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食堂。
方无顷慢悠悠的吃着午饭,和往日的快速吃饭形成鲜明的对比。曹荣打了一盒饭,坐在他身边吃了快半盒,对方都没发觉他在。
“老方,你和弟妹还没有和好”?
曹荣脸上带着一丝同情,方无顷就是太固执,喜欢对方又不说出口,吃醋更是吃闷醋。
方无顷看了他一眼,拿起饭盒就走了,没有和他说话。
走出食堂,他又想到什么,又回到食堂,把饭菜大口大口的吃掉,饭盒洗干净又去打了一盒饭。
曹荣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呵呵笑两声,这个老方就是死鸭子嘴硬。
吴小意心情不佳,但她还是拉着曹大婶陪着自己一起去买钉子、小木锤,一起搞门店装修。
缝纫机鲍穹已经买下,给她托运到石门县,但她要去火车站,自己搬到店铺里。
店铺里以前的装修,全部都烧毁掉了,她拿着借来的铁锤,敲打着墙面和地面,地上一大堆的碎渣,曹大婶拿着箩筐捡到外面。
两人忙碌一天,快要到天黑时才离开。
吴小意估算一下进度,最多两天就能把店铺收拾干净。她和曹大婶自己安装木板,一天时间都能弄完。
只是,在此之前,她要请个打线槽的师傅来,重新安装电灯。
街道上使用燃油灯的人更多,但燃油灯一旦倾斜就容易着火,她只能选择贵一点的电灯,才能确保布料没有事情。
经过一次火灾后,吴小意打算请一个人和她一起看店铺,一人轮流看一天晚上,决不能让火灾再次发生。
吴小意上楼时,曹大婶拉着她的胳膊,不安的劝说道:
“小意,其实两口子过日子,各自忍一忍就过去了”。
别人家的事情,按理来说她不该管的,但吴小意对她那么好,她也不想小意背负上离婚的坏名声。
吴小意点点头,让她赶紧回去照顾大虎子。
大虎子出院后,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白天是小虎子在家做饭,洗衣服。晚上曹大婶买了一点好吃的回家,小虎子早就躲在门口,悄悄的看着。
方无顷回到家里,深刻的反思着,他想到付谦说的,一直把吴小意当成妹妹,心里又多了几分庆幸。
只是吴小意冷漠的态度,让他有些失望。
吴小意在店铺上吃了才回家的,方无顷打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吴小意看到后,并没有去吃,而是把盖子盖上,三个盒子重叠在一起。
“方无顷,你早点打申请离婚,我想安心工作”。
压低一下声量,她问方无顷是不是跟谁过日子都一样,如果是就把吴大花娶了,人家恨不得扒在他身上,她又不是看不见。
“你让我娶你姐”?
本来他想要认个错的,吴小意的话让他刚消停的火气,又蹭的一下冒起来。方无顷严肃的表情下,已经波涛汹涌,拦都拦不住的熊熊大火。
“不娶她也行,你随便找个喜欢你的结婚嘛”!
吴小意淡定自若的说着,但她略带紧张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她在等着对方的回答,想要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想法。
离婚,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方无顷就提过。
她碍于对方的美色,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就算是再熬半年离婚,她也没有反对。
可现在,方无顷就跟发了疯一样,一会儿吃醋,一会儿又怀疑她不守妇道,她在这么过下去,人都要被整崩溃了。
吴小意看着方无顷的脸色变了又变,她想象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要离婚,还是真的喜欢上她,因为付谦而吃醋呢?
可这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整天憋着一股气,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好,我明天就打申请”。
方无顷终于抬头看着她,眼神里已经没了火气,只剩下一片茫茫雪海,冷得让人无法直视。
他走了,抱着三个饭盒子离开家属大院。
吴小意看到他走下楼后,默默的哭出了声音。
离婚就离婚,我一个新世纪女性,还不能养活自己吗?
哼,臭男人,前几天还牵手,现在说离婚就离婚,都不挽留她一下?
吴小意趴在桌子上,悲哀的想着,顶着军嫂的称呼,连夫妻生活都没享受一下,又要变成二婚女了。
都城鲍家大院。
鲍芙要回石门县,父亲让她留在公司帮忙。
想到自己的丈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表示自己宁愿一辈子生活在石门县,也不会回家的。
父亲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让她清醒一点,没有家族的盛世,哪里来她衣食无忧的生活?
女儿自从爱上那个油嘴滑舌的高景后,变得不可理喻,谈着恋爱就和对方搅合在一起。
若不是女儿早早和对方住在一起,他绝不会同意女儿和高景结婚。
高景虽然年少有为,但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把心思单纯的女儿骗得团团转,带着她离开都城,去了一个偏远的石门县生活。
鲍芙始终是他的亲生女儿,两人在外地过不下去时,鲍真还是让小儿子给她送钱,给她送衣食住行需要的东西去。
要不是他在背后照顾女儿,女儿不知道过着多么狼狈的生活。
鲍芙的腿上,已经淤青一大块,她回到都城后,一言不合就和父亲吵架,吵架完父亲就让她跪在祠堂里。
鲍芙不明白,高景对她那么好,父亲为什么还是不为她感到开心?
“姐,你就跟父亲服个软,回公司吧”!
鲍穹看到二姐一副铁了心要过苦日子的模样,真是恨不得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的?
他和高景结婚这么多年,吃穿都是用的家里的。高景之前去国外做生意,还不是拿的鲍家的钱。
父女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服输,母亲坐在一旁扭着手帕,也不敢上前规劝。大女儿在一旁安静的喝茶,对这个不爱事业的二妹,没有一点好感。
生在一个庞大的家族,每天都是刀尖上舔日子,这个二妹还是太单纯了。
鲍芙又被父亲罚去跪祠堂,大姐幽幽开口,不如把二妹的一切生活开支都给断掉,让她在石门县受受苦,自然就知道家的好。
“大姐,你别火上浇油”。
鲍穹皱着眉,不同意大姐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