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去滑雪的时候还一脸兴奋的,回来就板着个小脸,沈苍跟在她后面,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陆南还不是很能适应雪地,有几次身子歪了下,沈苍伸手去扶她,又被她打开。
祁承和橙夏回来的早,对视一眼,“怎么了?”
陆南走到跟前,“航拍呢,我要看。”
祁承下意识地去看沈苍,被陆南发现了,“别眉来眼去的,串通一气,反正我今天是一定要看的。”
她气呼呼地在椅子前坐下,谁也不搭理。
有工作人员拿来航拍记录,调到刚刚沈苍翻过另一面时滑雪的样子,虽然已经脑补了一番,还是被那危险刺激的景象吓得手掐上椅子扶手。
祁承看她脸色马上明白了,解释说:“这点技术对阿苍来说太简单了,他以前玩的更疯......啊!”
刚说了一句,被橙夏杵了下,陆南瞪人的眼睛更凶,当然,不是瞪他。
沈苍垂眸看着她,要去拉她起身,陆南无视。
祁承也不敢说了,立刻打马哈哈,“饿了饿了,都快三点了,回去吃饭吧。”
下山要坐缆车,陆南来的时候是跟沈苍一起坐的,现在回去想和橙夏一起。
不过还没等她上去,祁承过来一屁股坐下,陆南瞪了他一眼,“你有没有风度呀?”
“我可不敢跟你老公抢。”
沈苍刚好过来搭着陆南的肩膀转身,“去后面坐。”
“我才不要跟你坐!”
“那你要跟他们坐吗?”后面刚好来了三个高高大大的滑雪者,清一色的胖。
有两人搭伴坐一起,剩下一个落单,正在物色一起坐的人。
陆南看到他脸上的横肉什么想法也没有了,沈苍轻轻松松把她带上了缆车,给她系好安全带。
陆南把脸撇到一边,不跟他说话。
沈苍看了眼,他们和祁承中间还隔着一对情侣,那个女孩子胆子小,靠在男朋友怀里不敢睁眼看下面,那个男生低头在安慰她,两个人很亲密。
再看一眼面无表情望着远处群山的陆南。
沈苍一手搭在缆车椅背上敲了敲,有时候,女孩子胆子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下了山,各自回各自的住所。
刚刚在山上还没有什么,一回到木屋,陆南肚子就饿了。
她习惯性地要拿衣服去洗澡,被沈苍拉住了,“洗个脸洗个手,先吃饭。”
陆南脾气来了,要跟他对着干,“我要洗澡!”
沈苍,“吃了饭我给你洗。”
“谁要你洗!”陆南别开脸去不理他。
这个时候她的肚子出卖了她,咕噜叫了一声,小耳朵立刻就红了。
沈苍直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自己则干脆坐在壁炉边,强势地环住她,掰过她的小脸,低头,亲了亲。
陆南推了下没推开,只能瞪着他。
“这么生气?”
“当然生气!”陆南手把他胸前的毛衣拧得乱八七糟的,“我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你生不生气!”
沈苍神色冷了下,“想都别想。”
“那你今天还带着我翻来翻去的呢!”
“那是我在,我能确保你的安全。”
“那你自己呢!”陆南少有的神情格外严肃,“你还骗我,我当然你知道你会玩,我就是不喜欢你骗我,骗我去做危险的事情,我要是亲眼看到也不会害怕。”
别人看的时候只觉得他滑的很好,很刺激,大饱眼福。
她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在后面看到雪追着他跑的时候心脏还是跳漏了一拍。
那么高的雪山,那么磅礴的雪,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雪崩。
更何况,祁承也说了,他以前玩的还要疯。
外人眼里的刺激在爱人眼里就变成了恐怖。
“叔叔,你已经有我了,不可以再......”她说着说着就哭了,眼眶一红,眼泪成串滑下来。
沈苍心口一紧,他觉得最正常的事情,对她来说却是不安的负担。
他按着她的脑袋,低头,薄唇把她脸上的泪珠一一卷去,又亲了亲她发红的眼睛,声音不由得为她放低,“好了,宝宝,不哭了,下次不玩了。”
“你可以玩啊,但是不能背着我做危险动作,知道吗?”陆南吸了吸鼻子,情绪还有些不稳定。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哭了。
心里头一股害怕,酸胀,不受控制。
“嗯。”
沈苍让她靠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纤细的后背,陆南抽噎了会儿,才渐渐冷静下来。
又泄愤似的咬了下他颈侧的肉,好半天才松开。
但是男人纹丝不动。
“你都不疼的吗?”
“这么点力道,还弄不疼我。”沈苍低低一笑,眼尾微勾,“倒是挺刺激。”
“你真是有毛病。”陆南又握拳冲他硬邦邦的胸口捶了下,“哪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寻求刺激的。”
她又缠上去,紧紧搂着,“反正你现在有我了,要惜命,不准玩刺激的。”
沈苍扯了下唇角,“床上不能刺激,只能发泄在别的地方。”
陆南直起身子,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往某个地方瞥了眼。
“啧,往哪儿看?”他抬高她的下巴。
“叔叔,你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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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似乎为了验证他到底好没好,陆南终于松口让他给洗澡。
浴室里,水声哗啦,滑雪场的刺激还不够,浴室离又刺激了一番。
“你到底好没好呀!”
这反应,跟以前一样呀,没看出什么问题。
怎么就又停了???
