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没,你要的证据。”李捕头很得意的说道。
“把他们抓回去。”李捕头摆手说道。
“混账,就凭你们也敢抓我们家大……”杨二郎刚想说出张扬的身份,就被张扬打断。
“行啊,你们要抓我们,那我们就跟你们走一趟。”
杨二郎见张扬这么说,便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有所打算的,于是便闭上了嘴。
这时候,络腮胡汉子十分得意的说道:“啧啧,早这么听话,不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告诉你, 在安县,我们曹家的规矩就是规矩。”
张扬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络腮胡汉子像是被轻视了一般,心中很是恼火,对着李捕头说道:“李捕头,这三人回去之后要好好招呼一下。”
“呵呵,明白明白。”李捕头十分谄媚的说道。
就这样,张扬三人,被带回了县衙大牢。
县衙大牢里面关了不少人,都是蓬头垢面的,毫无精神。
“我说咱们当时应该先吃饱饭,这就吃了早饭,到现在都没吃饭呢。”张大抱怨起来。
“这个曹家人来的真是时候,这菜还没上,一口都没吃呢。”杨二郎跟着抱怨道。
面对身陷牢笼,三人都没有一丝的害怕。
这时候,旁边的牢笼的一个犯人,开口说道:“你们也是得罪曹家被抓起来的?”
“算是吧,怎么你也是因为得罪曹家被抓进来的?”张扬问道。
“哎。”
这个犯人看着有四五十岁的样子,蓬头垢面,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是脏的不成样子,而且看着两条腿似乎并不一样长。
这人叹了口气,说道:“这里的人,有九成都是因为得罪了曹家被抓进来的。”
“这个曹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张扬问道。
“你们是外乡人吧,曹家在安县,那是无人敢惹的存在,都知道蜀郡生产帛锦,帛锦原料就属安县的最为丰盛,这里光是养蚕为生的就有上百户人家,曹家光是蚕园,槡园就不计其数,手中还有无数土地。”
“曹家欺压百姓,让所有的人都替他们打工,有谁不服或者跟他们对着干的就打谁,若是去报官,他们又与安县县衙狼狈为奸,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因为得罪了曹家,所以被抓进来的。”
张扬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没想到,在蜀郡居然还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这安县他未曾来过,这第一次来,就让自己碰到这样的情况。
虽然说蜀郡中氏族门阀情况严重,但是好歹在其他县,县衙都是有所作为,比如灌县县令徐元,算是一个实干的县令,所以灌县虽然有大家族,但是不会太过分,又比如怀安县,赵士诚虽然年纪那么大,但是总算是一个正直的官,所以怀安县也都没有像安县一样如此过分。
可以看出,安县的县令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里的县衙,估计早就烂到骨子里了,从今日身为县衙捕快不分青红皂白的替曹家抓人就可见一斑了。
“安县如此,就没人想着去锦城找郡守吗?”张扬问道。
“以前是有过,但是还没走多远,就被曹家得到消息,派人追上活活打死,倒是有人见过郡守,只是郡守压根不管,还将人送回了县衙,自然也是少不了一顿打,这天底下都是这样,官官相护,哎。”
张扬沉默了,看样子自己这次来安县找证据,还有意外收获。
“老伯,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呀?”杨二郎问道。
“我本是砍柴的,有次进城送柴火,路上碰到一条大黄狗,这大黄狗要咬我,我便一扁担将它打跑了,后来回去还没出城,就被曹家人拦住了,那人说我打的狗是曹家的,说我打了狗,让我赔五十两银子。”
“我这一年也赚不到五两银子,哪有钱,后来他们就把我抓回曹家,把我这腿给打断了,让人给我家里人带信拿钱赎人。”
“我家也没钱,于是家里人便来曹家求情,结果我女儿长得好行,被曹家人看上了,当庭广众之下被羞辱了,最后含恨跳了井,我女婿因为反抗被活活打死了。”
“后来曹家人看从我身上捞不到好处,于是便将我送到这里来,我在这里已经被关了两年多了,哎……”老伯说着,眼泪簌簌。
“这个曹家人,也太过分了。”杨二郎也是看不下去,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也受过人的欺负,但是想曹家这样的,就连他也是实在看不过去。
“我看你们穿着不错,相比有些钱财,不如都散了,离开安县,不然这辈子你们也别想出去了。”老伯还是善意的提醒着。
“哼,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水到底有多深。”张扬说道。
“哎。”老伯见张扬不听劝,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现在该怎么办?”张大问道:“咱们要不要直接表面身份。”
“不用,既然都被抓进来了,不如就看看他们是怎么为所欲为的。”张扬摆摆手说道。
被关了好一会儿,张大不停的拍着监牢的门。
“喂,你们把我们就这么关着吗,就不知道管饭吗,饿死老子了。”
“我说你这么暴躁干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要斯文点。”张扬说道。
“可是饿啊。”张大说道:“等老子出去了,非要饿他们个三天三夜的,气死我了。”
“吵什么吵什么。”这时候狱卒也受不了吵闹,走来过来,拿着刀敲着监牢的栏。
“你们就算是关犯人,也要给犯人吃东西吧。”张大说道。
“就你们还想吃东西,好啊,来啊,给他们拿点好东西来。”狱卒说道。
很快端来三个碗,碗中盛着浓汤一样的东西,伴随着一股馊臭味。
“这是什么?”张大捂着鼻子问道。
“这是泔水,好东西吧,你们三个不是要吃东西吗,赶紧的吧。”狱卒戏谑的说道。
“吃你二爷的。”张大一脚踢翻装着泔水的碗,让泔水溅到了狱卒的身上。
“你们反了天了,在这里还敢猖狂,把门给我打开,把他给我带出去,我要好好的教训这个家伙,让他知道这里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狱卒大骂道。
“哼,等我出去了,我要你们的好看,几个狗娘养的狗腿子。”张大同样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