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巫一狠心,举刀冲向距离他最近的那个人,他游近了才看到那人眼睛上带着一个透明 镜,嘴里叼着一根管,难怪他们可以在水里自由的穿行而不出水。
他一刀砍向那个人,而那人冲他微微一笑,躲开他的攻击,身体如鱼翻腾,一脚踹在他的背上。
他回身又来砍他,后背有一个大力袭来,他扭头一看,发现有个水鬼踹了他一脚,他来不及回身,左边又有一个水鬼踹了他一脚。
水巫现在如同一个皮球,被水鬼们踹来踹去,他又如同一条困在网中的鱼,想要挣脱渔网,但任由他如何挣扎,渔网只是越来越紧,他越来越无力。
水巫已经快憋不住气了,他想钻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但水鬼根本不给他一丁点的机会,他越发觉得胸腔里火辣辣的疼痛,脑袋也开始发晕。
他拼了命的想挣扎到水面上去,可那些水鬼将他的所有去路挡的死死的,他的刀掉落在水里,他已经握不住刀了。
“呜……”
水巫终于憋不住了,他张开嘴,一股水被他吸入肺中,他拼命挣扎,拼命挣扎,这时候,水鬼们都散开,他仿佛看到了月光,他的手马上要伸出水面了,他的脸要出水了,可是,水压榨干了他肺里最后一丝氧气……
水巫被溺死在水中,他伸着手,睁着眼,张着嘴,带着痛苦和不甘,绝望和惊恐……
水鬼互相打了个手势,将水巫的尸体捞出来,钻出了水面。
萧秉烛和贪狼刀、烈风犬等人,就在岸边,还跪了一排魏军,他们身后趴着凶狼和战犬,他们一个个瑟瑟发抖……
水鬼将水巫的尸体扔在地上,萧秉烛抱着那头狼王取暖,嘴里念叨了一句:“没意思!”
转身离开:“给对面放一把火,让他们乐呵乐呵,天亮的时候,当这魏军的面,把这些人都杀了吧,扰人清梦者,该死!”
“诺!”
很快,秦军的军营各处,燃起熊熊烈火。
漳水河彼岸,魏无丑、王虎剩等人披着皮裘,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
王虎剩有些焦虑:“水巫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失败了?不应该啊,总得有点动静,怎么对岸静悄悄的?”
魏无丑摇摇头:“跟咱们设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会不会出问题了?但哪怕出问题了,也得有点火星子啥的吧?”
“有了有了,快看,火光!”
王虎剩指着秦营那边的火光,悬着的心放下了:“好啊,这一局,我们赢了,哈哈哈……萧秉烛,也不过尔尔。”
东方之既白,天光渐亮。
他们一直看着那些火焰消失,这才准备离开瞭望台,他们刚转身,就看到了漳水河对岸跪着的魏军。
“不对啊,你快看,那是什么?”王虎剩指着那一排魏军。
“是,是水巫的人?”魏无丑咬着牙,握着拳,“混蛋,我们被戏耍了,水巫他们全军覆没了,该死,真该死啊!”
贪狼刀在河对岸高声喊道:“对岸的魏军听着,我家主公说了,扰人清梦者,该死!”
说完,秦军将那些魏军全部斩首。
“可恶,可恶,可恶!”魏无丑愤怒的吼叫,却只能看着他的将士,被一个个砍去头颅,扎在一柄柄战刀上,最前边的一根长枪上,竖立着一个尸体,正是水巫。
“混蛋,我要开战,我要杀过去,给兄弟们报仇雪恨!”魏无丑腾腾腾,跑下瞭望台,去找魏无知商议对策。
王虎剩冷着脸,跟着他一起。
“三哥,打吧,五千个兄弟,一个都没有回来,被抓的那些人,都被斩首了,当着我的面啊,我恨萧秉烛那个狗东西,我们杀过去,将他们一举屠灭!”魏无丑愤怒的说道。
“老八,如果我们渡河,我们的优势就变成了弱势,这一战,注定是持久战,不要着急,等他们的粮草消耗殆尽的时候,就是秦军覆灭的时候!”魏无知是个智者,他隐忍又残忍。
“好,好吧!”魏无丑只能同意,“那就让萧秉烛这个狗太监,多活几天!”
这几日,两军隔河遥望,平静如常。
魏军在河对岸,看着秦军这边,日常的训练,他们还有蹴鞠、摔跤、跑操之类的训练,各个看的新奇又觉得眼馋。
而魏军的日常枯燥乏味,就是训练,但明着又不能训练他们的阵法,只能练刀、练枪、练射箭,相当无聊。
秦军营帐里,萧秉烛问道:“粮草如何?”
“还有两日余粮,算算日子,武廷弼应该回来了!”诸葛燕庭回应道。
盘山道。
武廷弼从卫郡筹措了万车军粮,有土豆、玉米、糜子、大米、腊肉、肉干等等,非常丰富,飞熊军押送粮草,返回秦军大营。
“将军,前方是盘山道,我们留下的黑鸦军兄弟们回来了。”副将东郭平策带着一个小兵回来。
原来,他们出发之后,黑鸦军的探子便在沿途隐藏留守,目的一来是探测敌情,二来是留意敌人的埋伏。
武廷弼的大军通过盘山道不到两日,凌骁虎和霸骁豹带着三万大军便来到了盘山道,两人观察地形之后,在盘山道两侧的山上,还有道路前后峰口,都设置了埋伏,只等着武廷弼归来,来个瓮中捉鳖,杀他的片甲不留!
黑鸦军的兄弟在地上画了一个地形图:“武将军,东郭将军,你们看哈,这是两道山崖,最合适伏击,凌骁虎的一万五千兵马,就埋伏在这山崖两侧,我化妆成伙头军,趁着送饭的时候,摸了摸底,他们准备了不少麻油、硝石、滚石之类的东西。”
“霸骁豹此人的埋伏军主要在这里,”他又在盘山道出口的一个凹槽处画了一个圆圈,“这个地方空间比较大,挖了不少陷马坑,这里还有八个是我挖的,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机关,尚且不是很清楚。”
这便是黑鸦军,能渗入到敌人内部去探查敌情。
武廷弼嘿嘿一笑:“兄弟们,搞偷袭,设埋伏,萧公才是祖宗,这帮人就靠这点鬼把戏,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