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粮食,我的粮食,完了完了……”
翟土霸依依不舍,可看到阿柴不达的骑兵冲杀过来,他狠狠地说道:“阿柴不达,你们这些叛徒,我迟早要杀了你!”
撂了一句狠话,骑上战马,逃之夭夭。
可刚跑出去没几步,萧秉烛一人一马,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兄弟们,给我杀过去!”
十数个亲卫骑兵在前方开路,他们举着长枪冲刺,萧秉烛血怒狂刀出手,一番刀影幻动,那亲卫骑兵冲刺而出,直到跑出去数十步,才人头落地,跌落马下。
翟土霸胆寒心碎,可身后有追兵,眼前只有一人,他咬了咬牙:“给我冲!”
他混迹在骑兵当中,企图借此逃命,可在靠近萧秉烛一人一马之际,他身旁亲卫一一跌落马下,而他只看到一双凌厉的目光一扫,脖子一凉,他还有意识的回头问道:“你是谁……”
然后他脑瓜子被脖子喷出的血液射飞上天空,就看到一张笑脸,淡淡言道:“萧秉烛!”
他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是:“哦,原来你就是萧秉烛……”
翟土霸死后,其余尚未来得及逃出去的人马,皆跪地投降。
褚戟羽问道:“萧公,这些俘虏和粮草,该如何处置?”
阿柴不达跪地道:“萧公,这些都是我车渠的百姓,您看,大多数都是孩子和老人,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被翟朱昴那厮征入军中,恳请你饶他们一命吧!”
王彦章说道:“带上这些俘虏和粮草,都是累赘。可烧掉又可惜了,听闻翟朱昴那厮,已经将赋税征收到了十年之后,这挨千刀的老东西,还真不把百姓当人!”
萧秉烛看着阿柴不达,问道:“阿柴不达,我把这些人交给你,让你把这些粮草押送到鬼回廊,交给秦军,你,能否做到?”
阿柴不达疑惑:“萧公,你,你不怕我半途跑了,或者,我背叛你吗?”
萧秉烛淡然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了,你应该明白,我这一行之后,车渠,将成为我大秦的一郡之地而已!”
阿柴不达磕头道:“主公再上,我阿柴不达定然完成任务!”
萧秉烛将这群大军当中十八岁以下,五十岁以上者统统遣散,再送给他们足够一家人过冬的粮食,剩余的精简大军,大约五千人,让阿柴不达带领,前往鬼回廊。
萧秉烛的大军,继续前进,褚戟羽问道:“萧公,当真不怕阿柴不达反了吗?哪怕他里应外合,也会给刑天大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萧秉烛笑道:“放心吧,他不会,也不敢。而我之所以放他回去,也是让他不背负背叛母国的骂名,他感激我还来不及!”
王彦章一巴掌拍在褚戟羽肩膀上:“小子,跟着萧公好好学,这叫攻心之术,你小子迟早成为统兵大将!”
褚戟羽咧着嘴:“出门前我爹都说了,就是给萧公当马前卒,都要让我甘之如饴,我也是发自真心愿意跟随萧公打仗!”
两日后,贝城。
翟朱昴继续混迹在后宫里,酒池,肉林,女人在其中奔逐,而男人只有翟朱昴和那个三岁孩童的车渠箬。
翟朱昴在其中,快乐无边,幸福无边。
“哈哈哈,这才是男人的天堂啊,难怪都想掌握无上的权利呢。”翟朱昴搂着怀里的女人,亢 奋的说道。
“丞相,丞相,大事不好,大事不……哎呦。”
一个老太监跑的太急,绊到门槛,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跪在地上,一脸悲怆。
“哈哈哈,哈哈哈,”翟朱昴看他出洋相,笑的前仰后合,“苟太监,你慌什么慌,摔一个狗吃屎,你可真有意思。”
苟太监没心情笑:“丞相,大事不好了,秦军,秦军兵临城下了,马上要攻城了啊,还请丞相大人快快派兵守城!”
“什么?秦军?哪里来的秦军?你在开玩笑吗?”
翟朱昴慌了,他甩开怀里的女人,冲上城头,贝城守将翟竹辟,是他的弟弟,“大哥,是秦军,你不是说铁狮男把秦军都困死在了鬼回廊吗?这是哪来的秦军?”
“是萧字旗,这可是萧秉烛的大军啊!”
萧秉烛,铁血人屠,他的名号是实打实杀出来的,此时此刻的翟竹辟仅有五千守城军,他哪里能不害怕呢?
翟朱昴骂了他一句废物:“慌个屁,这肯定不是萧秉烛,他不可能一分为二,这肯定是假的。”
“速速发动城中百姓来守城,还有百官,让他们的家丁、家仆、护院,统统来守城,否则,直接杀了!”
“你带兵亲自去,我给你一个时辰,否则,你提头来见!”
翟竹辟见他大哥发飙,赶紧带人去找那些官员、将军,让他们派出自己的家丁、家奴来守城,并到城中抓壮丁。
翟朱昴在城头,怒喊道:“城下何人,敢冒充秦军来侵犯我贝城?”
王彦章狂笑道:“哈哈哈,翟朱昴,怎么会有人起这种猪毛的名字,真是好笑啊,你爷爷我是大秦萧公麾下大将王彦章,识相的,赶紧自缚出城投降,否则,我踏平贝城,杀净城中百姓!”
“胡说八道,萧秉烛已经被困在鬼回廊,你们肯定是假冒的,说,你们是吐谷浑大军,还是高昌军?想要多少钱,谈个价格,我保证满足你们!”
翟朱昴一方面不相信他们是真的,另一方面也在拖延时间。
皇宫里,太后宫。
一颜色绝美的妇人,正盯着一个孩子在练字。
这便是车渠国李太后,可她的儿子车渠箬,她满脸严肃,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老太监进门:“太后,御史李大人求见。”
“快请!”
御史李不非进门:“臣,拜见太后。”
“李大人快快请起,”李太后摆摆手,现场宫女、太监通通退下,“九弟,你来做什么?如果丞相发现了,又要对你下手了。”
原来,这李不非是李太后的弟弟。
李不非看了看车渠箬,说道:“大姐,车渠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们李家也到了命运抉择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