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你一定要抱着什么才睡得着吗？”
王总本来想告诉他，自己只是抱着他睡才能安稳，但又不乐意直接告诉他，就用手盖住了他的脑袋，低低地命令道，“别说话。快睡。”
秦豹就只好闭嘴。
觉得被抱得胸闷，也只能忍着。
慢慢进入梦乡，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抱着自己的男人在说，“别再踢我下去了……”
声音倒是不凶了，反而绵绵的，像是在他耳畔呢喃的低语。
秦豹心里有点软，可终究不习惯被人抱着，就偷偷在王总怀里翻身，背对着他，想着半夜可以偷偷挪出这个怀抱，躲到角落去一个人睡。
一整个夜里，他在梦中慢慢挪着，自由的呼吸让他觉得痛快，可王总似乎也有感应，在梦中隐约地也在找他。
醒来的时候，秦豹睁开眼绝望地发现，自己被人挤在角落里，王总的大手大脚还是压在他的身上。
他就很想再一次将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开，但他人好，就没这么做，只是偷偷又把被子给踢了，看见王总的上衣掀开着，他仔细的盯着王总的腹部瞧，哪里有什么脚印嘛，哪里又真的凹进去了，骗子。
他凝视着王总沉睡的脸，发现王总似乎一直都是缺眠的样子，早上总要赖床。秦豹对翘课没有负罪感，再说他自己也腰疼，就想要多躺一会儿。
趁着这只坏脾气的老虎还在睡，他又想到了王总的臀部，手就开始痒。
伸手努力往王总的背后伸去，勾到对方的裤子，摸到后腰。
心里就更是痒，手指往裤子里钻去，想要捏对方的臀部。
而王总就是在这种诡异的，被人搂着臀部的感觉里醒来的。
“秦豹……你在干嘛……”
秦豹吓得收回了手。
王总已经懒得再教训他了，懒懒的不耐烦地说，“醒了就起床。”
起床气伴随着大爷脾气，要是说昨晚王总还有做完后想要和秦豹温存的想法，但好心情都被搅乱，今早醒来，看见秦豹就真的是极其烦躁的心情了，也不想抱着他了，“去弄点吃的回来。”
他抱着秦豹，翻身就将人卷到床沿丢了下去。
一报还一报，他心里爽了，想不明白秦豹为什么对自己的臀部就那么大的兴趣，他无力地挥挥手，“快去快去。”
王总不想看见秦豹，转头又要睡。
秦豹也被摔得很疼，主要是屁股和腰，酸疼。不开心地扶着腰起来，对王总的背影做鬼脸。
还是准备出门给他买早点。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清净的早晨，两个人之间这样的情景，王总偷偷又翻身想向秦豹的背影，看见他正低着头刷牙洗脸，看见对方上衣都没穿，只穿着一条内裤，削瘦的身材，突然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看上秦豹哪里了。
觉得自己瞎了眼，发觉秦豹就要出来，就又赶紧烦躁地转头装睡。
听见他窸窸窣窣地换衣服，还有走前竟然和衣柜亲了亲。王总心里就更不爽，很想回头发脾气，问他一句，你倒是也和我告别了再走啊。
可秦豹换上鞋就出门了，根本没问他一声，没有出门的吻别，也没有问他吃什么。
早就知道自己连个衣柜都比不上了，可每次遇到这个情况王总还是会觉得胸闷，堵着气，隐约觉得自己身上冷，爬起来将被子从地上捞回到床上。
明明秦豹走后屋子这样静，是回笼觉的好时候，可王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觉得胸口难受，搂着自己受伤的屁股坐到床边，从抽屉里摸出烟来，抽上一根。
想到自己这两天烟瘾憋得难受，脾气也愈发糟糕，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记得秦豹这届新生来的时候，他们在操场初遇，他坐在凳子上看他们打篮球赛，秦豹被换下场，刚好坐在他的身边。
那条凳子是王总的专座，谁都不敢坐的，秦豹却如此大胆，让他免不了多看了几眼，看见秦豹喘着粗气，汗珠从额头滴落，皮肤绯红，王总那时候就觉得秦豹的侧脸好看，白净鲜嫩的新生啊，还想用长辈式低沉的嗓音夸他一句。
可没想到秦豹这小子很狂妄，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只直直盯着场上的球。
被人无视的感觉不爽，王总被刺激到，那时候他嘴里就叼着烟，冷淡地看向秦豹，问他说，“小子，你不认识我吗？”
秦豹才像是注意到他的样子，眼神在他的五官间徘徊，像是在脑海中寻找相似的脸，皱着眉头，还没寻找到结果就被烟味呛了一口，连连咳嗽了几声，还挥了挥手说，“你、你别对我吐烟……”
可王总坏心眼地又对着他的脸喷上一口。
秦豹不和他起冲突，就挪到远处的另一张凳子上去。
王总发现这个新生有意思，脾气还不小，他的眼睛就更离不开他，越看就越为这样关注对方的自己觉得好笑。
秦豹那天比赛发挥得不错，几次投篮都相当精彩，王总就淡淡地看着他，觉得他的姿态和脾性，和当初刚入学的自己多么像。
意气风发，有点狂，有点傲，但对同伴又很平和亲切，天生带着吸引力的人格。
那时候他还没混上“王总”这个地位，不过是新生一枚，比人家多点钱而已。
那一次的接触，王总只是记住了秦豹这个人，却也没真的上心。第二次见面就是在食堂了，王总刚吃完饭，靠在窗边抽烟呢，找了一圈都没位子的秦豹端着餐盘到他跟前来，那时他已经听闻王总的事情，说话的口气很客气：“王总……我能不能坐这里？”
王总就让他坐在对面，只是失望地发现秦豹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他和其他那些普通的学弟们没什么区别。
就又有些瞧不上他了，本来还想交个朋友的，却也打消了念头，将他当做一帮路人对待。
只是秦豹依旧对烟有些不适，虽然不说，但还是忍不住咳嗽。
王总却将这个细节记到了现在。
这几天几次想要抽烟都忍住了，几乎是时刻都搂着秦豹，靠得这么近，就更是碰不了烟。
现在趁着他出门，才方便抽上一口。
可仔细想想，自己又何必为了他戒烟呢，实在好笑。
虽然他也搞不懂自己强烈的占有欲，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为秦豹做这些事情。让他和自己住，花尽心思，找各种借口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说到底，秦豹又算的上什么？
他深深呼了口气，内心其实已经写明白了答案，可他就是不愿意去看，他不想承认，自己只是利用秦豹而已。
如此顺其自然的，他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似乎是从天而降，从楼上爬下来，就这样顶替了自己心里刚好空出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