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被吓着了的叶三说什么也不去了,在里正再三劝说无果后,里正发了狠,说是如果叶三不带他们去的话,就怀疑叶三是杀人凶手。
叶三一听可不干了,没法只能带着里正他们向着事发地赶去。
来到河边后,里正这么一看,好家伙,还真的是一具无头尸。
根据尸体上的穿着,里正判断出来这应该是一个有钱人,毕竟普通人的话是没钱穿这绫罗绸缎的。
“叶三,这真是你钓鱼钓上来的?”
“真就是如此啊。”叶三都快哭了。
——我是做了什么孽啊,就是过来给媳妇钓个鲫鱼好回家煲汤,怎么就钓上来这么个玩意儿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石头,你腿脚快,赶紧跑到县衙去告诉于县令,在咱们这发现了一具无头尸。”
“得嘞。”名叫石头的男子转身离开。
“大林子,你把蓑衣脱下来,给他盖上。”
“好。”
因为下雨的缘故,所以天黑的也比较早。
直到天黑的时候,石头才带着叶县的捕快跟仵作赶回来。
由于尸体是从河里捞出来,再加上下雨的缘故,发现尸体的周边已经没有什么好检验的了,所以仵作便建议在村里找一个无人居住的地方,将尸体抬到那里去。
“这没人住的房子,去哪里找去。”里正一时间为难了。
“叔,咱村的村东头,不是有个茅草屋,没有人在那里住,你看那里?”
大林子提醒道。
“对对,茅草屋。大人,还真有这么个地方,跟我来。”里正对前来的捕头说道。
“你,还有你,抬上尸体,走。”
“是!”
茅草屋内,将无头尸放到有些破损,但不至于倒的长条桌后,仵作让里正帮忙多拿了些蜡烛,便开始了验尸工作。
一炷香之后,仵作验尸完毕,但他是叹着气走出来的。
“如何?”捕头询问道。
“尸体身上虽然还有多处的擦伤,但都是死后形成的。应该是撞击到河中的石头造成。”
“唯一的致命伤,是脖子处。”
“但是很奇怪,如果是用刀或者其它利器将脖子砍断的话,虽切面平滑,但其外围的皮肉会稍微翻卷。”
“那具尸体,他的伤口切面也是平滑,只是他的脖子上还有勒痕,并且他的外围皮肉并无翻卷。”
说到这里的时候,仵作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老曲,有话就说。你那有屁放不出来的表情,看着让人难受。”捕头没好气道。
“老杨,你看你这话说的。”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种刑罚。”
“缢首。”
“缢首?”杨捕头皱了皱眉头。
“是的。”曲仵作点了点头。
“详细说说。”杨捕头来了兴致。
杨捕头是知道的,曲仵作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
有时候杨捕头闷了找曲仵作喝酒的时候,就爱听他讲一些故事下酒。
“所谓的缢首,就是将弓套在受刑人的脖子上,弓弦是朝前的。”
边说着,曲仵作边比划着。
“然后,行刑的人在受刑的人身后,旋转这张弓。”
“这样,弓越转越紧,最后将受刑的人给勒死。”
听完后,杨捕头说道“我说老曲啊,你说的这个只是将人给勒死,又不是把头给割掉了。”
“如果是牛角弓的话,就极有可能。”
“牛角弓?即便是牛角弓,又怎么可能将人的头给割下来。就算弓弦很结实,那谁又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杨捕头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心中却已经信了七八分。
——万一,真的有那么结实的弓弦,又有力气那么大的人呢?
——不是不可能啊。
“我说老杨,你咋老跟我抬杠呢?算了算了,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至于怎么抓凶手,就是你的事情了。”
一时间,氛围开始变的沉默起来。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杨捕头低下头思索起来。
因为跟杨捕头来的人都知道他的习惯,思考的时候就会沉默不语,所以没人打扰他。
但是,现在杨捕头的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杨捕头其实是袁天罡安排在各个地方上的不良人之一。
两天前,杨捕头便接到了他上峰的密令,严密注意他所在的叶县范围,有无诡异的事情发生,其中就包括凶杀案。
——这件案子,看起来就非常的诡异啊。
——如果死者是被人用刀砍断了头颅倒正常,只是现在……
——需要尽快将此事汇报上去。
——若是在我这出了纰漏,我怕是连这不良人都做不成了啊。
——逃亡的生活?不,那就不是人过的啊。
想到这里,杨捕头心中有了打算。
站起身来,杨捕头对着手下众人道“现在天色已晚,路也不好走,我们今晚就在村子里对付一宿,明天一早赶回县衙去。”
“是!”
就在杨捕头他们处理发现的无头尸体时,叶启强带着两个家丁,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因为昨晚的一夜春宵,使得叶启强心里痒痒的,一天都在惦记着昨夜陪他的那个姑娘,所以天一黑,他就开始往外跑了。
叶启强不知道的是,此时黑暗角落当中的一双眼,已经盯上了他。
这个人,正是陶盏。
本来,陶盏打算今天晚上潜入到叶家,用牛角弓割掉叶志斌、叶启强还有叶觉的脑袋。
但是当他看到偷偷从后门溜出去的叶启强后,便改变了想法。
——叶志斌,是你让我没了父亲,让我变的不再是个男人。
——那么,我就让你尝尝两个儿子都找不到的痛苦吧。
——然后,我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了结你。
——当然了,在了结你之前,我会把真相告诉你。
蹑手蹑脚的陶盏,从后面偷偷的跟上了叶启强。
等看到叶启强来到青楼后,陶盏狠狠的呸了一声。
身上没有带钱的陶盏没有办法,只好在外面等着。
一直等到三更天,叶启强还没有出来,陶盏便猜测他应该在此处过夜了。
摸着下巴,陶盏开始想办法如何找到叶启强所在的房间。
——对,就这么干。
念及此处,陶盏向着青楼的后院走去。
因为牛角弓的影响,现在的陶盏不仅力大无穷,身手也是相当的敏捷。
瞧见四下无人后,陶盏直接翻墙进入到了青楼的后院里。
在后院的厕所位置潜伏下来后,陶盏开始静静的等待着。
陶盏等的,是给客人送酒的龟公。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炷香之后,还真让他等来一个上厕所的龟公。
之所以知道这人是个龟公,那是因为刚才陶盏在前门对面某处盯着叶启强时,看到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