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玩的孩子大概五六岁的年纪,被冷不丁出现的陌生人吓了 一跳。
反倒手里紧紧握着那个好玩稀罕的东西,不肯撒手。
陆南不想吓坏他,但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她蹲下,轻声细语,“小朋友,你手里这个东西叫耳环,是我一个朋友的,你能把它还给我吗?”
小男孩一脸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的漂亮姐姐,无动于衷,并不想给,脑子里固执的认为自己捡的东西就是自己的。
而且妈妈说过了,陌生人的话不能相信。
陆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陆家没小孩,她没有哄孩子的经验,这么大的孩子,好像很难搞的样子。
然后她扭头,用眼神求助身后的男人。
沈苍居高临下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女孩子对视了一眼,在陆南期待的眼神中上前,直接把那个小男孩提了起来。
小男孩双腿挣扎了下,还来不及呼叫,手心里的耳环已经到了男人手里。
跟着被丢到地上,“自己玩去。”
陆南:“......”
亏她以为他会有什么好主意!
陆南拿到手里又在月光下仔仔细细地看了圈,没认错,是这个耳环。
她见沈苍看着她,解释,“叔叔还记得吗,有一年爹地得了一块上好的玉石给我玩,我看阿双的十八岁生日马上要到了,就让爹地取了玉石的一部分打造了一对翡翠耳环送给她。”
沈苍以前对陆南不在意,对她身边伺候的人更加不会关注,不过无意间听到过阿双在说什么太贵重了,而陆南执意要送,说她值得。
“有点印象。”沈苍接过去看了看,再去牵起她的小手,“问问去。”
还没等他们找到小男孩,他已经带着父母赶了过来。
“就是他们抢我玩具!”
男孩的父亲手里拿着锄地的工具,家里的小儿子被欺负了,抡起家伙就要上手。
陆南一点不担心他们,只担心对方。
果然,虎背熊腰的大汉手里的家伙被夺了,人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老婆去扶他,“你们是节目组的人?跑来这里欺负我们村民。”
沈苍懒得废话,随手递了张卡过去,“说说这个耳环是怎么在这个小子手里的?”
夫妻俩看到银行卡眼睛放光,但,还是不想说:“我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钱?万一只有一百块呢!”
“每颗正规的宝石都有证书和采买记录,相关部门一查就知道主人是谁,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收了钱告诉我,不然这么贵的东西,随随便便编个盗窃罪够你们在牢里蹲个几年的。”
"别别别,我说,我说。”
两夫妻见人穿的好,这才见财起意,想趁机敲诈一笔,不过也忽略了,有钱的往往惹不起。
这个男人穿的光鲜亮丽,长得好,浑身气势也很强,不敢再动歪脑筋,和盘托出。
“是一个女人的,二十来岁,长得挺清秀。”
“她被人绑来,就关在村里一个废弃的柴房里,我无意间路过发现的。”
“也看到过她逃出来,又被抓了回去,一顿打,用鞭子抽......”
陆南听了整颗心脏都抽了起来,身子微微发抖,沈苍伸手把人搂到怀里,轻拍着她的头安抚。
陆南小手揪紧男人的衣服,忍着一腔的愤怒继续听那个汉子说:“后面有次,那个男人有事走开了会儿,那个女人就逃了出去,我们看到了都不敢声张,耳环就是在逃跑的时候掉落的,刚好被我家小子捡了去,就一直在玩。”
陆南想说话,嗓子眼被堵住似的,沈苍替她开口,“关她的男人长什么样,记得吗?”
男子回忆了下,“邋里邋遢的,络腮胡子。”
“还有呢,好好想想。”沈苍冰冷的眸子逼视着他,话说一半,要不是小东西在,又想动手了。
汉子畏惧,拼命回忆,脑子闪过什么,“那个女的求生意识很强,曾经用地上的农具划伤过男人的手腕,他的手腕上应该会有疤痕。”
“哪只手?”
“右手。”
回去的路上,陆南一句话也没说,玩艺术的人感情细腻起来比一般人要敏感的多,她现在脑子里全部都是那个汉子描述的场景。
破旧的柴房里,阿双被捆在那里,嘴里塞着布条,求救无门。
想要逃跑,又被抓回,一顿毒打。
她离开人世的时候,身上都是可怖的伤痕,可想而知,生前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
“叔叔,我透不过气了。”她停下脚步,整个人都在发抖,眼眶红红的,一张小脸迪荡着痛楚。
陆南几乎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她从小被爱包围,活的像个小太阳。
乐观,热烈,阳光。
像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就陆鞍过世的时候出现过。
沈苍不再带着她走,临河,右边都是石块。
直接抱着人坐在石头上,陆南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小手就没离开过男人的衣服。
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了下她的脸色,长指落到心口的位置,“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陆南摇了摇头,有每天按时吃药,不是身体上的不舒服。
“是什么人跟陆家有这么大的仇恨?阿双是无辜的,她不过是看到了三个姨娘进了爹地的书房。”
沈苍亲了亲陆南的发顶,把人更紧的往怀里压去,眼底渐渐染上狠厉。
让他的小东西伤心难过痛苦了,他就想揍人。
“以后出门,让保镖跟着你。”
“嗯?”
“你一个人,躲着查是明智的,换成我查,没必要遮遮掩掩,不管是哪个鬼做的,早晚都会知道。”
“你打算怎么做?”
“要用到政府的人,最好再进一次陆家,陈继的分量不够。”
沈苍夹了根烟,小东西难过了,他就不爽,不爽就想抽烟。
不过怀里还有人。
陆南注意到了,“你抽吧,我没事。”
沈苍轻笑,“这么贤惠体贴?”
“我不反感男人抽烟,只要不是公共场合,也没什么关系。”
沈苍咬住烟蒂,憋回去,“没事,宝贝,老公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