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没有继续说，其意不言而喻。
曾经，尊权御在出车祸之际，超越了自己的生存本能，往副驾驶打方向盘。她清楚地记得，警察说过，通常这种交通事故，都是副驾驶，重伤或者死亡，但是尊权御在明知会撞到驾驶室这一侧的情况下，还往副驾驶方向打了方向盘。
人在危难的瞬间，会激发身体的本能保护自己，这是本能。
既然他连本能都可以超越，又为何抛弃他曾经以性命相护的人呢？
她不能理解，所以，她选择不相信。
周佳莹沉默片刻，她明白冰清的意思，只是心内感慨。
“佳莹，不聊我了，说说你自己，这一年来，你过得好吗？”冰清关心道。
“没有你在，我能好到哪去？都快无聊死了。”周佳莹笑着打马虎眼。
冰清点穿，“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不要逃避。临走之前，我特意关照你和季浩洋好好相处。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是你在我走之后，立刻跟他分手。听说你还接下了金南炫所属金融公司的法律顾问。佳莹，我不懂，你到底在干什么？就算你放不下过去，也得看对方是谁。”
周佳莹脸色僵了僵，这件事情迟早瞒不住，只要冰清回来，必定会知道。
所以她也没有打算隐瞒。
“没错，我的确接手了他的法律顾问，也帮他处理了不少事情。他给我的代价不低，赚钱的生意为什么不做？”
冰清皱眉，“别骗我，你不是只看钱的人。更何况，你根本不缺钱。”
“当初你的事情，金南炫并不是主谋！”周佳莹突然开口，严肃的语气令整个房间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冰清起先愣了愣，她痛心道，“佳莹，就算你对他还有旧情。也不必这般替他说话，当初我收集的那些视频，你也全都看过。你是不是被他蒙蔽了心智？佳莹，你清醒一点。四年多了，你不能栽在同一个坑里。”
“我很清醒，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周佳莹突然攥紧冰清的手，“虽然我不知道背后还有谁，但他不是主谋。虽然金南炫助纣为虐，但是，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我一定要将这个人找出来。”
冰清深深蹙眉，被周佳莹严肃的神情弄得分不清真假。看周佳莹认真的语气，的确不像开玩笑。可是另有其人？这个从未露面的人，究竟是谁呢？
周佳莹提醒冰清，“难道你没有一种直觉？觉得一切好像并未结束？”
冰清怔了怔，身为律师的第六感，她的确一直有这种感觉。
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这样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从未散去。
“所以，你故意接近金南炫？想要查出背后的人？”冰清仿佛瞬间懂了周佳莹，“可是你不必这样。不必再承受他对你的伤害。这些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周佳莹咬了咬唇瓣，“我并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只有将过去的事情彻底了结，我才能真正从过去中走出来，开启新的生活。如你所说，我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站起来。”
冰清望着周佳莹坚韧的眼神，心中掠过欣慰。
还好，时光匆匆略过，还有很多事情，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