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碰你,你最好留着,当个虎姑婆!”朱钧气呼呼的道。
徐妙锦气的一跺脚,“这可是你说的!”
可看着朱钧那模样,她又忍不住想笑。
想起他徒手抓剑,鲜血直流,一声不吭。
又想起她手上新添的牙印,道:“我那剑没杀过人,倒是杀过不少狗,方才就伤了一条狗。
我也不时常擦拭。
肯定会让你得破伤风!”
说完,她飞快跑开了。
听这那奸计得逞的笑声,朱钧气的咬牙切齿,这疯婆子,真恶毒啊!
“殿下要让人看着点吗?”牛五六道。
“看个屁,她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朱钧骂了一句,然后化悲愤为食欲。
等吃饱喝足后,他留下一锭银两就走了。
途径那把剑旁时,他弯腰捡了起来,剑柄上有两个篆字:妙锦!
“嘁,白瞎了这么温柔的名字!”朱钧把宝剑丢给牛五六,“带回去,明天她要过来,别忘了提醒我,给她一剑!”
牛五六愣了愣,“会死人的!”
李吉霸一把捂住牛五六的嘴,“殿下说的气话,你不接话能死啊?”
......
回到王府,朱钧第一件事就是查账。
看着两大箱账本,朱钧才知道这些人贪的有多狠。
不单单是城墙这一块贪墨了,凡宫廷制造,或者是其他的工程,每一笔都记的清清楚楚。
少则几百文,多则上万两。
大业开国九年,这贪墨触目惊心。
老朱给出了千年来最低的俸禄。
有句话说的好,千里当官,只为求财,不否认有许多清廉的官,但绝大多数人,都是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
没被抓之前,那都是能贪多少就贪多少。
贪墨之后,认错要多深刻就有多深刻。
他粗略数了数,几年间,贪墨不少于七十万两,涉及朝臣百余人。
小至守门的侍卫,大至公侯。
蔡文了不起啊!
朱钧手指敲击在桌面上,有了这些账本,他就有了跟朱钐,乃至朱镝抗衡的资本。
得好好利用起来。
“神秘人太单薄了,时间一久,就失去了震慑,纯粹的威胁不可能吃一辈子。
我想要掌控这些人,为我所用,就必须想一个更好的办法。
震慑之后,必然是利诱。
要让他们心甘情愿为我所用!”
想到这里,朱钧脑海之中顿时有了一个庞大的计划。
他坐在书桌前,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天命计划!”
良久,看着计划大纲,朱钧忍不住笑了起来。
牛五六跟李吉霸对视一眼,“殿下笑得好阴险啊!”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闭嘴!”李吉霸无语了,这也就是朱钧这么宽宏大量,换做一般人早嘎了,“你以前不是挺会说话的吗?怎么嘴上越来越没把门了?”
“我看话本里的高手都这么说话!”牛五六最忌迷上了江湖话本,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这么说话,很容易被人打死?”李吉霸提醒了一句,紧跟着就有侍女提着灯笼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沈冬儿。
“二位大哥,殿下还在忙吗?”
“冬儿姑娘!”李吉霸连忙站直了身体,向她问好,“殿下还没忙完!”
沈冬儿点点头,从侍女手里接过托盘,柔声道:“殿下,冬儿给您送点心来了!”
紧跟着里面就传来了撕纸的声音,好半晌里面才传来声音,“进,进来吧!”
牛五六替沈冬儿推开门,“请,冬儿姑娘!”
沈冬儿进到书房,便看到朱钧一本正经的拿着一本书看着,“殿下,挑灯夜读伤眼,要多点几根蜡!“
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她先是盛了一碗汤,放在了朱钧的面前,旋即又过去点蜡。
莲步款款,一阵香风吹来,朱钧这才注意到,她的发梢上,插着一束腊梅。
又添了两根蜡烛,房间里顿时亮堂了不少。
朱钧端起汤囫囵喝了起来,“今天的发型很别致嘛!”
“好看啊?”
“还不错!”朱钧放下碗,“汤不错,以后晚上别炖了,吃太补,有劲儿没地儿使!”
沈冬儿眼中闪过一丝羞意,什么意思?
这是暗示她?
不过,她既然来到吴王府,那就是朱钧的人了。
进来也有些时日了,朱钧对她也是相敬如宾,真的将她当成了一个妹妹。
而沈大宝现如今也是王府伴书了,也算是一跃从商贾变成了官。
这可不是买来的员外,而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
大业朝厚待亲王,所以王府官员,任是许多士子梦寐以求的。
她坐在了朱钧的对面,眼皮垂下,冷白皮的皮肤即便是晚上,看起来都白到发亮,脸上两朵红云清晰可见,她轻声道:“殿下今晚不妨去冬儿那里歇息!”
朱钧差点没把汤喷出来。
说实话,沈冬儿很美,但是又不媚,清新脱俗又带着高冷。
眼下折腰想请,说不蠢蠢欲动是假的。
反正他是亲王,就算娶她十几个女人,也没什么。
没有感情,解解渴也行。
但,他一日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一日没有彻底弄清楚沈家的意图,他是绝对不会碰沈冬儿的。
他不是什么有意志力的人,一旦陷进去,就很难保持理智,难免会带着个人主观情绪去看待问题。
好在他还有青禾,倒是不用担心。
“不用了,晚上青禾会过来!”朱钧道:“我认床,认人,所以......”
沈冬儿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可以感受到朱钧对她的疏离,以及警惕。
这些天,她也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朱钧绝对没有龙阳之好,那小丫头青禾,就异常的受朱钧的宠爱。
以她的手段,这王府内,想瞒住她的事情不多。
或许,真的像朱钧说的那样,他认床,认人。
不取得他得信任,是绝对不可能走进他的心的。
“这几天沈家送了二十万两过来,已经入库了,这是账目,殿下查阅!”沈冬儿拿出一册账本,放在了朱钧面前,然后起身告辞,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她知道,朱钧其实是非常干脆利落的人!
看着账本,朱钧摸着下巴,可低头却又苦笑了起来,“娘的,这沈妖精也太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