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张扬也没闲着。
虽然曹家的赌场继续开着,那天抓的人基本上也都放了,但是还有一个人,一直被关着,这个人就是洪宝金。
洪宝金看着和自己一起被抓来的人,一个一个被放了,也是心急如焚,自己这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就在洪宝金期盼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还想着等到出去之后,一定要到凤栖楼去找几个姑娘好好的去一去晦气的时候,张扬让宋其友发了一个公告,
公告内容很简单,洪宝金勾结山贼,三日后问斩。
这个公告,在百姓中倒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但是却惊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漕帮的话事人、洪宝金的哥哥洪天九。
洪天九自然知道弟弟被抓的事情,但是却也没什么办法,不过对于这个弟弟,他还是很了解的,这个人有些小聪明,但是仅此而已,要说欺压百姓,洪天九是没话说的,但是说勾结山贼。洪天九不相信他能干出这种事来。
本来以为府衙就是想从曹家得到一点好处,所以凑巧把洪宝金给抓起来了,用不了多久,就要把人放出来,没想到的是,居然等来的是三日后问斩。
这下洪天九做不出了,赶紧找到了徐晃,想要让他帮忙想想办法,但是徐晃哪里能左右府衙的决策。
最后,洪天九没办法,只能亲自来到府衙。
“洪帮主,不好意思,处理一点公事,所以耽误了时间,让洪帮主久等了。”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张扬来。
“洪帮主这事务繁忙,怎么今日有空来府衙。”张扬笑着问道。
“大人,我是为我弟弟的事情来的。”洪天九也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弟弟?你弟弟怎么了?”张扬故意装傻,
“我弟弟就是两日之后,要被大人问斩的洪宝金。”洪天九说道。
“原来洪宝金是你弟弟呀。”
“大人,你说我弟弟勾结山贼,就要问斩,可有证据?”洪天九问道。
“自然有证据,你弟弟自己都招了,来人啊,将洪宝金的供词那个洪帮主过目。”张扬说道。
很快衙役将一张供词拿了过来,洪天九看了,说道:“这供词上,没有我弟签字画押呀。”
“这样啊,倒是本官疏忽了,来人啊,将供词拿去,让洪宝金签字画押。”张扬喊道。
洪天九一看便明白,这那是洪宝金的供词,分明是府衙的一面之词,顿时有些恼火,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你这样做,未免有点太分了吧,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人吗?”
“呵呵,原来也有人知道本官是朝廷命官啊,你要是不说,本官还真不知道呢。本官说我在蜀郡说话怎么这么不算数呢。”
“不说洪帮主可能不知道,本官找人做生意,结果有人拿了府衙的钱,却不做事,你说这些人是不是不知道本官是朝廷命官?”
洪天九听了张扬这话,知道他是在指桑骂槐,说道:“大人,我可从来没有拿过府衙的钱,而且我漕帮做生意,一向是诚信为本的。”
“那你有没有收过方鸿盛的钱,但是拿了钱不办事的,这就是你说的诚信为本。”张扬说道。
“这事却有,但是并非拿钱不办事,只是当时情况,确实并不适合出船。”洪天九依旧嘴硬不承认:“况且我只是拿了鸿盛米行的钱,并没有拿府衙的钱。”
“哼,洪帮主,现在整个蜀郡,谁不知道鸿盛米行是归府衙直管,谁不知道方鸿盛是我张扬的马仔,你那鸿盛米行的钱,跟那我府衙的钱有什么区别。”张扬冷冷的说道。
“你说不适合出船,那要不要本官去到你们漕帮查一查账目,看看是不是这段时间,一趟货都没出过。”张扬说道。
洪天九有些无话反驳,说道:“我却不知,现在既然知道,那所收之钱,连本带利全部归还,这样行了吧。”
张扬笑了笑,说道:“本官来蜀郡,只是想要治水,结果缕受阻碍,洪帮主你见多识广,帮本官分析分析,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张扬说着双眼紧紧的瞪着洪天九,洪天九只觉得脊背发凉,原本以为自己在背后做的这些小动作,府衙都不知道,没想到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现在洪天九也明白了,所谓的什么勾结山贼,三日问斩,那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曹帮主,现在你说我这个朝廷命官,说话好使不好使。”张扬问道。
洪天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大人虽然是朝廷命官,但是也不能乱冤枉好人吧。”
“什么叫冤枉好人,洪帮主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冤枉好人。”张扬一词一词的问道。
洪天九咽了咽口水,虽然他已经年近半百了,从一个小小的脚夫混到今天,但是如今在面对这个比自己小的多的张扬,却让他有一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
一方面是地位上的差异,另一方面,是张扬展现出来的洞察一切的自信。
“大人,我做什么,你能放了我弟。”洪天九没办法,也只能直接把话给挑明了。
“勾结山贼,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张扬说道:“本官身为郡守,可以要为百姓的安危考虑的。”
洪天九一咬牙,跪在地上,说道:“大人,我所有受鸿盛米行委托银一千两,愿意十倍退还,另外从此不再和府衙作对,还请大人网开一面,绕我弟弟一命。”
“洪帮主,你所说之事,难道不是应该做的吗?”张扬冷冷的说道。
洪天九无奈,低头说道:“还请大人给我指一条明路。”
“洪帮主,你说漕帮当初成立的初衷是什么?”张扬反问道。
洪天九一愣,说道:“是为了团结漕运脚夫,免受欺压,给脚夫一个生存的地方。”
“那现在呢?”张扬问道。
洪天九沉默了,张扬继续说道:“现在的脚夫还不是一样被欺压,漕帮也彻底沦为商贾氏族的敛财的工具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
“很简单,和鸿盛米行一样,将漕帮变成官府直管,所有的收入上缴府衙,所有脚夫在府衙注册,统一管理。”张扬也是说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官办商号是他管理蜀郡的一项重要的举措,但是这个施行起来,却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鸿盛米行只是一个尝试,总体来说,效果还算不错,在稳定民心方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以张扬想要再进一步,正好这次机会,他就盯上了漕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