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有夜戏,晚饭也是在片场解决的。
收工前蒋导单独把陆南叫到一边,“这几天沈总忙吗?要出差吗?”
陆南说了一天台词,口渴,咬着吸管含含糊糊的,“不清楚,怎么了?”
蒋导笑了下,神情既尴尬又为难,“他哪天出差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们哪天拍吻戏。”
“咳!”陆南呛了口,连咳数声,咳得脸都红了。
吻戏?
她看了眼已经收拾好准备走的祁承,悄悄问导演,“那个,我听说不能借位,要来真的?”
“以前倒没有这个死规定。”蒋导回忆了下,“不过,三年前,有个女演员,农村来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三四线,彼时跟男朋友在热恋期,不肯拍吻戏,借位都不肯,在片场闹,刚好撞上沈总和宋总,宋总刚说了她几句,被沈总听到了,直接骂了顿。”
“这么严重,还骂人了?”陆南竖起八卦的耳朵。
蒋导点头,“意思是这点都不肯牺牲,当什么演员,滚回去种地得了,那个女演员当场哭了。”
陆南倒抽一口凉气,骂这么狠。
“那以后,踏星的男女演员,演戏,必须来真的,除非是才艺类这种专业性特别强且容易穿帮的,老师会替下。”
陆南一边听一边点头。
这么看来,她要找几部片子学习一下别人是怎么亲的。
说干就干,回到溪山洗完澡,陆南就把自己关在了三楼。
晚上十点,在外喝过酒的男人回到家。
进门换鞋,领口被扯开几颗纽扣,露出来的锁骨泛着点红。
赵姐还在楼下,沈苍捏了下发胀的眉心,“陆南还没睡?”
赵姐不会等他,唯一的可能是她还醒着。
“还在影音室呢,回来就一头栽在里面。”赵姐往厨房走去,“我去煮点醒酒汤。”
“不用,你去休息吧。”
沈苍径直去了影音室,里面果然有声音。
他没进去,转身去了房间洗澡。
半个小时后,一身清爽的男人穿着纯黑的家居服出来。
一杯冷水下肚,酒意醒了七七八八。
这时,影音室的大门还没打开,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
陆南问橙夏打听来好些经典片子,清一色的爱情片。
感情戏为主,男女主角擦出火花后亲吻戏特别多的那种。
她一边看一边跟橙夏分享,“这亲的也太羞耻了吧,声音好大,接吻真的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吗?”
橙夏取笑她,“你个菜鸡,长这么大,吻都没接过也就算了,结婚了还留着初吻,丢不丢脸。”
“你接过了?”陆南反问。
两个人在视频,屏幕里,橙夏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有。”
“那你还说我。”陆南把手机放在支架上,屏幕上,一对男女正吻得火热。
衣衫半褪的,勾缠在一块儿,难分难舍。
大半夜的,看这个容易上火。
橙夏笑了两声,“看个吻戏脸红成这样,那你现场拍吻戏的时候怎么办?”
陆南扇了扇发烫的脸,都怪里面的男女,整那么大动静。
“祁承有经验,应该会知道怎么办吧,到时候跟着他走就行。”
这时,橙夏想到一件事情,“虽说专业是演员的职责,但我听你说后面还有很多吻戏,你家叔叔不会介意吗?”
陆南,“不会吧,我今天还和祁承抱了下,他在现场啊,也没说什么啊。”
她在片场偶尔听到有人说他们塑料夫妻。
虽然也不至于,但跟普通夫妻肯定是不一样的。
他介意个鬼。
说话间,陆南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匆匆挂了电话,刚好看见沈苍推开门。
而大屏幕上,那对男女激动地滚到床上接着吻,男人精壮的古铜色后背出现在镜头里,荷尔蒙爆棚的感觉。
陆南尴尬地缩了缩脚趾。
偏偏这时候遥控找不到了,没法暂停,她只能用生气掩盖羞耻感,“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呀!”
沈苍靠在门边,支着大长腿,双手环胸,目光落到屏幕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看这些?”
“我睡不着,随便看看。”陆南把耳边的碎发拨到脑后,半个身子趴到观影椅里。
他眉眼微微勾起,似乎在怀疑她的话。
屏幕上,男主角的衬衣都被丢在了地上,男女主手指交握。
陆南轻咳一声,怎么弄的好像她很好色一样。
虽然,她是很磕男人的好身材,之前还跟橙夏讨论来着。
不过,她是纯当艺术品欣赏,主要目的还是学习。
她想解释,但听蒋导的那个意思似乎是不想让沈苍知道。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女孩子没解释,门边的男人一语道破,“在学怎么接吻?”
陆南:“......”
这么快就被看穿了???
安静的阴影室,除了屏幕里唇齿交缠的声音,还有男人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她身边的观影椅一陷,沈苍坐下。
“你已经会了,不需要学。”手长脚长的男人靠着椅背,半眯着眼。
“我什么时候会了?”陆南不明白。
“你亲过了。”沈苍扭头,不出意外的看到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从怔愣到惊讶,慢慢瞪大,“在史家发病的那晚。”
他在说什么?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亲谁了?”别告诉她是他。
然而现实是,男人启唇吐了个字,“我。”
陆南跪在真皮椅子里,两手撑着扶手直起身子,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真的亲你了?”
沈苍冲她招了下手,陆南把耳朵凑到他唇边。
耳边,滚进男人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小孩子家家的,这么重欲,昏睡了也不放过我。”
陆南脸红,咬了下唇。
她真的这么饥渴了?
沈苍轻啧一声,“不是这么咬的。”
“那怎么?”鬼使神差的,她的目光落到男人红艳的薄唇上。
下一秒,视线一暗,唇被人轻轻含住。
她微微一怔,身子莫名酥麻,紧跟着一软,没有骨头似的被男人捞进怀里。
她从一把椅子到了另一把椅子。
小屁股稳稳落到男人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