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明河身死,瑙子尤咆重伤,高昌兵看到主帅受伤,变得更加凶猛,虽只有一万五千人,跟四万杂牌军也是打的难舍难分。
月亮城上的西凉军都惊呆了,马腾空一脑袋黑线:“这是什么情况?不管了,趁他病,要他命,给我出城迎战!”
马腾空率领五千西凉军杀出月亮城,他枪出如龙,杀的敌军四散溃逃。
那些溃逃敌军根本没有逃出去多远,就被包围在外的萧秉烛一一诛杀,剩余之人纷纷投降,而铁狮男带着五千车渠军寻找最薄弱的地点,付出了几乎五千人的代价,这才突围成功。
回头一看,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悲从中来,仰天大哭:“贼老天,你为什么玩弄与我,我铁狮男为何总是失败,失败,你个贼老天,为什么要派一个萧秉烛来伤害我……”
铁狮男在沙地里哭的来了,终于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朝距离他最近的鸣沙城而去。
月亮城外,俘虏杂牌敌军三万余人,武器、粮草无数,月亮城大捷。
“末将马腾空,拜见逍遥公、护国将军!”马腾空一砸胸膛,一个军礼,不过,并不像真心拜服。
“叔父,这一仗全靠萧公算无遗策,智计百出啊,我马孟起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萧公先是用各种离间之计,接着又半路而击之,再……”
马孟起这次是彻底服了,他把这次萧秉烛用三万人打败月亮城外十万大军的战略一一讲述,事无巨细,话无繁琐,讲的细致入微。
马腾空越听越惊,越惊越服,最后单膝跪地,拜服道:“萧公在上,请受末将一拜,这些年听闻萧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开疆拓土征战四方,还以为是夸大之词,今日这月亮城一战,末将拜服,彻底拜服!”
“马将军客气了!”萧秉烛看了看被驱赶的战俘,问道:“这些俘虏,将军怎么处置?”
马腾空冷哼一声:“这些俘虏与我们可是世仇,按照惯例,应当,咔……”他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萧秉烛摇了摇头:“如今我大秦地广人稀,尤其是西凉,人口更加稀少,这些俘虏可不能浪费,不如分而化之,融入到西凉百姓的村寨之中,三代之后,便归化为我大秦子民!”
“可,可是,他们狼子野心,难保不会对我大秦百姓,造成危害!”马腾空不由得担心道。
“以德归之,村镇百姓不可因他们是外族人而歧视,当一视同仁,教他们种地、吃粮,结婚生子,他们为何会加害百姓?”
“再者,一个村镇可能也就十几二十个异族人,他们又有什么能力来加害?”
萧秉烛看西凉人还是难以接受,更多的还是害怕,他淡淡道:“如果马将军还是担心,则可斩断其右手拇指,他们便再也没有握起刀的能力。”
“我西凉军向来彪悍,总不至于害怕一个握不住刀的异族平民吧?”
马腾空想了想:“萧公这个办法,着实可行,我这就安排下去,将这些俘虏尽快归化为我大秦百姓。”
“好了,大军休整一日,补充粮草和水,明日开拔!”
鸣沙城,顾名思义,这里到处都是沙子。
这鸣沙城的位置十分奇特,恰好建在沙地与土地交界的地方,西城门外,是漫漫黄沙,东城门外,是一片沃土,甚至在东城三里之外,还有一片鸣沙湖。
有人说,是鸣沙城镇住了沙海的海眼,使得沙海不能继续往前,祸害百姓的土地。
可现在的鸣沙城已经快要被毁掉了。
这鸣沙城本就是用沙子掺和黏土和米浆,造成的砖块垒制而成,而这样的砖跟关内的城墙青砖根本没办法比,城墙不能太高,太厚,否则,下层的沙砖会被压碎。另外就是,不能泡水,容易开散。
也幸得西凉城常年雨水稀少,这鸣沙城才能得以保全!
在阿柴不达十万大军的疯狂进攻之下,鸣沙城已经摇摇欲坠,血渗入砖墙,将沙砖泡碎,可见战斗之残酷。
如果没有司马错三万兵马的协助,就凭鸣沙城的两万守军,恐怕早已经城破而灭了。
“司马将军,萧公的援兵何时才能到啊!”鸣沙城的守将郭石头急的团团转,这已经是阿柴不达的第十轮攻城了,城内已经看到了血的渗入,这就意味着,城墙很可能抗不了太久了。
司马错一直十分沉着,他自从入城之后,便跟着阿柴不达攻城的节奏,将三万大军分为三波,每波八千人,轮换着防御。
保证每一支城防军都是以最充沛的体力和战斗意志,来守城。
现在的问题是,城中防御器械几乎消耗殆尽,粮草也仅够三日之用。
他之所以选择如此保守的方法,还是为了保存实力,不愿造成太多的伤亡!
这里攻城的不像月亮城外,是多国的杂牌军,人心不齐,战斗力低下,而他们都是车渠国的精锐。
这一次,车渠国丞相翟朱昴是发了狠的,他倾尽全国之力,将几乎所有青壮百姓,全部投入战场,并不是为了那个抛弃了自己女儿的负心汉报仇,而是想从大秦的屁股上割下来一块肉,让他这个弑君者,能名垂青史。
试想一下,杀了一代昏君之后,培养一代明君,又将车渠国版图扩张一倍,这样的历史功绩,岂非车渠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介时,他就是不愿意,他得拥趸者,抬也会把他抬到那张龙椅上。
即便是精锐车渠军,即便鸣沙城扛不住鲜血的浸泡,但有了司马错的加入,阿柴不达的十轮进攻,都以失败而告终。
正当阿柴不达恼怒不已,要斩了带兵进攻不利的大将之时,铁狮男狼狈而来。
“大哥,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孤身一人?大军呢?月亮城难道没有攻下来?”
铁狮男这位同母异父的兄弟,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站在铁狮男跟前,如同一面墙一样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