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村子人,田地荒废,杂草丛生!
这些个人,竟然是靠着吃人肉过活的!
“难为你们,以礼为村名,却是些欺世盗名的恶徒!”
“你已是我妻,身为白家妇,何必如此骂自己?”白楚爻冷然道,“身为妻子,理当以夫为纲!还不快到这边来!”
风吟,双手环胸,冷笑,就算礼成了又怎么样?
一个肤浅的仪式,就能捆住她一生?
她狠狠踩了一脚白楚爻的脚,那人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拽着风吟的手,“我呸!”
“师尊!别跟他们废话,赶紧走!”云轩离长剑划破一个人的手臂,打断他们的谈话。
风吟一拍脑袋,转头看向人群中厮杀的少年,多日不见,修为似乎更高深了些,一人打这么多,倒也不落下风。
一脚踹开拦路的喜婆,便杀入人群中,左手掐诀,右手起符,乌泱泱的弄倒一片。
老头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朝着他两围来,一个壮汉撸起袖子,举起地上的锄头,发狠的挥向风吟。
风吟灵活一闪,腰向后一弯,巧妙地躲过了这一攻势,云轩离见状,长剑开路,
二人很快退至门前,他砍死拦门的男人,二人便逃出了白家。
白楚爻便要拦,却被老头制止,他阴森森的笑了,“他们跑不了。”
白楚爻脸色很难看,双拳紧握,但没说什么。
逃出白家,云轩离拉着风吟,在村里转来转去,最后跑到一间小院子里,他关好门窗,才缓了口气。
风吟这才有机会打量身边的少年,她捏捏云轩离脸颊的肉,揪一揪他的头发,双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最后撩起他的玄衣衣摆,还好还好,胳膊腿儿都在。
云轩离被拨弄的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的任风吟拿捏。
只是嘴上弱弱道,“怎么啦师尊?”
风吟喜上心头,便扑倒他怀里,嗅着少年身上的气息,有股淡淡地血腥气。
她无法再次承受少年为她负伤的愧疚。
她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有点委屈,“吓死我啦,那老头和我说,你要被幻境炼化啦!你怎么不给我报个平安!”
想到这茬,恨恨道,“那个可恶的老头,居然敢骗我!”
云轩离比风吟高一个头,此时感到身上突如其来的柔软,看着怀中毛茸茸的脑袋乱蹭,他白净的脸颊不自觉的染上红晕,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
他说话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师尊,找到中意的肉身了?”
风吟才发觉自己有些许失态,放开少年,双手背到身后,轻轻的咳了咳,但语气还带着微微的哭腔,“我也不知怎的,就有身子了。”
少年神色变得很郑重,他认真看着风吟,左瞅瞅,西瞧瞧,然后很满意的点点头,这具身躯,居然和师尊的灵,一模一样!
萌萌的眼睛眨巴眨巴,小脸微圆,两颊淡粉,唇红齿白,师尊的长相好甜!
笑起来更甜!就像李记的果脯一样,光是看着,心里就觉得甜滋滋的。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这身大红婚服,真是碍眼,让他心里堵得慌!
这么想着,嘴角的笑容又淡下来了,“师尊,你要嫁人?”
说到这个,风吟猛的一拍脑袋,头上的珠冠叮叮作响,她一只手扒拉嫁衣的领子,另一只手指着头上的珠翠,“快快快,给我拆掉!好重的!我脖子都酸了!”
少年应声,伸手就去拔头上的饰品。
“等下!”风吟却一蹦一蹦,从屋中扒拉出一只鞋子,她撩起裙子,云轩离见到她一只脚光着,另一只穿着红色的绣花鞋。
她拍拍袜底的灰,不开心的噘嘴,“一路上,又跑又跳又打架,鞋都跑丢了!差点没硌死我!”
少年笑着,看着女子抱怨,目色都柔和了几分。
“师尊,我们不先出村吗?”
风吟叹气,”此时出村,怕是我们就要天人两隔了。”
阿娇和陆令均的前车之鉴,是血淋淋的教训。
按着故事发展,接下来,他们要在村头的石碑处分开,然后自己一头撞在石碑上,那老头再狞笑着走出,慢条斯理道,你生是我白家的人,死也是他家的鬼!
那老匹夫丝毫不顾忌他俩逃走,这就是他的底气!
反正这小村里,哪里都去得,除了村头那块石碑!
不多时,那顶珠冠便被拆了下来,青丝如瀑倾泻,风吟活动活动脖子,长舒了一口气,心底吐槽,这结婚,可真是受罪!
风吟问,“你怎么会出现在大婚现场?我以为你已经被这个幻境困着,没有自由呢!”
云轩离却没做回答,风吟奇怪的回头,只见少年嘴角微颤,面色苍白,一手握住她的发丝,怔怔的似乎在看什么。
顷刻,自己就转了个圈,被压倒在屋里的桌子上,云轩离拿着伯崖剑,比着她的脖子,眼神是彻骨的冰冷,语气也变得十分生疏,他杀气森森,低吼,
“你是谁!”
风吟被桌角磕到了,疼的嗷嗷叫唤,“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说!你是谁!你为什么长着和我师尊一模一样的脸!”
风吟一愣,看着眼前的少年,明明是相同的面容,此时煞气重的,如同换了一个人。
她伸起食指,蹦出一个小火苗,随即火苗飞到少年额前,狠狠弹了臭徒弟一个脑瓜崩,”师傅叫你拔的伯崖,是让你用来欺师灭祖的?“
少年闻言一怔,眉心涌上一阵暖意,三瓣莲纹隐隐作现,接着,眸底的森寒尽数退了去,他不好意思的收了剑,然后把摁在桌上的风吟拉了起来,声音低低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师尊……你还好吧?我……”
风吟扶着扭到的腰,气哼哼的坐在凳子上,“解释吧!“
“师尊脖子后有颗红痣,那个痣,,我见过。”
“红痣?”风吟一听,连忙直起了腰背,手附在后脖子摸索,“在哪里见过?“
“白家门口那条村路上,我来时,见纸钱漫天,丧乐哭声连绵,后来发现自己出不去,便铤而走险,强开了那具棺。”
风吟右眼哐哐的跳。
少年看了她一眼,接着轻声道,“那会人多,乱,我打翻棺木,里边掉出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她后脖,便有一模一样的痣。”
“红痣?”风吟皱眉,“你可见那人正脸?也与我相同?”
“不曾见过正脸,便被送葬的人挡住了!这个地方很怪,似乎能压制灵力,我使不出金丹的实力,只能靠着剑术和身法,受了些伤,便躲在村民的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