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蓝田羽的呼喊当中,蹶张弩的弩箭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落入鞑子的骑兵阵中。
“啊,啊啊……”
惨叫声不断。
蹶张弩威力之大,有的直接射穿骑兵头颅,有的直接刺中马匹,整只弩箭,全部没 入马身。
又是骑兵的噩梦。
马剌吉思的心,在滴血。
苍天啊,这个狗太监到底准备了多少兵器,怎么一个比一个可怕。
幸好,距离太短,骑兵对弩箭不甚害怕。
三轮之后,蹶张弩的作用就不大了。
确实,射程太远,毫无意义。
“唉,看来,我是输了!”蓝田羽愿赌服输,不过,他有拿出来一锭银子,“我赌,他没有其他神兵利器了。”
褚霸王赢了十两银子,心情大好:“哈哈,好,老子跟你赌了,我赌他还会有惊喜。”
“换羽箭!”
蹶张弩抛下,他们换上寻常的弓箭。
弯弓,搭箭,射击!
此等距离,羽箭的射程刚刚好!
鞑子骑兵从三里之外,冲杀到现在,死伤无数,终于可以还击了。
他们一个个兴奋的弯弓搭箭一一还击!
蓝田羽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也就是军中制式羽箭,没什么特别的,这一局, 是我赢了,哈哈。”
蓝田羽高兴的摸上了银子,却被褚霸王压住了手:“不要着急,快看!”
马剌吉思也以为萧秉烛黔驴技穷了,终于轮到自己的骑兵发挥优势了,可他再次傻眼。
如此距离的骑射,也不过一轮而已,距离太近,他们还是要举着弯刀,进行劈砍。
可萧秉烛的士兵则不然,他们再次换上了诸葛连弩。
诸葛连弩射程近,三十米之内,穿透力极强,可以破甲。
最适合这种时候。
连弩速射,根本不用瞄准,只要扣动机括,必然就射到鞑子骑兵……
“天杀的秦狗,天杀的秦狗啊!”
马剌吉思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鞑靼骑兵的人马尸体。
铺满了草原。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又赢了!”褚霸王兴奋了,“没想到啊,竟然有连弩,这东西最适合骑兵,如果人手一架,咱们在草原上,或可以驰骋!”
连弩打光了弩箭之后,他们立刻撤退。
鞑子骑兵的噩梦,这才正式上演。
陌刀军!
不过两千人而已。
老黄忠一个人在前,但是他的刀很稳,他的须发甚至连风都没有吹动!
陌刀,重三十斤,长一丈三尺。
一头触地,一头对向鞑子骑兵。
就在马剌吉思还不懂为什么萧秉烛不派出钩镰枪,而是让这群人出来送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错了。
错的十分离谱。
骑兵碰上陌刀,只有四个字的描述。
人马俱碎!
鞑子骑兵欺负惯了汉人,在他们眼重,汉人就是羊,甚至还不如羊。
他们就是择人而噬的狼,扑入羊群,那还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可今天的拒马坑、火沟、坑杀阵、钩镰枪、蹶张弩阵、连弩阵,把他们杀得心累、心慌、心惊。
哪怕到现在,他们依旧憋着一股劲,一股气,要杀光秦狗。
可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袍泽,被陌刀阵劈的人马俱碎之时,他们怕了。
惊恐,蔓延。
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内心。
婳灵和秦衣衣,看着眼前的画面,她们再也忍不住了,弯着腰,不停的呕吐。
秦衣衣还喊着:“萧秉烛,你就是个魔鬼,魔鬼,哕……”
婳灵面色惨白,扭头看着那个面容刚毅的男人,她满心的崇敬。
城头上,蓝田羽咔嚓一声,捏断了蒲扇的扇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可怕,好可怕的兵器!”
褚霸王咬了咬牙,喊道:“全军出城,准备猎杀!”
那些还沉浸在惊惧当中的士兵,被他一句话唤醒,匆忙下城,打开城门。
鞑靼骑兵不敢再往前。
他们哪怕被身后的骑兵撞翻,也不敢再上前冲杀。
因为一具具支离破碎的肉块,实在是太过可怕。
马剌吉思也恐惧了,一股股寒意,从他的脚尖,钻入头顶。
“大皇子,撤吧,再不撤,兄弟们就全完了!”
身后的副将劝导,把马剌吉思从恐惧的情绪里拉回来:“撤,撤军,快撤军!”
终于,他们要撤了。
萧秉烛也慢慢舒了一口气。
对于骑兵,最好的办法,其实是两种,一种是守城战,损失最小,战果最大。
另一种便是以绝对优势的骑兵,冲阵。
可目前两种他都不具备。
一者褚霸王故意关闭城门,要给他一个考验。
二者他的骑兵千里奔波,不是最佳状态,更何况,大秦骑兵本就不是鞑靼骑兵的对手。
看着满地尸体,恐怕这次灭杀有三万有余。
马剌吉思下令撤兵,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打赢了。
听到身后城门大开,一员虎将奔袭在最前边,想必就是拒马城的守将褚霸王。
这时候出来捡胜利的果实,这厮倒是好算计!
“全体都有,上马,追杀!”
两万铁军,加一万守城军,追着七万鞑子骑兵,在草原上猎杀。
鞑子骑兵胆战心惊,如同惊弓之鸟,被身后的大秦骑兵追的溃不成军,死伤一路……
孤烟冲天,夕阳余晖。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秉烛欣赏着如此美景,忍不住吟诵出这两句名句。
婳灵琢磨着两句话,轻声道:“萧公,好文采!”
秦衣衣却撇着嘴:“呸,如此多的残尸污血,竟然念诵如此美好的诗句。萧秉烛,你当真是魔鬼,当真是魔鬼!”
留下的八千勤务兵和两千陌刀军开始打扫战场!
哀嚎着,一刀刺死。
活马收走,死马当做粮食。
将尸体,垒成京观!
那一座用三万鞑靼尸体垒成的京观,是在对鞑靼狗的宣战,亦是挑衅,亦是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