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得问问老六,我说了不算!”朱钰道:“要是老六同意,我没话说,要是老六不同意,你去了吴王府,也不稳妥!”
朱远章也点点头,“不错,这件事要经过老六的同意!”
说着,他对蒋环道:“去,把老六叫来!”
蒋环应了句,匆匆离开。
朱钐则是暗暗给自己捏了一把汗,希望邓氏那边有所突破。
他很清楚,短时间内,自己是绝对没有就藩的可能的。
甚至恢复王位都很困难,而且每日还要如履薄冰的,不能满世界的奔走,将自己昔日麾下的兵将重新招揽回来。
只有在吴王府下蛰伏一段时间,打消父皇他们的顾虑,日后才有可能重新就藩。
曾经的藩地,他是不想了,自己养的兵也不想了,只要能就藩,他就能重新练兵,能重新来过。
这种无权的日子,他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而此时,吴王府外,侍卫看着浑身是伤的邓氏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进去通报。
朱钧得知邓氏浑身是伤,站都站不稳,也是匆匆出去。
看到他的一瞬间,邓氏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哭着道:“六弟,救救我......”
朱钧被邓氏吓了一跳,只见邓氏肉眼可见之处都是淤青,甚至衣服上还有不少血迹。
其中一只眼睛,肿的几乎挣不开,跟昨日相比,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二嫂,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邓氏哭着道:“是你二哥,说我没用,连道歉送礼都送不出去,说要打死我,还不给上药。
说今日要是再不能让你原谅,就掐死我,救救我,六弟!”
邓氏掀开袖子,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掐痕和淤青。
下手之狠,简直触目惊心。
“我一早便逃出来了,要不然,他真会把我打死!”
朱钧皱起眉头,“二哥不是对你很好,怎么会......”
“他日日酗酒,都成酒疯子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邓氏央求道:“六弟,我求你了,你行行好,把这些礼物收了,就当救我一命,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朱钧叹了口气,“行了,你先起来,进府,我让人给你上药!”
他知道朱钐必然有所图谋,但是把女人打成这样子,着实心狠手辣。
而且邓氏这样子,若是继续让她在门口,保不定就会有人说他欺负嫂子。
邓氏艰难的爬起来,可脚疼几乎让她站不稳。
噗通!
她再次跪在了地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大哭了起来,“六弟,我,我的脚好像被他给打断了,一点力都使不上来!”
朱钧头皮发麻,连忙让荀不三过去搀扶,“快,去叫府医过来,再顺便把王妃叫过来!”
很快,邓氏入府,府医是特别培养的女郎中,因为伤势涉及到一些隐秘部位,朱钧也没有进去。
许久,徐妙锦才从诊室里面出来,一脸的愤愤之色,“太狠毒了,浑身都没有一块好肉,还把她的右脚给打折了,这还是结发之妻,枕边之人吗?
就算是仇人,也下不了如此辣手吧?”
朱钧叹了口气,“我这个二哥,是真正的毒丈夫!”
徐妙锦挽住朱钧的手,“不许学他!”
朱钧哈的一笑,搂住她的细腰,“我疼你们都来不急,又怎么会学他!”
徐妙锦白了朱钧一眼,眼中有些惊恐的道:“难怪别人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若是我嫁了这样的一个人,真不如死了。
你可知道,她胸口,大腿内侧都被拧的血肉模糊的。
简直丧心病狂!”
“放心吧,你丈夫可不是哪等变态!”
徐妙锦哼哼道:“你以前对我也不怎么好!”
“哇,你这人好没良心,以前都是你揍我,我可揍过你?”朱钧捏住她的鼻子,然后屈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弹,“没良心,白眼狼,我那些好东西,全都喂狗了!”
“呸,谁要你的好东西!”徐妙锦羞的要命。
两口子闹腾了一会儿,徐妙锦道:“不过,她你打算怎么处置?”
“能怎么处置,总不能让她留在府上!”朱钧道:“要么让邓家人把她接走,要么送她回府。”
“送她回去,那秦王不会把她给打死?”
朱钧认真的对徐妙锦道:“放下助人情节,跟我们无关的事情,不要瞎掺和,明白吗?”
“我只是有点可怜她!”徐妙锦叹了口气,也明白朱钧的意思。
“可怜人多了去了,他们欺负观音奴的时候,怎么没人可怜观音奴?”朱钧冷哼一声,“跟我玩苦肉计,没门!”
话音刚落,下人就过来通报,说蒋环来了。
见宫里来人,徐妙锦也是推开了朱钧,“你去吧,我进去盯着!”
朱钧点点头,来到了正厅。
“下官见过吴王殿下!”蒋环跟朱钧关系还是不错的,甚至,他还有意巴结朱钧。
“行了,咱哥俩就不用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朱钧笑了笑,勾住蒋环的肩膀。
蒋环还真挺喜欢朱钧这种处事方式的,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殿下,陛下有请!”
“我爹找我什么事?”朱钧道:“是不是我二哥的事情?”
“殿下神机妙算!”蒋环笑了笑,心想,朱钧是真正的聪明人,在常人眼里,朱钧是个疯子,甚至还有些憨傻。
可在聪明人眼里,朱钧是真正的智者。
他有意巴结,朱钧又何尝不是放下身段,有意亲近?
他也没有隐瞒,把事情说了一遍,“陛下太子正等着呢,要不,咱先进宫?”
“进宫就不必了,哪有那功夫!”朱钧摆摆手,心中却是冷笑连连,他总算明白朱钐闹得哪出了,感情是打算脱离困境,来吴王府打秋风。
朱钐那是能屈尊的人吗?
这是把他当成了挡箭牌,打算伺机而动!
“可下官没法回去复命!”蒋环苦笑道,也就这位爷敢随意抗旨,还屁事没有。
换做其他人,早死八百遍了。
就算是藩王,也没有几个敢跟朱钧这般任性的。
“你就告诉我爹跟大哥,说我早就不生气了,让我二哥从今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