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我们出去……”
“嘘!不急!”
剧辛拦住姬鸿旦,又等了一刻钟,又听到上边传来一个声音:“看来是真没人,耽误老子这么长时间,哼,兄弟们,走了!”
姬鸿旦为止愕然,他还是太年轻。
有过了一刻钟,没有任何声音之后,剧辛道:“剑奴三,上去探探情况。”
剑奴三双手双脚撑着井壁,上去观察之后,这才说道:“主人,太子,没有人。”
众人从井里出来,看到原本好好地一个院子被砸的稀巴烂,就连花花草草也被砍的七零八落,这帮人简直比土匪过境还要残忍。
“唉,这帮畜生!”
“太师,怎么办,我们总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太子,苏离,”剧辛言道,“我现在有一个办法,但是不是一个好办法,需要跟你们商量。”
“剧辛,都到这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苏离急切的说道。
“现如今,想要逃出去,想要复仇,只有一个办法了,”剧辛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说道,“降秦。”
“剧辛,你说的什么混账话?降秦?这岂不是卖国求荣吗?亏我苏离想来还钦佩你,但是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苏离愤怒道。
姬鸿旦也犹豫道:“太师,这,这,我,我……”
剧辛叹了口气:“苏离,你以为我想吗?看看现在的形势,龙之子叛乱,打的我们措手不及,陛下本来就罢了我的兵权,虎山营的一万大军,难道你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吗?那都是你我家乡的子弟兵,他们跟随我出生入死,征战十年,死了又替补,那你我家乡子弟,战死多少?”
“即便如此,现如今他们的生死,我们尚未可知,除此之外,我们还怎么翻盘?”
“靠我们七个,能逃出这座五百多年的古城吗?”
“陛下已经没了,国已经没了,我们想要翻身的资本,也已经没了,我们拿什么翻盘?”
“萧秉烛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很清楚,他要做的事情,统一天下,不正是你我当年跟随老师学习能耐的目的吗?”
“我们降秦,能够借助秦军的力量,杀了龙之子复仇,燕国并入秦国,百姓们也能安居乐业了,哪怕燕国不复存在,但百姓安康,岂非也是我们心中宏愿?”
“你们如果不愿意担任这个骂名,就让我剧辛来背,让我写入燕国史的佞臣传里。”
剧辛的一番话,说的苏离哑口无言,他只能叹了口气:“殿下,这个决定只能让你自己来做,我跟剧辛,听你的。”
剧辛和苏离看着姬鸿旦:“如果殿下不愿降秦,我们依旧会追随殿下,逃离这里,流落江湖,搜罗旧部,以待将来能够杀了龙子之,为先帝和燕国复仇,也在所不惜。”
“如果殿下愿意降秦,我们也会想办法去解除秦人。”
姬鸿旦今年刚过十八岁,之前的人生,不是他做皇帝的爷爷替他做决定,就是剧辛和苏离这两个老师替他做决定,而真正让他第一次做决定的事情,竟然是要不要降秦这种人生难题。
姬鸿旦脑子很乱。
沉默良久,终于,他抬起头:“太师,少师,只要能杀了龙子之为父皇报仇,只要能让燕国百姓安居乐业,我愿意跟你们一起,担任亡国君臣的骂名!”
剧辛拍拍姬鸿旦的肩膀:“殿下,现在就让你做如此残忍的决定,实在是难为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也一定不会放弃燕国和燕国的百姓。”
苏离点点头:“是啊,听闻萧秉烛素来知人善任,秦国也是将天下百姓视为子民,我们会尽可能的在秦国担任官员,目的不为做官,只为能够守护燕国,守护燕国百姓!”
姬鸿旦看着两个老师:“我相信你们。”
“剧辛,既然你提出这个建议,你是不是能够联系上秦军?”苏离开始问计。
“大概是能。”
暮色降临,整个上京城还处于混乱之中。
那些叛军借着搜查侵犯姬鸿旦、剧辛、苏离以及其他一些姬姓皇室的名义,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龙子之已经昭告天下,老燕帝年迈,不能理政,将燕国皇位禅让给了太傅龙子之,可他的手下却在城中做出这样无恶不作的事情,老百姓们人人敢怒而不敢而言,龙子之在上京城,人气尽失。
可城中依旧有一些店铺,他们不敢动,其中便有秦国商行。
说来也怪,在很多国家,秦国商行都是开的最好,最赚钱的,但发生大战争的时候,秦国商行往往都保留的非常完整,没有人敢随意动手去劫掠。
原因嘛,很简单,那便是资源掌控。
秦国商行手里掌握着大量的粮食、漕运、银钱、金融等等商业活动,不少国家的贵族、将军、世家大族等等,他们的钱、产等东西,藏在自家不安全,会在秦氏钱庄开户,将钱财等贵重物品藏在其中。
秦氏钱庄能够保证他们财产的绝对安全,哪怕所在地的店铺被摧毁,他们依旧能保证钱财的安全性。
当然了,不少国家的粮食、军饷等等之类国家的行为,也会通过秦氏商行来运作,这其中也牵扯到不少私人利益。
哪怕龙子之造反,哪怕他知道手底下人会通过搜查朝廷钦犯的名义胡作非为,但是,还是给他们下了死命令,绝对不可以动秦氏商业一砖一瓦,否则,不仅将主犯灭三族,那人往上的三层直属官员,也要受到连坐,灭族、夺官等不在话下。
剧辛带着几个人,一路上东躲西 藏,终于来到了秦氏商行在上京城最大的店铺:秦社。
“嘟嘟嘟!”
敲门声响起来,里边传来声音:“抱歉,已经打样,请明日再来。”
剧辛隔着门缝言道:“这位小哥,麻烦告诉你们掌柜,就说燕国太师剧辛求见。”
门内之人并没有因为他是朝廷钦犯而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仿佛跟听到张三李四一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