“快了。”沈苍重新吻住她,把她还要质疑的话堵在唇齿间。
最后她被吹干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抱出来,脸上红晕犹存,精神有点倦。
今天的运动量,有点大。
强打着精神看了眼一桌子的美食。
想吃,但又懒得动。
最后被喂了些填了下肚子就去睡了。
*
香城。
成诗琳回去后,成明雨正坐在厅里喝茶,她看了女儿一眼,面色不虞。
“你也不差,怎么这里的男人都不上钩,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成诗琳在成明雨对面坐下,她原本想借着周沅这事的东风攀上宋之问的,可惜,计划泡汤。
“您不是说过外婆以前来过香城,在香城有故人吗?现在开始打退堂鼓,是不想找到这位故人了?”
“你外婆什么年纪了,这个故人在不在还是个问题。”成明雨心情不好,茶也不喝了,“小十二呢,最近在干什么?”
“出国玩去了。”成诗琳补充了句,“和祁承。”
“她倒是心大,你在这里她还能玩得下去。”
“她不会跟我争的,也厌恶回成家,母亲不必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成诗琳心底升起厌烦的情绪,脸上的神情倒没什么变化,对着成明雨,依旧很恭敬。
“防范她点总归没错。”
“不要说她了,您知道苏池吗?”
成明雨不解地看了女儿一眼,“青年画家,怎么了,提他做什么?”
“他最近去过几趟Q城,还跟成家人有接触?”
成明雨马上警惕起来,“他一个搞艺术的联系成家人做什么?他不是才回国吗?”
这个问题,成诗琳目前也没有搞清楚,但成家作为腐朽的旧贵族,确实,有一批装腔作势的人有空没空就去赏析名家大作,甚至花巨资买画。
而这个苏池,成诗琳有种直觉,沉浮很深。
宋之问和周沅在网上官宣的事情,反应最大的就是宋家人。
他知道家里人会有想法,亲自回去了一趟。
宋老太太气的不想跟他说话,也没下楼,把自己关在二楼房间里。
宋之问端着晚饭,敲开她的房门。
宋老太太靠在床头,在听京剧,咿咿呀呀叫唤的声音环绕在房间里。
宋之问长指在暂停键上一按,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宋老太太睁开眼,“你还知道回来。”
“回来跟奶奶解释一下。”宋之问端了汤,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妈亲自熬的,清胃健脾,好消化。”
“你这汤喂错人了吧,我记得那个叫周沅的女人前阵子刚做过胃镜,你应该给她端去。”
别开脸,不喝。
宋之问放下碗盅,“奶奶何必揪着我的婚事不放,我要选什么样的女人,您也阻挠不了,还不如坦然接受,好好的颐养天年。”
宋之问的语气和以前一样,神情也还算恭敬,但说出来的话宋老太太很不喜欢。
“我也没要求你找个家世多好的,至少要看得过去吧,那个周沅,她哥哥还在牢里,母亲也离谱,你让我们家,你爸,你妈,我,你爷爷,这些老脸往哪儿放,她就是看中了我们家条件好,缠着你。”
宋之问坐在床头,呢料西装裤笔挺。
“她没缠着我,是我几年前先欺负了她。”
“你说什么?”宋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陈年旧事,我本来不想提的,既然奶奶不相信她,我就说一次,是您的孙子先欺负的她,她跟我的时候不过二十出头,这样的事情,奶奶愿意让其他人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宋之问已经站了起来,宋老太太去拉他的衣服下摆。
“买通狗仔的事情,是奶奶做的吧,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针对周沅,她朋友少,敌人也少。”
猜过姚文奇。
因为踏星把周沅要走的关系,他可能心存不满,但他没那个胆子。
被沈苍知道了,不但要滚出逐月,娱乐圈也无法立足。
他随口一提,就看到宋老太太语塞,脸色也肉眼可见的白了下去。
“我希望奶奶不要再做这些小动作,您孙子和周沅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船沉了,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他让宋老太太重新靠在床头,拉好被子,动作斯文,仍旧是一副孝敬长辈的模样,“您要是再在网上折腾出一些风吹草动的东西,我不介意自爆和她的这段过往,到时候,丢人的是我们宋家。”
杨叶君敲门进来,屋子里气氛僵持。
“奶奶不肯吃,辛苦妈了。”
杨叶君点头,“你去忙吧。”
宋之问回了房间,解了领口的几粒纽扣,夜色昏暗,他坐在背光处,脸部立体的轮廓隐藏在黑暗中。
手边夹根烟,他倒没有烟瘾,反而周沅,烟瘾比他大。
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是在一家会所。
她大概是被糟心的家人坑了,中了药,被送给一个娱乐圈的资方。
很可惜,她当时还没有现在的身段,资方并没有赏脸,而歪打正着入驻这个房间的人正好是他。
烟雾升起,宋之问陷入回忆里。
那个时候的周沅还能青涩。
使劲拿着各种工具撬门,但是,门很坚固,她打不开。
他就在她不远处,“你不是他们送来的女人的吗,矫情什么。”
那个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是谁?”她转过身,背抵着门板。
他也中了药,这些年在商场上各种阴私的药都避开了,唯独中了这一次。
心下,当然是烦躁的,语气也不是很好,“你自己傍大款不知道对方是谁?”
甚至,有些粗暴地扯过她。
这个女孩子身上的肌肤也很烫,毫无疑问,也中了药。
当下,烦躁感更甚,厌恶这种卑劣的手段。
那个时候的周沅还不会跆拳道,常年营养不良,让她看起来脸色并不是很好。
轻轻一带就带到了床上。
后面,顺理成章。
虽然,她很不情愿,他也没有非要一个女人。
但那晚直接上头了,不管不顾地要了她。
事后,知道她家人的目的,直接把联系方式给了她。
床边,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话的声音显得有点冷漠,“娱乐圈来钱快,你想混可以找我。”
后面就是长达几年的肉体关系,各取所需,也没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