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的时候,一身黑衣的陶盏,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当中。
“糖罐大哥,桃子哥,有情况。”黑夜当中,眼尖的林月柒第一时间发现了状况。
“这家伙这身打扮,难道真的是他?”唐观喃喃自语。
就只见陶盏没有走正门,而是从院墙当中翻了出去。
“大哥,看他的身手,应该可以确定,他身上有器灵了。”叶弢智下了结论。
“桃子,你和我跟上他。七月,你到他家弄些陶土出来。”
“糖罐哥,我这完活后怎么找你跟桃子哥?”
“我会在路上给你留下我们天策府特有的记号,行动!”
唐观的话说完,三人纷纷从树上滑了下来。
唐观跟叶弢智俩人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陶盏的身后,而林月柒则是向着陶家跑去。
走了几条街道后,叶弢智压低声音说“大哥,这小子还真是有点东西,专挑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走。”
“别说话,跟上。”
又跟着陶盏走了一刻钟后,蹲在墙角看着前方的唐观皱起了眉头。
“桃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方向,应该是去往叶县县衙的吧?”
“是的大哥,难不成,这小子今晚的目标,是于县令?”
“极有可能,走,跟上。”
一路上,快速行走的陶盏,时不时的还停下来向着四周张望一会。
“可惜了,这小子是当斥候的好手啊。”叶弢智感慨一声。
“没有什么可惜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现在应该是被器灵影响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器灵赋予他的而已。”
“大哥,再穿过两条巷子,就到县衙了。七月这小子,怎么还没跟上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别乌鸦嘴。”
唐观的话音刚落,他跟叶弢智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一时间,两个人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
“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是林月柒追上来了。
“跟上,那小子拐过去了。”
县衙的后墙外,陶盏停下了脚步。
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后,陶盏后退几步,一个助跑,翻上了墙头。
进入到县衙后,陶盏谨慎的循着墙根走了起来。
“嗖嗖嗖。”
身手不知道比陶盏好了多少倍的唐观他们,直接蹿到墙头,然后顺着墙头,来到了房顶。
蹲在房顶上,三人注视着下方的陶盏。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叶弢智询问道。
“桃子,你去陶盏家,找到陶土了没有?”
“找到了,大哥,跟你在叶家管家房间里发现的,一样。”
“这样看来的话,这个案子的凶手,就是这个家伙了。”
看到陶盏即将离开自己的视线,唐观急忙道“七月,惊扰他一下,让他离开县衙,我们在外面抓他。”
“明白!”
唤出游风弩后,林月柒直接搭箭上弦,一箭射在了陶盏脚下的地面上。
这一下,好悬没把正鬼鬼祟祟往前摸的陶盏吓个半死。
想都没想,犹豫都没带犹豫的,陶盏直接窜上墙头,翻过墙去后撒丫子就跑。
“追!”屋顶上,唐观直接命令道。
一开始,陶盏跑的方向是他家里。等到他发现身后跟着唐观三人的时候,眉头一皱,开始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大哥,这个距离的话,我可以直接射杀他。”边跑,林月柒边说道。
“不能杀他,还有很多事要问他。而且,在这里也不行。”
“先追,看看他要往哪里跑,一旦离开百姓房子的密集区,就立即射他的腿。”
“是!”
——该死的,被发现了。他们三个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难道说,是叶志斌带回来的人?
——好险,刚才要是我走快一步,那支箭就射在我身上了。
陶盏根本就不知道,那一箭,林月柒是故意那么射的。
——不知道他们的战力如何,那就试试吧。
——去哪?
——河边,对,河边,如果我打不过他们,就直接跳河游走。
想到此处,陶盏开始向着河边快速的奔跑过去。
——要是能把他们三个杀了,呵呵呵,一下子三个人。
——想想从他们脖子里喷射而出的鲜血,就让人无比的陶醉啊。
一炷香后,陶盏跑到了河边。
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布,陶盏快速的蒙在了自己的脸上。
陶盏的想法是,如果打不过他们三个,自己逃走后,他们也不会知道自己是谁。
可谁曾想,陶盏刚把黑布系好,就觉得右边小腿传来了钻心般的疼痛。
低下头一看,他的小腿被一支箭矢给刺穿了。
此时再想跳进河里逃走,那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唐观他们三人,分三个方向,将陶盏给团团围了起来。
距离陶盏还有十米的时候,三兄弟纷纷唤出武器握在了手中。
玄铁长枪往地上一杵,唐观冷眼看着陶盏。
“把脸上的黑布拿下来吧,我们知道你是谁,陶盏。”
本来还想拼死一搏的陶盏,听到唐观的话后,死死的盯住了唐观。
“你们,究竟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我们想知道的是,关于叶家的这几起案子,都是你做下的吧?”
将脸上的黑布一扯而下,陶盏就要弯腰将小腿上的那支箭矢给拔出来。
可是没等陶盏的手触碰到那支箭矢,林月柒手一招,那箭矢便飞回到了他的手中,然后消失不见。
箭矢被如此的取走,陶盏疼的冷哼了一声,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但是那支箭矢消失在林月柒的手中,陶盏却看的清清楚楚。
“你,你跟我一样!”陶盏伸手指向了林月柒。
“一样?什么一样?”林月柒有些不明白。
“你的武器,也可以进入到身体里。”
“哦,你是说这个啊,确实如此。”林月柒很诚恳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跟我一样,那我们就是一类人。那你就应该帮助我,对付他们两个。”
陶盏竟然开始玩起了挑拨的戏码。
“别你们我们的了,陶盏,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在场的四个人,都一样。”
唐观的这话,让陶盏愣在了当场。
片刻后,陶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都是同类,你们就更不能杀我了。放我走!”
“你,是孩子么?”手持陌刀的叶弢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陶盏。
“你什么意思?”陶盏问道。
“你觉得,我们是在跟你玩过家家呢?还同类不同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