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接到萧秉烛的命令之后,下令大军往前挪动。
神安关上的郑安士怒吼道:“大胆,再敢往前一步,杀无赦!”城头上的守军,将弓箭拉满,瞄准了黑暗里的秦军。
大军无视郑安士的警告,大军踏着大地发出“橐橐”的声响。
狄珞迦问道:“怎么办?将军,难道真的要放箭?”
郑安士咬了咬牙:“放箭!”
“嗖,嗖嗖!”
“啊,啊啊!”
“郑国这帮孙子当真放箭啊!”
“撤,快撤!”
刚才整齐划一的声音,变成了慌乱的奔逃之声。
郑安士松了一口气,同时,对秦军产生了轻蔑之想:“这就是灭了韩国的秦军?不过尔尔嘛。”
太史慈露出一丝冷笑,本来还没有对郑国发难的借口,没成想,这个蠢货还真给了借口,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人人都有的。
此时的蚩离带着公孙接等人已经来到新郑城,蚩离伸手,六年凤落在他的手臂上,取出了萧秉烛那封信。
“嘿嘿,太好了!郑帝这个小废物,也该被灭了!”
次日一大早,郑帝郑孝儒朝见诸位臣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陛下,”虎侯郑文柯站出来,“秦军已经灭了韩国,我们郑国毗邻秦国,不得不防这个虎狼之国啊!”
亚相师文礼言道:“虎侯说的轻巧,防,如何防?如今我们郑国要做的是,跟秦国睦邻友好,而不是惹怒这头虎狼。”
老丞相公叔矬已经年迈,他即便是上朝,也只能坐在一个角落里,昏昏欲睡。
而亚相师文礼是提拔起来做下一任丞相的,他曾经是郑孝儒的恩师,也是如今的帝师。
郑文柯怒道:“亚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跪舔秦国吗?你可知道那会有什么下场?灭国毁家的下场。”
“也不尽然,”师文礼浅笑道,“反抗难道就能有好下场了。你看看韩国又得到了什么?六十万大军被灭,韩帝被杀,皇室以及韩国世家大族被迁入长安,你觉得他们有未来吗?”
“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郑文柯一声虎吼。
“虎侯勇猛,”师文礼言道,“但郑国不是虎侯一人之郑国,大战一旦开启,有多少女人会失去丈夫,又有多少孩子会失去父亲,还有多少母亲会失去孩子?这些年,我郑国经历的战争还少吗?我们又获得了什么?”
“师文礼,你够了,如果不是我们将士征战在外,哪有尔等这些贪生怕死之徒在这里哔哔!”郑文柯怒骂道。
“虎侯这话难免有杀人诛心之嫌,”师文礼见他发怒,自己反倒冷静,“如果没有我等文臣治理百姓,你们武将征战的粮草从何而来?军饷从何而来?伤亡士兵的抚恤从何而来?虎侯你这是卸磨杀驴啊!”
“你……”文人的嘴,郑文柯果然不是对手。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吵的寡人脑壳疼,”郑孝儒揉了揉脑袋,“关于是战,是睦邻友好,都讨论了多久了?备战也备了,睦邻也睦了,能不能消停消停。”
“陛下想消停,但你郑国的将军却不想消停,无端欺负我大秦,又该怎么说?”
随着声音响起,蚩离带着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人上了大殿。
“大胆,何人胆敢闯我郑国朝堂,来人,给我杀了!”郑文柯怒道。
护卫闯进来,公孙接抓起一人,将他的脑袋硬生生拧了下来,一拳打死一人,田开疆和古冶子也不甘示弱,瞬间打杀了数人。
蚩离真男人,任由背后血流成河,他都不回头。
公孙接三人大杀四方,瞪着郑文柯怒道:“虎侯,瞪大你的狗眼看看,信不信老子一泡尿把你呲醒!”
郑文柯等人不认识蚩离,但他们不可能不认识公孙接、田开疆,上一次两个人一人尿在大殿,一人尿在殿外,极尽了对郑国、郑帝的羞辱,他们又怎么会忘记?
郑文柯这是故意的,想趁机灭杀了这两个无理的家伙。
“退下!”郑帝郑孝儒一声斥令,护卫退出去,顺便将尸体抬出去,又有人上前打扫清扫这里的血迹,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位壮士,你又是谁?”郑孝儒现在见到秦国的使者就头痛,这两个莽夫要是再尿一次朝堂,当真是颜面扫地了。
“我乃大秦逍遥王麾下蚩离。”蚩离不卑不亢。
“原来是蚩将军,敢问萧公安好?大秦一战灭韩,威震天下,萧公好手段!”郑孝儒这是真心夸赞!
“既然陛下知道我家主公一战灭韩,为何还敢招惹我家主公,招惹我大秦壮士?”蚩离厉声问道。
“招惹萧公?招惹秦军?”郑孝儒一头雾水,“没有啊,我们避让还来不及呢,怎么敢主动招惹?”
蚩离问道:“郑帝是否记得承诺借道给我们秦国?”
“是是是,是有,不是已经借道了吗?就在这新郑城外,寡人与萧公,言笑晏晏,把酒言欢!”郑孝儒仔细斟酌,生怕说错了话。
“如今我大秦灭韩归来,就在你们神安关外,被守将射杀三千六百五十二人,我大秦将士,手无寸铁,毫无防备,灭韩都不曾有过如此大的伤亡,却被你郑国杀害这么多性命,”蚩离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厉声道,“试问郑帝,郑想灭否?”
八个字一出口,吓得郑孝儒差点从龙椅上滑下来。
“大胆。”虎侯郑文柯怒道,“蚩离,你敢胡说八道,信不信在下将你们斩杀于这朝堂之上!”
“哈哈哈,虎侯,莫说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是有,你敢吗?”蚩离睥睨朝堂,百官蛰伏。
公孙接三人目瞪众人,一声怒喝:“呔!”
吓得满朝文武惶惶然,栖栖然。
郑孝儒只觉得脑袋里如同有八万四千黄钟大吕在疯狂的响动,他浑身都在颤抖,脑子里不停的飘荡两个字:亡国,亡国……
蚩离冷言冷语道:“郑帝怎么不说话,莫非这一切都是你郑帝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