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真的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还真有,并不是所有母亲都配当一个母亲。
阇氏就是这样的人。
把自己儿子当成孽种,让自己的弟兄欺负,并且主动欺负。
最重要的是,阇氏偏心自己的小儿子,并不能一碗水端平。
或许是阇氏故意为之,又或者是其他的心思。
给朱锌选的妻子,都是不大好看的那种。
逆来顺受的朱锌从来都不抱怨,只是坦然的接受。
而这一次,阇氏的外甥,居然欺负了朱锌的妾侍,这已经不是欺负那么简单了,是蹬鼻子上脸,是把皇家的脸面当成地板踩在地上。
这也让朱钧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潭王,也是类似的出生,最后却死于自焚,是一件谜案。
在这么下去,他这个弟弟,怕是要被欺负死了。
若是自尊心强一些的人,早就拼了,就算是朱锌懦弱,可这一件件事情,足以压垮他。
“老八是如何选择的?”
“哎,八叔把那个妾侍送给他表哥了。”朱英雄道:“实在是太可恨了,可惜八叔不让我说出来,否则我一定要皇爷爷让他们好看!”
“你还小,不要插手长辈的私事,这件事让我来。”朱钧摸了摸他脑袋,“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有能力来管这件事了。”
朱英雄点点头,“我听六叔的。”
朱钧想了想,等老八下了课在派人过来叫他。
回府后,朱钧陪朱英雄闹了一会,便回了书房。
有朱尚丙陪他,倒也有伴。
这时,徐妙锦端着点心过来,“尝尝,这是二嫂做的!”
“她还有这手艺?”朱钧好奇道。
“京城各家的闺女,都是允文允武的,做些糕点,自然不在话下!”徐妙锦笑着道:“二嫂长我几岁,以前也没少打交道。”
朱钧没有动糕点,而是将她抱了过来,“怎么还这么瘦呢,你得多吃些。”
徐妙锦捏了捏脸上的肉,“这还瘦啊?”
“我喜欢有肉一点的!”朱钧摸着她的肚子,心情很好。
“这些日子,你可要多陪陪姐姐和钟灵,她们晚上都睡不踏实,肚子太大了,常常起夜。
现在你又让二嫂住咱们府上,姐姐那边......”
“我心里有数,老二不会过来,至于二嫂,且看看她是不是真心悔过,跪也跪也,打了打了,骂也骂了,忏悔也忏悔了,总不能让人家死你面前才算悔过吧?
当然,姐姐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让他们留下来。”朱钧手钻了进去,徐妙锦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不安全!”徐妙锦轻轻推了推她。
“前三个月,后三个月,你恰好在中间三个月!”朱钧小声道:“这些日子,你就不想我?”
“想你又如何,又不能跟着你满世界跑,还不如不想,免得睡不着!”徐妙锦自觉自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怀孕后,就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多愁伤感,心也软了。
“你放心,等你生了,我也回来,那之后,我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出门了!”
“真的?”徐妙锦咬着嘴唇,“你可别骗我!”
朱钧摆正了位置,“那还有假!”
说着,两人齐齐呼出口浊气。
徐妙锦将头靠在朱钧肩膀上,“好久了,你让我缓缓!”
过了一会儿,徐妙锦道:“你不知道,扬州的事情,差点没把我们吓死,要不是母后拦着,我早就去找你了!”
“你还真当自己是女侠呢?”朱钧见徐妙锦仍心有余悸,便道:“总之,我以后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你明白就好,这一大家子,可都指着你活呢!”徐妙锦后背靠在书桌上,看着房顶,“你要是出了事,我们几个怎么活?”
这一刻,朱钧好似触碰到了徐妙锦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那毫无保留敞开着,让他有一种灵魂升华的感觉。
对她那一丝怀疑和戒备,也没了。
他抱住了她,柔声道:“你放心,我时刻都将你们放在心上。”
徐妙锦也是目光如水,盯着朱钧,此刻无声胜有声。
二人谈了两刻钟时间后,朱钧便让她在一旁休息,自己则在那里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处理完一些琐碎的事情后,也到了傍晚,随即问道:“老八来了?”
“潭王殿下正赶来。”荀不三道。
朱钧点点头,看了一旁还在睡觉的徐妙锦,孕妇的确嗜睡,也没有吵醒她,而是轻手轻脚离开书房,来到了另一处偏僻的院子。
不多时,朱锌来了,“六哥,这么着急把我叫来,有事吗?”
见到朱钧,他显得很高兴。
“老八,过来。”朱钧笑着冲他招手,“我上次回来,你怎么没过来呢?”
“六哥现在办的都是大事,我哪能过来打扰!”朱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朱钧却看出了他深深的自卑,于是让他坐下,说道:“你最近还好吧,有没有人欺负你?”
朱锌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没,没人欺负我,我好得很!”
“真的?”朱钧叹了口气,“老八,还记得六哥以前对你说的话吗?”
“记得,六哥说,要让我自信一点,阳光一点!”朱锌道。
“还有呢?我是不是让你碰到问题,过来找我?”朱钧脸色严肃起来,“你来找我了吗?”
朱锌吓了一跳,心中惴惴不安,“我,我没事,干,干嘛,要,要找你!”
“还撒谎!”朱钧道:“大本堂那些人,都是我的小狗腿子,有个风吹草动,你以为瞒得过我?
消息都传到我这里来了,你还要当多久的缩头乌龟?”
朱锌低着头,脸色涨的通红,他双手紧紧的拧在一块,手背青筋暴起,可见他此时有多纠结和尴尬。
“六哥,我没事!”好一会儿,朱锌苦笑着说道:“这么多年下来,我都习惯了。”
他十一岁封王,到现在都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习惯个屁,你就是懦弱!”朱钧骂道:“你到底是谁的种,是陈汉的种,还是我老朱家的种?
我老朱家,可没有你这种懦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