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宴惊喜道：“你也是去H市出差？你是哪个航班？”
乔知然想了想，“好像是国航的，十二点半的飞机。”
谢怀宴音调止不住上扬，“知然，我们是同一个航班诶！”
乔知然笑着点点头。
宋聿靳拿着她的机票大步走来，远远看见她在和一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聊得火热。
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他对那个男人有印象，前些天和乔知然在医院的后花园散步。
宋聿靳作为男人，当然能看出对方眼神的含义，那男人看着乔知然的目光带着爱慕之意。
他大步流星走到乔知然身边，眸光淡淡扫过谢怀宴，把机票递给乔知然。
宋聿靳像是刚看到谢怀宴一般，柔柔地看向乔知然，压着嗓音，“知然，这位是？”
乔知然“噢”了一声，给两人互相介绍道：“他叫谢怀宴，是我的小学同学；怀宴，这是我的朋友，宋聿靳。”
宋聿靳扬起一抹笑意，朝谢怀宴伸出右手，“你好。”
谢怀宴也伸出他白皙骨骼分明的右手与宋聿靳交握，两人脸上都带着和熙的笑意。
只是笑意下的暗流涌动，只有两个男人才知道。
乔知然见他们两人握手停了好几秒，尴尬提醒道：“宋队长，你还有任务，要不先回去？”
宋聿靳心有不甘地松开手，扯了扯嘴角，叫别人叫得那么亲热，到他这里就成了“宋队长。”
他眸色淡淡，“谢先生，我还有事，需要先行离开，有机会再见。”
谢怀宴微微颔首，“好的，期待与宋先生再聚的那天，我和知然同一个航班，我会照顾好她，您放心。”
宋聿靳敛下眼皮，藏住自己眼里的情绪，淡声道：“好的。”
他偏头看向乔知然，眼里漫了丝笑意，“知然，我有事先走了，到了发个信息？”
乔知然微微点头，“好的，您先去忙吧。”
宋聿靳看了眼手表，步履匆匆朝门外走去。
机场人来人往，众人的行色匆匆，宋聿靳的身影很快融入人流中，直至不见。
乔知然收回目光，朝谢怀宴说道：“走吧？到登机时间了。”
谢怀宴笑着点点头，“登记口在B16，我们右边走。”
乔知然看了眼机票的登机口和座位，想起他刚才匆忙的样子，忍不住朝机场大门回望。
谢怀宴见她仍看向机场大厅入口处，小声提醒着，“知然，我们要快点呢，这里距离登机口还有一定距离。”
乔知然点点头，转过身和谢怀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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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
乔知然坐在台下，半迷糊地听着台上的演讲，谢怀宴认真地听着台上的人讲话。
他余光瞥见乔知然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点，他眼里染了几分笑意。
这个会议是由全国各科有名的专家召开，前面的开场白过于枯燥。
会议中旬，全国知名的肿瘤专家吴教授走上台演讲，乔知然瞬间恢复精神，认真抬眸看向讲台。
直至会议结束，乔知然还意犹未尽。
谢怀宴看着她沉迷的模样，不由笑道：“听说吴教授明天在H市的中医院视察指导工作，你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乔知然眼眸发亮，“你有办法加入吴教授的研学队伍？”
谢怀宴笑了笑，“虽然不敢和你保证百分之一百可以加入，但是有百分之八十成功的几率。”
她眼里的雀跃遮掩不住，“老同学，可以啊，人脉广阔。”
谢怀宴扬了扬眉，“那是。”
会议厅大门外匆匆走进几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男人，他们都戴着蓝色的医用口罩，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乔知然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几分紧张的气息，周围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看向谢怀宴，低声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酒店再说。”
谢怀宴的眉间皱起，神情严肃，地上应道：“好。”
乔知然从口袋掏出两个一次性的口罩，递给谢怀宴，“先把口罩戴上。”
“好。”谢怀宴伸手接过她递来的口罩，快速戴上。
回到酒店，由于事态紧急，乔知然也没什么避讳，她直接来到谢怀宴的房间。
直到谢怀宴关上房门，乔知然才摘下口罩，语气认真严肃地说道：“你有没有听到过关于H市出现疫情的消息？”
谢怀宴点点头，“我在H市人民医院工作的师弟有和我说过，他说他们医院最近这两个星期接到好几十个相同症状的病人来就诊。
而且已经有五个病人不治身亡，现在官方还封锁着消息，群众们都不清楚。”
乔知然抿着唇，“那现在医院的情况怎么样？”
谢怀宴微微摇头，“情况不容乐观，特别是呼吸科的医疗工作者，他们已经忙不过来，重点是一开始接触的传染性患者的护士已经出现感染症状。”
乔知然沉默半晌，问：“这些人一开始有什么症状？”
谢怀宴想了想，“这些病人一开始只是嗓子痒，喉咙不舒服。
然后就是伴随着发烧和咳嗽的症状，出现肌痛，大多数CT显示双肺多发磨阴影，最后是整个肺部感染，不治身亡。”
两人的神色严峻，互相对望一眼。
走廊传来旅客无忧无虑嬉闹的声音。
乔知然低声问：“现在医院的死亡人数多少？”
谢怀宴摇了摇头，“我也清楚，师弟没有和我说。”
两人没再说话，房间一度安静，马路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细细传来。
乔知然抬眸，“医院没有将这些病人暂时隔离起来治疗吗？”
谢怀宴双唇抿成一条线，静默半晌，他才开口，“前两天师弟和我说，他们医生向医院提过这些建议，只是医院管理层还在斟酌可行性。”
她听完谢怀宴的话，内心直往下坠，“如果这个病毒传染性极强的话，估计H城已经有不少人感染。”
她的话音刚落，救护车的刺耳的警鸣声由远及近传来，疾驰而过。
窗外，十字路口密集的人流量，众人来来往往。
老人小孩不远处的公园锻炼玩耍，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