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龙如渊反应十分迅速,他在那一枪刺进来之时,急忙用自己的后背顶住,“叮”清脆的金石之声,“噗呲噗呲”那小兵连续刺了几枪,勾龙如渊和几个秦兵用盾牌顶在雪墙上,“叮叮叮”几声金石之声。
“小八,你在做什么?走了走了!”
“哦!”
那小兵嘟囔着:“不对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算了算了,走了……”
听到他们离开之后,勾龙如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廉子牧陆陆续续收到斥候兵的回报,魂淡山并未发现有敌军潜伏的痕迹。
廉伯符道:“父帅,这里想必不是个埋伏圈,秦国素来厌倦草原民族,鞑靼被灭国就是萧秉烛那厮的功绩,他肯定不会跟楼山合作的。”
廉仲权也跟着说道:“父帅,即便萧狗埋伏在附近,那又如何?咱们有四十万大军,萧狗能有多少人?听闻秦军不过十几万而已,能有几多战斗力?”
“叮叮当当!”
“杀,杀啊!”
“冲,快突破包围圈……”
廉子牧这边还在犹豫,他们站在一处小山上,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战场,山顶上的楼山军已经开始突围了,山下的赵军全部迎了上去,但看那情形,似乎有些不敌。
廉伯符焦急道:“父帅,快点吧,咱们的人已经快撑不住了!”
廉子牧终于下定决心:“全军出击!”
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始冲锋……
就在廉子牧离开那个位置不久,一旁的一个冰屋被击破,王彦章从冰屋里走出来,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冷笑道:“廉子牧啊廉子牧,我家主公设了个小局,你们就跳进来了,这一战,你们不死,谁死呢?”
不多时,原本看似光秃秃全部都是冰雪覆盖的山脊上,一个个黑衣秦军站了出来,他们宛如黑色的地狱使者一样,充满了冷漠的杀气。
中心的那个小山丘,萧秉烛拿着千里镜望了望,嘴角露出了一丝阴谋的微笑:“鱼儿,上钩了!”
藏春散人拍马道:“主公真乃神机妙算也!”
“呼,呼呼……”
寒风呼啸!
不知为何,这股寒风十分迅猛,夹杂着硕大的雪片,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楼山军已经撤退回到了山顶上。
廉子牧的大军到来之后,司徒杀狄刚好将楼山军“打”退。
“末将,司徒杀狄参见廉帅!”司徒杀狄单膝跪地,低着头,拱着手,心里想着,萧秉烛回如何攻打廉子牧,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办……
“你起来吧,”廉子牧摆了摆手,对他十分冷漠。
廉伯符言道:“父帅,就让儿臣带兵去灭了楼山吧!”
“不急,”廉子牧淡然道:“这天气恶劣,让将士们先安营扎寨,以待天气转好!”
此时的天气确实十分恶劣,寒风吹着雪片,人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风加雪吹在人身上,如同刀子滑过一样,他们身穿的衣服,根本挡不住寒风,一个个锁着脖子,兵器都拿不起来。
尤其是金属兵器,手几乎都冻在了兵器上。
“什么鬼天气,这贼老天!”
将士们各个骂骂咧咧,他们恨不能蜷缩在一起,找个石缝、山洞钻进去。
听到安营扎寨的消息,将士们心中一喜,一个个营帐很快就扎了起来,不过这天寒地冻的,他们只能以小营为单位,在营帐里用雪水,熬煮粥饭来吃,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上,这寒风天,柴火也比较难找。
与他们相比,秦军好了上千倍,赵军已经到来,他们不能在冰屋里生火做饭,但萧秉烛发明了自热吃法,将之前做好的饭菜放在寒风里冻上,用事先备好的石灰,加入水,很快就沸腾起来,可以将熟饭加热,这种方法简直是神来之笔。
王彦章坐在冰屋里,捧着热乎乎的饭菜吃着,等待萧秉烛的命令,一旁的亲兵笑道:“王将军,您说萧公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连这种自发热的东西都能发明出来,简直就是神仙!”
“萧公本就是天神下凡,是来拯救我们大秦,拯救九州百姓的,这天下无人能与之相比!”
跟这个小兵想法一样的人,数不胜数,他们窝在冰屋里,穿着边吃,吃着热饭,这哪里是在等着打仗,说是享受,都不为过。
萧秉烛在山顶,看着赵军安营扎寨,言道:“就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看来,这一仗,我们必胜!”
兵法有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兵法中言道,十倍于敌军则包围而战之。虽然萧秉烛创下了与敌人旗鼓相当而围之的战列,但现在赵军四十万,他手中可用之兵,满打满算,二十五万人左右,即便现在他们布阵完成,敌人在坑里,可人数相差也很大。
现在天降大雪,又寒风呼啸,让赵军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他们安营扎寨,萧秉烛便可以从容应对了。
廉子牧大营,诸将齐聚。
“诸位,各营士兵是否都住在了帐篷里?是否有粮食?战马如何?”廉子牧一一细问。
“回禀廉帅,将士们都在帐篷里,只是,这麻布帐篷实在是太薄了,将士们的冬衣不抗寒啊!已经有人冻病了!”
“唉,听闻秦国有一种东西叫棉花,制造的冬衣,比皮裘都暖和,要是能……”
“就不要说那种胡话了,将士们冻病了,该怎么办?粮食呢?是否够吃?”
“现在柴火不足用,很多人只能吃冷饼,这天寒地冻的,饼比铁都硬啊……”
听起来,一个个都是困难,廉子牧也颇为无奈:“唉,辛苦兄弟们了,把那些老马、病马、伤马,杀了煮肉,让病患的兄弟们先吃吧,告诉兄弟们,挺过这一关,我们南下灭秦,就能穿冬衣,吃大肉,喝大酒。”
“也只好这样了。”
他手底下的大将军,基本都是被灭的西雍国、代国的降将,此时的意见已经很大了,他们只能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