼爷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孩子以后都是别人的赚钱工具。
我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东风鼠，在江湖世界，不熟的人要最先拉拢，最熟的人要小心提防。
“怎么？有事？”
“你跟我来一下。”
“三小只，你们抓紧练明白，吐个刀片有那么费劲吗？”
“是是是……”
东风鼠跟我来到我之前藏身的小胡同。
我从兜里拿出一万放在他的兜里，他一愣，不过只是转瞬即逝，随后看着我。
“为什么是我？再不济也应该是百面佛那小子，我对你来说有利用价值？”
我摇了摇头。
“我需要你这个朋友。”
东风鼠贼兮兮的笑了笑，搓了搓手。
“我这小偷小摸上不了台面，我知道鬼爷看重你，如果以后不嫌弃带上我。”
“？什么意思？”
“出师后我自己很难出头，跟着你有出路，看得出来，你和别人不一样。”
“好，我答应你。”
“行，记住你今天说的。”
说完东风鼠飞快窜出去，他的身手非常好，在夜里就跟一个耗子一样……
随后我找到了小镇山虎，他还在那打沙袋。
“咋啦鹰哥？有事？”
“跟我来一下。”
说完我们又来到那个胡同，小镇山虎虎头虎脑的也不知道咋回事。
我从兜里拿出一万塞到他怀里。
“这是干啥啊？不行不行，鹰哥，这可不行，这是鬼爷赏你的我哪能要……”
“我在这里除了你没朋友，我需要你，小虎，拿着。”
小镇山虎被我叫小虎没有不适，反倒开始思考，不过才思考就摇了摇头。
“鹰哥，咱没别的，就有把子力气，以后看谁不爽揍他丫的。”
我单手拍了拍他肩膀。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你这兄弟没白交，去练功吧。”
“行，那我去了鹰哥，有事叫我。”
“去吧去吧。”
我摆了摆手，拿下两个了，我和东风鼠属于利益捆绑，和小镇山虎就要交心交感情，这叫对号入座。
就好比有些女人和有钱人谈感情，和穷人谈钱，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无可厚非，所以遇到漂亮的女人跟着肥猪，别怪路不平，先问问自己行不行。
搞定两人，接下来就是百面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叫百面佛，不过这个老千，绝对是个可以拉拢的好手。
他还在那里摸麻将，摸的很随意，不过很快麻将就会不翼而飞，随后在另一只手换成另一个麻将。
我不懂，我也不会问，千门是特殊的一门，不要试图问他们压箱底的东西，因为得到的只有欺骗。
“我不要钱，我以后会跟你走，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没想到在我刚到他面前，他就知道我的目的，这个人比我小一岁，但是他的心智绝对远超大部分成年人。
“帮我弄死一个人。”
“谁？”
“江湖四阎王，白守峰。”
“好。”
他抬头看着我，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一丝真诚。
“你不知道他对吗？”
“对。”
“那你还答应我？”
“嗯。”
“为什么？”
“我需要你，而且我想看看你真正的脸。”
他笑了，随后点了点头。
“鬼爷看人果然很准，叫我小佛就可以，你能帮我弄死他，我的这条命都是你的。”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这个兄弟。”
百面佛起身和我抱了一下，这一刻这个人归我所用了。
“小心蓝花，这女人不是我们的人。”
百面佛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我点了点头。
傻子在江湖是没有出路的，这个道理还是游蛇告诉我的，任何人都可以相信，但是任何人都不可以全信，江湖局中局，套中套数不胜数。
或许游蛇就是万爷给我的新手大礼包，告诉我江湖道理，但是他绝对不会超过我，他只能是一个老千。
转身回到鬼爷的屋子，我上炕看着窗外，思考今天的一切，错误要记住，别人说的话和套路也要记住，这些都是我以后要用到的东西。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第一次做局看似成功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就是个失败者。
我甚至可以想到鬼爷给我擦屁股要付出多少，这五十万最后都会变成上层建筑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