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权御开车返回自己的家,他开的很慢,其实是不愿意回家,一个人的家,毫无意义。
车上,似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香味,是她留下的。难怪这次她回来,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道,原来她是在帮安娜带孩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更加晦涩。回想起才她的神情,幽怨哀怜。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现在,或许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拳重重地砸向方向盘,懊恼,愤怒,盘旋在心口,挥散不去。
不慎按到了喇叭,宾利车响起尖锐的鸣笛声,他猛的踩下油门,宾利车急剧减速,最终停在了白线前端,他才发觉自己险些闯红灯。
前方不远处的红灯,如同猩红的兽眼,警示着他。
而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瞥见是冰清的电话,他连忙接听。
“尊权御,刚才有同事在场,说话不方便。现在我想跟你说清楚。”电话里,冰清的声音格外清晰,显然她已经完全清醒。
“嗯,你说。”尊权御暗哑的应了一声。
“听说你出手帮助上官映书,尊少的财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既然如此,往后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我们公事公办。”
“好。”
“我喝了酒以后,好像给你打过一通电话,我不记得我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上官的办公室里?我想说的是,不管我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酒后的言行,不代表我的本意。烦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冰清字字冰冷。
尊权御心里沉了沉。
绿灯亮了,身后的汽车不断的鸣喇叭,催促他启动。他却始终停在白线上,一动不动。
沉默片刻,他终于踩下油门,同时回应了一句。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睡着了。我给你叫了外送解酒药,以后别再喝。”
说完以后,他主动挂断了电话。
手臂搁在窗沿上,他单手撑着下颚,前方的道路逐渐模糊起来。
宾利车漫无目的地在寂静的城市里游荡,雪安静的飘着,雪片比先前小了许多,初雪很快便会化去,到了明天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另一边,冰清挂断电话的同时。
门铃又响了起来。
安娜警觉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天啊,不会是尊少又回来了吧?”
刘姨赶紧凑到可视门铃面前,看了又看,“不是不是,好像是外送。安娜,是你点的外卖?”
“怎么可能是我?我也是睡到半夜,刚被叫醒。刚才我吓得魂都没了,哪有心思点外卖。”安娜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不是尊少便好,那个男人太尊贵,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她生怕自己说错话,说漏什么。
刘姨打开门,问道,“这里没有人点外卖,你是不是送错了?”
外送员穿着雨衣,身上还有尚未融化的雪花,“没有送错,就是这个地址。”
冰清走过来,“给我吧,应该是我的。”
她从外送员手中接过一只蓝色的袋子,当她看到袋子上面残留着一点晶莹,问道,“外面下雪了?”
“是啊,突然下雪了。祝您愉快,再见。”
送达以后,外送员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