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然轻“嗯”说一声，“这些容易累的患者是年长者居多还是？”
谢怀宴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门诊部，“老年人和女人居多，青壮年的男人和少年儿童反而恢复得比较快。”
乔知然陷入沉思。
半晌，她看向谢怀宴，“现在中医院有几个康复的病人？”
“暂时只有三个，而且三个都是男性，年龄在四十岁以下，所以你是恢复得比较快的女患者。
你出院时，军区医院有让你抽血做抗原研究吗？”
乔知然点点头，“抽了的。”
谢怀宴笑了笑，“你才刚出院，我就和你说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事，你现阶段主要的任务还是休息为主，其他的事交给疾控中心的人员研究吧。”
乔知然微微点头，“那我先去休息，有事电话联系。”
谢怀宴看着她削薄的身形，忍不住喊道：“知然……”
她迈出的脚步停下，回看想他，眼神疑惑：“还有事？”
谢怀宴迟疑，最终摇摇头，“没事，等你身体好全了，我们一起回母校看看？”
乔知然含笑点头，“没问题。”
楼下一名身材高瘦的男人举着手机将两人聊天的这一幕拍了下来。
千里之外的宋聿靳收到这张照片。
配文：【风景真好看。】
宋聿靳放大的照片，他一眼认出照片中的乔知然。
女人沐浴在橙黄暖光里，虽然戴着口罩，她平添了几分静谧的柔美。
他的心跳无意识加快，视线移向她旁边的男人，应该是之前去医院看她的那个同学。
他漆黑的双眸渐渐变得凛冽。
………
乔知然休息了几天，身体渐渐恢复，她没再多躺着，很快加入抗疫的大军中。
宋聿靳出完任务回到H市，他在中医院的门诊部再次看到乔知然的身影时，他心脏止不住跳跃。
吴梦慈看到宋聿靳的身影频繁出现在乔知然四周时，止不住打趣乔知然：“想要找宋队长，先找到你就对了。”
乔知然：“……”
*******
除夕夜在众人忙碌中悄然而至，饭堂特意给各患者和医护人员准备了饺子。
春晚的观众席上空荡荡，全国的群众守在电视机前看晚会互动。
乔知然和王明慧女士还有她爸乔释贤视频。
王明慧特意换了一一套红色的旗袍，乔释贤换上了一套红色的唐装。
乔释贤拿着手机，王明慧在镜头面前转了一圈，朝乔知然说道：“然然，新年快乐，你看妈妈的衣服好看吗？”
乔知然笑着点头，“好看，我妈妈穿什么都好看。”
王明慧笑得开怀，“这衣服我是疫情前就买了的，你的那件我也买了，是家庭装，等你回来试试？”
乔知然嘴角噙着笑意：“好。”
乔释贤和蔼地看向镜头，“然然，新年快乐，你吃饺子了吗？”
乔知然鼻子微酸，“吃了，饭堂今天特意准备了。”
乔释贤轻轻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刚挂断电话，门外响起敲门声，乔知然以为是吴梦慈，“是梦慈吗？”
她朝门口走去，拧开的房门。
宋聿靳戴着口罩，如墨的黑眸染着几分笑意，他手中提着两个保温盒，“新年快乐。”
乔知然一时微怔，“你怎么进来的？”
宋聿靳耸了耸肩，“翻墙啊。”
“诶？”
乔知然连忙朝他身后看去，好在保安没跟上来。
耳边传来他低沉愉悦的笑声，“你还真以为我是翻墙进来的？”
乔知然睨了他一眼，“不然呢？”
宋聿靳笑道：“那个保安和我相熟，他放进来的。”
“那你还骗我……”
乔知然好看的杏眼波光潋滟，微微生气的眼神，更加生动灵活。
宋聿靳漆黑的眸色的愈深，他微微移开视线，不再和她对视。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
乔知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宋聿靳已经越过她，朝房间里面走去。
她连忙跟上他的脚步，“不是，你还没有吃饭吗？”
宋聿靳第一次走进属于她的卧室，虽然是临时房间，但是她仍布置的温馨整洁。
男人把东西放在窄小的茶几上，“我还没有吃饭，新年不想一个人吃饭，你可以陪我吗？”
乔知然拉出一张木椅子递到他面前，“坐吧。”
男人弯了弯嘴角，隐藏不住他的好心情，“谢谢。”
乔知然看着熟悉的保温盒，那时候她住院他送早餐也是用这款保温盒。
按防疫规定，病房所有东西不能带出去，所以保温盒用一次就要扔掉，他到底了买了多少个？
宋聿靳一一揭开盖子，香气四溢，里面有红烧牛肉、油焖大虾、腐竹木耳炒腊肉、白斩鸡、四喜丸子、凉拌毛肚还有一盘饺子。
乔知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晚餐也只吃了几个饺子，肚子的馋虫被勾起。
男人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眼里的笑意更深。
他将一次性碗筷递给她，并夹了一块四喜丸子放到碗里，“尝尝？”
“谢谢。”
乔知然咬了一口圆滚滚的四喜丸子，醇香味浓的肉块与汁液侵袭着她的味蕾，她忍不住夸赞，“好吃。”
宋聿靳眉毛上扬，眼里笑意止不住，“好吃就好，你试试这个红烧牛肉，这个虾也好吃……”
乔知然看着自己的小碗堆得像小山一样，她忙止住他继续加菜的动作，“我自己来就好，你还没有吃饭，你快吃吧。”
宋聿靳夹了个四喜丸子，他不在意吃得是什么菜式，山珍海味也好，糟糠野菜也好，好像只要是她，他都觉得异常满足。
暖橙色的灯光下，乔知然的五官显得更加恬静柔美。
他原本嘴里嚼着一块红烧肉，此时他觉得嘴里肉已经不香了。
偏生她还无意识地舔了下嘴角的汁液，粉色的舌尖轻轻刷过那闪着水光的、看上去就很柔软的红唇。
宋聿靳瞳孔微缩，心脏的跳动加快，他忍不住抿了抿薄唇。
乔知然见他停下动作，不由抬眸看向他，“怎么不吃了？”
宋聿靳的视线从她柔软的红唇移开，声音微哑，“你这里有水吗？”
她点点头，“有的，你等等。”
她起身，才发现她这里没有多余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