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已经跳完了,在休息,坐在休息区喝饮料。
刚刚宋之问被缠住的样子她也看在眼里,按捺不住一颗八卦的心,“舞伴要被抢了,周沅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沈苍坐在旁边,手机里,是韩岩给他在汇报夏芷的情况。
她现在倒在地上,被关在一间小黑屋子里,威逼利诱了一番,不肯吐出主谋,嘴硬的很。
听到陆南说话,沈苍关上手机,“床伴关系,能有什么反应。”
陆南咬住吸管,扭头看他,“你们男人都这么冷血无情的吗,床上快活过了,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怎么知道是男人无情,女人无情起来比男人更冷血。”
陆南瞪了他一眼,“你不会影射我吧!”
沈苍胳膊横在沙发上,把她虚虚地纳入怀里,“宝宝,把影字去掉,我只想后面那个字你。”
陆南有时候觉得脑子转太快也不是件好事情,又秒懂了。
小脚踩上他的鞋子不客气地碾了碾。
沈苍感觉不到疼似的,撑开腿,任她闹个够。
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别的人,也不敢靠近。
等陆南发泄完了,他才凑过去,“晚上的?”
“谁要跟你晚上。”陆南轻咳了声,拨弄了下耳边的头发,扭过去头。
小脸微红。
成诗琳刚刚的主动,不仅陆南看到了,橙夏也看到了。
因为她和祁承刚刚就在不远处跳舞。
她跟完成任务似的,祁承后面有问她再跳一遍,直接被拒绝了。
去上洗手间的成诗琳被她拦了下来。
“你在接近宋之问?你在打什么主意?”
成诗琳轻巧地避开,走到边上去洗手,泡沫挤在手心里,“能打什么主意,年纪到了找个男人谈婚论嫁。”
“你换个目标。”
宋之问是沈苍的朋友,这就涉及到了陆南,且他跟周沅似乎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还有比他更好的选择吗?”成诗琳仔仔细细地把泡沫涂在手指缝里,“难不成你让我找祁承?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橙夏蹙眉,她要是否认了,这个表姐说不定真的会对祁承下手。
干脆默认。
“我不允许身边的朋友被成家人糟蹋。”想起心狠手辣的外婆,橙夏就反感,“男孩子在成家没地位,想想你的父亲,哥哥,悲剧还不够多吗!”
啪啪几声,成诗琳冲掉泡沫,把手里的水珠甩到了镜子上。
被水滴侵占的镜子照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脸上的笑意都消失了。
“所以我才要找合适的对象联姻,要能给我支持的,能帮助我得到成家当家权的,普通男人我不要。”成诗琳扭头看着橙夏,一字一句,“小十二,你应该庆幸你没有跟我争当家人的野心,不然,你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第一个想要对付你的就是我母亲。”
橙夏握了下拳头,“我不是没有,我是恶心。”
恶心在家里看到的一切。
宁可在外面过得朝不保夕,都不想回去。
“我恶心成家的畸形。”
“所以我才要改变这一切。”成诗琳关了水龙头,朝橙夏走近一步,“你觉得恶心,我就不恶心?我哥哥残了,你哥哥丢了,老十三的哥哥也不知所踪,不改变成家的陋习,会有越来越多的男孩子从出生就被迫害丢掉,我知道你没有野心,我有!”
成诗琳略微激动,胸口微微起伏了下。
橙夏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脑海里似乎还能想起,儿时,母亲偷偷抱着小婴孩的衣服哭泣。
第一年,她不明白,跑去安慰母亲。
吓得母亲捂住她的嘴,严肃地警告她不能把看到的告诉外婆。
后面的每一年,她再看到母亲在某个日子哭,只是默默看着。
再后来,麻木,避开。
丢都丢了,还在这里抱着衣服哭什么。
后面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离家出走。
“你只是厌恶,我是恨。”成诗琳稍稍平复,她的脸色很快恢复如初。
恨外婆残忍,秘密弄死了父亲,又弄残了哥哥。
脚步声远去,橙夏站在水池前。
男厕门口,有一道人影。
“谁?”橙夏走过去,祁承的脸出现在灯光下,“是你?你听到了什么?”
祁承收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着这个有家不回,流落在外的女孩子,“你不想我听的,我都听到了。”
橙夏咬紧唇瓣,祁承吐了口气,消化了下脑子的信息。
“你不用防我,我不会说,跟你的好朋友也不会提。”
橙夏不语,很久以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
气氛似乎缓和了点,祁承终于笑了下,“谁让我是你男朋友呢?”
橙夏:“???”
还当真了???
“没别的意思,不当你男朋友,我很危险,万一被盯上......”
“行了,知道了。”橙夏郁闷地转身,背对着他。
祁承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晚上十二点舞会结束。
甚至在走出酒店的这么点功夫里,陆南都要换上新的礼服裙。
是一件粉色的公主裙,漂亮的同色系花瓣缀满了裙摆。
她挽着沈苍的胳膊朝外走去。
看到的人忍不住感叹,“太美了,我觉得比起今天来的云小姐,陆千金更美些。”
“她才二十岁,再过几年,身上的女人味会更浓。”
车边,陆南跟两位好朋友道别。
一到车里,她就软倒在了沈苍身上。
“好累哦,好久没有跳舞,今天跳多了,脚都酸了,还有裙子脱上脱下也好麻烦的。”
沈苍手搭在她身上,看着怀里撒娇的人,“麻烦什么,裙子不是我给你换的吗?”
陆南懒懒地掀起眼皮,“叔叔脱裙子的速度永远比穿裙子的速度快。”
刺啦一声。
后背的拉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