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戴维笑着看向慕容枫,“在你看来,何为正义?”
慕容枫眉头紧皱,压根没想到对方会反问自己。
不等他回答,戴维又开口道:“每个人心中的正义都有所不同,在我看来,所谓的正义只是一人一城而已。”
“一人...一城?你是指欧诺拉和这座城市?”慕容枫轻笑道。
“噢?没想到你还挺有头脑嘛。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戴维满脸期待地问。
“既然你是为了一人一城的正义,那就说明你的所作所为都必定有着更深的意义,不然也不会得到圣剑的认可。”慕容枫缓缓地在屋内四处走动,脑海中不断地复盘着,“听说你能够使用邪煞的力量,但你身上并没有这种技能,除了邪神诅咒。那么,我可以大胆的猜测,你这些邪煞之力都源于这个诅咒。”
面对慕容枫的猜测,戴维丝毫没有否认,反倒是越发期待地聆听着。
“那么问题就来了。所谓诅咒,主要的作用在于让人付出一些什么代价。很显然,能使用邪煞之力不算作你的付出,那么你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他突然停下脚步,猛然回过身子,“你的代价是无法主动将某些事情透露出来吧?”
“啪!啪!啪!”戴维愉悦地拍起手。
“不错,不错,你的头脑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但很遗憾,真相只能由你们自己去寻找。”
他的这番话显然已经十分婉转地肯定了慕容枫的猜测。
“我们会全力配合你的安排,但能先把有方还给我们吗?”慕容枫长叹道。
“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戴维笑着说,“我不习惯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凡事我都会准备另一支后手,而有方就是我的另一支后手。在这件事情上,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你们击败我,然后我会服从你们任何安排。要么我将你们击败,直到我达成自己的目的前,你们都只能服从我的安排。”
“没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连我都没法跨越,你们根本没资格去面对。”戴维的态度非常坚决,“欧诺拉,送客!”
大门缓缓开启,欧诺拉静静地站立在道路中间,等候着慕容枫离去。
临行前,慕容枫回过头问道:“那我们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有这个资格?”
“全员使徒化,七宗罪觉醒。”
走在回去的小道上,慕容枫反复琢磨着戴维最后留下的话语。
全员使徒化倒是很好理解,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但七宗罪觉醒,指的到底是学会代表七宗罪的七项技能呢?还是说要转职七次?
“到了。”欧诺拉提醒道。
虽然已经与戴维摊牌,但依旧无法改变双方敌对的关系。慕容枫一时间也拿捏不准该如何对待欧诺拉,只能保持沉默。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回到新置办的房屋前。
“你们有一晚上的时间,明天开始,她们会按照会长的指示,前往指定地点进行历练。”
“那我呢?”慕容枫追问道。
“三天后,我会为你带来新的指示。”
门扉缓缓开启,慕容枫刚走进房门,一道柔软的躯体便挤进自己怀中。
“你回来啦!”有苏紧紧地抱着,丝毫不愿松开双手。
轻轻地抚摸着小狐狸的秀发,慕容枫轻声问:“怎么了?”
有苏轻轻地摇头,默不作声。
房间内,除了紫岚和初雪,其余人都聚在一起,似乎在等候着慕容枫的归来。
一股暖流悄然没入他的心房。
好不容易安抚下有苏的情绪,大伙围坐在一起,听着慕容枫分享着新获取的情报。
“也就是说,虽然戴维并没有恶意,但我们最终还是要击败他?”艾莉亚问道。
“没错,而且如果我们失败了,那么说明我们没有能力去应对那股未知的威胁。而这时候,就会换做有苏的爸爸来面对。”慕容枫点点头。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击败戴维。”海瑶轻声说。
“没错,所以明天开始,欧诺拉会安排你们去指定地区历练,只有尽快使自己变强,才有可能击败戴维。”
“可是...”有苏小脸纠结地说,“被敌人安排着变强这种事情,感觉怪怪的...”
这一夜,慕容枫几人并没有休息,只是围坐在客厅前,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这次分别,或许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次相见。
深夜,在地下城中的一处牢房中。
有方坐在狭小而阴暗的牢房中,衣衫褴褛,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月光透过牢房的铁栅窗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显露出那深邃的眼眸,眼中满是绝望和痛苦。
他的呼吸急促而不规则,仿佛有无形的手正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咙。本应柔顺亮泽的尾巴如今也变得沉寂无光。
细微的水滴滴落,发出阴森的滴答声。在这个阴冷的地牢里,一股邪恶的力量如鬼魅一般徘徊,不断侵蚀着有方的肉体和精神。
他的哀嚎声充斥整个空间,每一声都仿佛是他灵魂的呐喊,寻求拯救。他试图挣脱那无形的束缚,但只能无力地摆动着双臂,苍白的指尖在寒冷的空气中颤抖。他的眉头紧皱,额上的汗水滴滴流淌,但并不能减轻他身上的痛苦。
邪恶的力量继续不断地侵蚀着,穿透皮肤,深入骨骼,折磨他的神经末梢。他的嘶吼声变得更加撕心裂肺,痛苦如同火焰一般在他的内心燃烧,无法停歇。
顷刻间,他的眼睛变得空洞,瞳孔扩大,一股黑暗的氛围笼罩着他。狐人的本性似乎被彻底扭曲,他的心灵被邪恶所占据。嘴角扭曲成恶魔一般的笑容,发出刺耳的嘲弄声。但很快,他又恢复那桀骜不羁的神情,紧紧咬住牙齿,奋力地与那股能量抗争。
牢房外,一道瘦小的人影站在跟前,神情复杂地看着牢笼中的那一幕。
“戴维,就没其他办法吗?”他突然高声问道。
“你不是没经历过,这是必不可少的。”远处飘来一道平静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