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玖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和记忆中的少年已相去甚远。
那时候少年翩跹的衣角都令她心动不已，念念难忘。
而现在，因为褪去了喜欢，她只觉得韩昀景固执得令人烦躁，让她不禁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怪不得当时韩昀景那么烦她。
乔玖自嘲地嗤笑了声，说话时呼出一团热气：“我终于明白，以前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
“因为我现在的心情就和你当时一样。”
韩昀景神色一滞，大脑宛如宕机似的，胸口仿佛被重重的铅球狠狠地砸了下。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他没有讨厌她。
只是……
心里有千万道声音在呐喊，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
乔玖说完，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以前缠他缠到烦，现在终于不用在乎他了。再也不用等韩昀景回复消息到深夜，不用他一个电话就推掉手上的事情奔向他身边。
他总是把她推开，又拉回。
让她时常因为他的冷落而难过，又被他一两句好话哄回去，就像大家经常嘲笑的那种恋爱脑，活该受罪。
如今风水轮流转，反而令人唏嘘。
乔玖呼出阵阵白雾：“韩昀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玩你追我逃的游戏，还彼此一个清净吧。”
韩昀景却像是没有听进去，眼底依然红着：“我可以弥补。”
乔玖疏离地说：“我已经有老公了，请你自重。”
言尽于此，乔玖上了车。
在声音被隔断的最后一秒，听到韩昀景说了句：“我就在这里等你，等到你回来。”
乔玖关上车门，没有理会。
-
次日早上。
前台踩着新买的雪地靴优哉游哉地走着，突然被笔直站在大楼前的韩昀景吓了一跳。
“卧槽！”
韩昀景耷拉着眼睑，淡淡睨了一眼，他的唇瓣干涩苍白，肤色更是白得和雪融为一体。
这种状态一看就不对。
出于好心，前台鼓起勇气走上前说：“韩少，您看起来好像不太好，还是回去吧。我们老大……我是说乔小姐，她已经结婚了。”
韩昀景的喉结滚了下，哑声道：“我会等到她。”
“……”前台无话可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何必呢，不爱就是不爱了。
感情这种东西是勉强不了的。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踩着满地的雪走远了。
一进工作室，看见聚在一起的同事们，前台立马凑过去。
“你们猜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了谁？”
“韩少是吧，我们都看见了。”
“卧槽？他什么时候来的？”
“不清楚，婷婷说他昨天没换衣服，穿的和昨天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一整晚没回去。”
“怎么可能？这大雪天的在外面呆一个晚上，是会被冻死的。那些冬天露宿街头被冻死的酒鬼的新闻还不多吗？”
“他有车啊……”
“不是，你们说他现在几个意思？他不知道老大已经结婚了吗？干嘛，想当情夫啊？”
“咳咳……”
面向设计室的人忽然咳嗽了声，人群很有默契地四散开来，喝咖啡的喝咖啡，聊工作的聊工作，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乔玖让他们提前准备一下，下午开会，众人连声应着。
临近中午，同事们开始点外卖。
舟然接到外卖员的信息，说是楼下有个人晕倒了，要先救那个人，问他能不能下来取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