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叼着大肉包去观摩四小只和林锦言练剑的时候,果不其然收获了一堆惊艳的目光。
四小只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偷看她两眼,彼此嘿嘿嘿嘿的傻笑。
这么美的娘亲,是他们的!
林锦言更是,在她出现的时候,那目光如影随形在她身上,移也不移开,手底下的剑却像长了眼一样格挡住四小只的攻击。
见时候差不多了,舒晚月又招了招手,喊了一大四小过来吃早餐。
“娘亲真好看!贴贴贴贴~”林秋梨扔了剑,眼睛闪闪的朝她跑来,离她还有一米的时候又克制的慢慢走着,生怕冲撞了她肚子里的胎儿。
“傻瓜四宝。”
舒晚月把她抱起来举高高,逗的她咯咯笑。
其他三个见了,也举着手手要举高高,被林锦言一个咳嗽挡了回去。
他还想被娘子举高高呢。
三小只撇嘴,坏心眼的要他举。
他只好无奈的摇头笑,一个个举起来转圈,乐的几个孩子也咯咯笑。
舒晚月笑得促狭,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就心情愉悦,连昨晚做莫名其妙梦的坏心情也好了不少。
总归她又不吃亏,更何况春梦的对象是她相公,怕什么。
等一大四小玩累了,她才慢悠悠搬了大篮筐出来,说了自己的计划。
“我要上山一趟。”
再过两个月就是冬天了,这时候山上的动物为了好好过冬都会出来觅食养肥膘,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山上多杀几只兔子或者皮毛厚的动物,给家里人一人做一个皮毛披风,四小只怕冷,还可以给他们做毛绒绒的鞋子。
“娘亲不许去!”
四只崽子包子也不吃了,如临大敌张开手拦她,他们都是见过舒大嫂见红保胎的,自然知道前三个月胎儿有多脆弱,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更何况娘亲最近大喜大悲,孩子还差点小产,怎么能去山上那么危险的地方呢。
林锦言更是奇葩中的奇葩,直接让小厮把大门给拴住了,黑漆漆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生怕他少看一眼就把她放跑了。
“你们也太……太紧张了吧。”
她壮的像头牛,就算坏了也不影响什么,而且她自己就是个大夫,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
舒晚月无语,还想说几句,背后的篮筐就被林锦言扯了下来:“晚晚听话。”
她好笑的转身掐他的脸,却猝不及防对上他那双琥珀色盛满星河的眼,下意识想到了昨晚的梦。
男人也是用这双眼看着她,只是少了几分爱意,有戒备,警惕,打量,复杂和恨。
见她愣住,林锦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乖乖,不上山,今日我带你去散心。”
“咦~羞羞~”
一旁四小只捂住眼睛起哄。
林锦言喜欢亲她,倒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这么亲密,一时间她也闹了一个大红脸。
说起来,她还从来没跟林锦言出去约会过,毕竟她穿过来的时候这副身体跟林锦言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努力找补,心思都花在了赚钱和掰正家里的一大四小反派身上,哪有时间出去游玩散心。
傅逸轩和钱锦雲这对热恋中的小情侣都是经常约着出去,两人有共同爱好,都喜欢画画,相处起来也不缺话题,让人羡艳的很。
再说这两人最近太不正常了,每次约完会嘴都跟小香肠似的,一看就没干好事。
正乱想呢,林锦言宽大干燥的手包裹住她的手,侧头看她:“想什么呢?晚晚,去游船好吗?”
舒晚月心虚,一句小香肠差点脱口而出,好险咽了回去,胡乱点了点头,被他带上了马车。
四小只就是一万瓦的电灯泡,美其名曰保护娘亲肚子里的小宝宝,也屁颠屁颠跟着上了马车。
有了四个孩子,马车上叽叽喳喳的。
“难得天气那么好,梨儿还想跟娘亲去放风筝呢!”林秋梨捧着小脑袋,眼里都是憧憬。
“不行,我要娘亲陪我看书。”
林寒木冷声开口,视线跟她交汇,摩擦出几条噼里啪啦的闪电。
“我,我要娘亲陪我看账本。”
林杏雨离舒晚月最近,当即扑她怀里撒娇:“娘亲娘亲,好不好。”
只是她还没说完,就被林锦言提去一边。
他占有欲满满的把人揽怀里。
“你们几个已经是大孩子了,该学会独立了,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老师去游学宣讲了。”
他抬着下巴哼唧唧道,整个人歪在舒晚月身上,力却不敢往她那压,生怕压到她或者肚里的宝宝。
船就在东阳镇和东阳村道路中点的湖边,这湖就是当初林秋梨救下想要自杀的钱锦雲那湖。
还没到那,路边就拦了一个人。
那人突然冲出来,吓了马儿一跳。
“吁——”
赶马的小厮只能停了车去安抚马儿。
林万康探出一个小脑袋,只见那人是一个光脑袋尼姑,帽子在她手上拿着,除此之外,她手上还有一条摸得油光水滑的大佛珠,珠子每一粒都很大。
那尼姑深深叩拜,抬起头时眼里都是希冀:“贵人,多有打扰,小尼是西河庵的小尼姑,从吴郎中那听闻舒娘子一手医术出神入化,能使人起死回生,恳请舒娘子救救老道姑。”
吴郎中是东阳村的赤脚郎中,之前给舒大嫂看病,还收获了舒晚月给的方书。
一听到什么道姑啊,什么庵,什么小尼姑,林万康就警惕起来。
四个孩子至今还以为娘亲是山上的精怪变的,最忌讳这种能把她打成原型的东西。
“走开走开,这里没有舒娘子,别挡了路,不然小爷揍的你脑袋开花。”林万康凶狠道,配上他脸上的奶膘,有一丝萌感。
小尼姑听了他的话,连忙转动手上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词:“罪过罪过。”
说完,她深深鞠了一躬,往一边走,让出一条道来。
要不是穷途末路,她还真冒不了这个险来拦人家的马车,现在拦错了人,真是闹剧一场。
“等等——”
清丽的女声从马车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