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浴室的门,楚非池准备拿纸巾擦擦刚才揉阿狐的头发弄湿的手,却看到了手中的小卷毛。
阿狐的头发。
忽然间,楚非池脑海中浮现一个意外的计划。
郁乾把阿狐的资料藏得死死地,就是怕别人知道什么,现在他有了阿狐的头发,做个dna检验,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还站在门口做什么呢?”郁欢冲着楚非池说到。
他这才回过神来,攥紧了手中的几根头发,回头,道:“没什么。”
……
晚上,楚非池拿着三个密封袋,站在阳台上,隔了很久,才拿出了电话。
“惜朝,我明天给你送三个样本过来,你找人帮我验个dna。”
“dna,还三个?谁的啊?”卫惜朝的声音带着倦意。
“我的。”
卫惜朝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你的?你和谁的?你什么时候和人有了不可描述的关系之后有了孩子的?楚非池你能耐了啊!”
“和郁欢,还有郁启程的。”楚非池把剩下的话说完。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像是炸了一样,“郁欢!还有郁启程?天,非池你快告诉我这当中都发生了什么事!”
“再见。”说完,楚非池就挂了电话,不和卫惜朝说。
这种人最讨厌了,把秘密说一半,然后又不说了,让人抓心挠肺整个晚上,好在他不在卫惜朝跟前,不然她分分钟拿着手术刀把楚非池给大卸十八块!
楚非池并不想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和阿狐的关系,但是郁乾那个态度,如果不拿出百分之百的证据,他肯定是不会承认阿狐的身世。
为了万无一失,楚非池只能这么做了。
他又在阳台上待了很长时间才回了房间。
阿狐洗好澡已经钻到床上睡着了,估计是今天过来太累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郁欢洗好澡从浴室里面出来,楚非池对她隔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这才看到阿狐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而后走路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所有的动作都变得轻声起来,就怕吵醒床上的孩子。
等到一切都做妥当了,郁欢才准备上去,结果被楚非池用手一拉,他先上了床。
“幼稚。”郁欢看着楚非池的行为,不由得哼了一声。
“你不能和他睡在一起。”
“他是小孩儿啊!”
“那也不行。”楚非池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看了眼熟睡的阿狐,而后让出了一半的床,“上来。今天晚上我睡中间。”
“……”
比起先前阿狐说不想和楚非池郁欢一个房间的借口,楚非池现在的行为恐怕比阿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懒得理他,但也顺了他的意思,上了床。
“阿狐晚上睡觉有踢被子的习惯,你多看着他点。”
“嗯。”楚非池点头应道,而后一把摁下了郁欢的肩膀,让她躺在床上。
随即,他也躺下来,三个人平躺在床上,只是旁边的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我还没关灯呢!”郁欢想要起来关灯,只觉得楚非池从回房间开始,做的所有事情都特别的幼稚!
“待会再关。”让他多看一眼躺在身侧的两个人。
那是一种就算他获再多的荣誉,赚再多的钱都没办法比拟的幸福感。
一边是自己的老婆,一边很可能是自己的儿子。
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
“郁欢。”
“什么?”
“没事,就想叫叫你。”
“哦。”
“郁欢。”很快,楚非池又开口叫了她。
“又干什么?”
楚非池一手揽过郁欢,把她的脑袋摁在袭击的胸口上。
郁欢一惊,担心这个男人又要控制不住怎么办,小声警告他:“阿狐在呢,你别放肆啊!”
楚非池没管她的警告,只是把她扣在怀中,想要多享受一刻这样的时光。
“真好。”
良久,听到楚非池一句类似于喟叹的话语。
他的确是没有多动她一下,完全没有情欲地搂着她。
时间慢慢停了下来,那一刻,郁欢也觉得特别的美好。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他给她带来的悸动。
他拥着她,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当中。
后来,郁欢和阿狐睡了很长时间之后,楚非池都没有睡。
他期待憧憬,甚至是有点害怕,他现在多希望阿狐是他的儿子,要是最后结果并不是,他心里的落差又该有多大?
他又有多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个乌龙,他们的孩子在四年前的空难当中已经没了。否则以后要怎么解释阿狐的存在,又让他怎么扭转早已经形成定视的亲属关系?
这一切,都是问题。
解决方法,全看他放在密封袋里面的三份样本。
……
清晨起床,郁欢先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楚非池平躺着的身子,目光越过他,看到了睡在旁边的阿狐。
应该是怕阿狐万一摔下去,楚非池的长臂伸在被子外面,无意识中护着阿狐。
郁欢心头一暖,看着身旁的这个男人,好像除了喜欢,就还是喜欢。
他抬手,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脸廓,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物品一样。
手忽然间被楚非池捉住,放在他的唇边亲了一下。
郁欢怕吵醒阿狐,推开了楚非池,匆匆下床。
一番洗漱出来,楚非池和阿狐都起来了。
不过显然,阿狐脸上有着很浓的起床气,看谁都不是很顺眼,径自下床,往卫生间里面走去。
楚非池看着阿狐的背影,对郁欢道:“我以前也有很大的起床气。”
……
三人一起下楼,郁欢没想到林清欢已经起来了,也没有想到沈水北会和林清欢坐在客厅里面。
听到脚步声,林清欢和沈水北同时回头,把目光落在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三人身上。
其中最以林清欢最为诧异,特别是看着阿狐的时候那个目光,表情瞬息万变,怀疑、震惊、意外……
但是所有的情绪在听到阿狐叫了郁欢一声“小姑妈”之后归于平静,原来,只是郁乾的儿子。
她还以为,那个孩子是郁欢的,四年前她是怀着身孕离开的,飞机失事,她的孩子肯定很难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