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雲又堵上他的嘴,脸上尽是无奈。
“我服了你了,不打你了,你别哭,好不?”她语气软软,带着祈求。
虽然傅逸轩和她互表过心迹,但是没有定亲,也没有父母媒妁,要是被人发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将来少不了流言蜚语。
傅逸轩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唇。
这是在暗示她亲一口。
她从小家风严明,又被养在深闺,自然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她摇了摇头。
傅逸轩眼睛一眯,嘴一瘪,金豆子又掉出来了,只等着她移开手就能大哭一场了。
他虽然醉,但是人精明的很。
知道这些不可为,但他真的控制不住了,他不想要小娘子疏远他,他想要她对他笑。
纵使有千难万难,也要两人一起面对。
钱锦雲纠结片刻,还是轻轻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那张芙蓉脸早就红透,颜色像烂番茄一样。
傅逸轩大手又不老实的扣上她的腰,另一只则是按着她的脑袋,无师自通的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人都喘着气无力停下,勾出一条银丝。
钱锦雲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唇角,软绵绵的瞪了他一眼。
“你府里没有通房丫头吗?为何如此青涩,我……我的唇都破了,明日被人问起岂不是羞死了。”
她嗔怪问道,心却不自觉提了起来。
要是他府里通房丫头多,以后她怀孕了,还得提姨娘,不得膈应死。
傅逸轩歪了歪头,俊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什么是通房丫头?”
他七八岁时便收拾行囊往大江南北去了,十五岁回京时没一年,又遭遇锦言事变,几乎是花尽了心力去寻找锦言,自己的终身大事自然也被耽搁下了。
“通房丫头……就是成亲之前调教男人性事的女子,难道你没有?”
钱锦雲心中一颤,一抹欢喜涌上心头。
“哦……你说那个,我不喜欢。”他喝醉了的脑子难得清明一瞬,一双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钱锦雲:“我只喜欢小媳妇这样的,别的都不喜欢。”
别的女人没她厉害,没她好看,没她娇软,没她爱作怪,他根本提不起兴趣。
“哼。”
钱锦雲羞的捶他胸口,又咬了咬唇:“以后你敢纳妾,我就要养男宠。”
月娘说的有道理。
男人自己都出去三妻四妾了,难不成她还要苦哈哈给他守节?
没有男人一直18,但一直会有18的男人!
“什么?!”
傅逸轩惊叫一声,揽着她的手又重了一点,这一下脑子是彻底清醒了。
“什么什么?!你有什么意见?!”
钱锦雲瞪大一双美眸,气汹汹瞪他。
傅逸轩熄了火,委屈巴巴的生闷气,一边生闷气一边小声逼逼:“我也没说要纳妾,你分明就是对我厌烦了,嫌我老了,想要找年轻的后生。”
钱锦雲早就及笄,因为生病,一直养着,上门提亲的人皆是看中了钱府的底子,钱府就她一个独苗苗,家产不留给她留给谁?
都想着把她一个病秧子娶回家熬死,好继承钱府偌大的家产呢。
正是明白外面那些人的狼子野心,钱锦雲及笄之后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人的求娶,拖到了现在的二十岁。
傅逸轩和林锦言同年小一月,两人都是二十四岁,跟年轻貌美的钱锦雲倒是合适。
只是小嫂子说了,一岁一沟壑。
他大了小媳妇四岁,四个沟壑,肯定是她嫌他老,这才不愿意嫁给他。
他原本就生得俊俏,脸蛋精致,眉眼如画,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给人一种舒心温润的感觉,偏偏现在耍起无赖,跟个五岁孩童似的,嘴还高高撅起,能挂个酱油瓶了。
钱锦雲被他逗得一笑,捧着他的脸蛋一顿搓圆捏扁:“二十四岁的老公公。”
“呜呜。”
傅逸轩眼神控诉,像只可怜的小奶狗。
“小姐,醒酒汤好了。”
门外丫鬟轻轻叩门。
钱锦雲触电般站起身,咳嗽两声:“起来喝汤。”
这时候再耍赖就不礼貌了,逗小媳妇也要有个度。
傅逸轩委委屈屈站起身,眼巴巴看着她。
高大的身子安静的站着,通身贵气,气宇轩昂,一点都没有刚刚耍酒疯的样子。
丫鬟进来把醒酒汤放下就迅速退了出去,只是临走前瞧见了自己小姐娇俏红润的脸庞。
她不敢多看,慌忙退了出去。
“雲娘喂。”
傅逸轩自觉坐下,嘴微微张开,眼神期待的看着她。
“你不是孩童,喂什么喂。”
钱锦雲不看他,浑身燥热的翻了账本出来看,却是一页也看不进去。
“雲娘不喂我就哭。”
傅逸轩嘴一瘪,迷愣愣的眼又开始泪珠滚动。
钱锦雲头疼的走向他,醒酒汤一勺勺喂进他嘴里。
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哭就哭,比女人还能哭。
喝完一碗,他眼却愈发迷糊,一会微睁一会闭上,好像下一秒就会睡过去一样。
“雲娘,困困。”
他软软开口,像一只小兽。
钱锦雲只感觉心被暴击,平时大大咧咧的贵公子,此时只是一只乖乖的小狗,这叫人如何不心动。
“困就回去……”她话还没说完,他就迷迷糊糊的倒下,直往她怀里去。
“就装吧你。”
她无奈又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喊了丫鬟一起把他抱去了床上,自己则是去了别院睡。
门一关,躺在床上的男人慢悠悠睁开了眼,眼中是一片清明,哪里有醉的样子。
他轻轻摩挲着唇,不自觉傻笑。
……
次日清晨,舒晚月扶着自己的腰起床,眼里还带着不可置信。
她,力大无穷的老猎头,能在山里一天一夜追着猎物不知疲倦,昨日晚上居然亲口喊出了累……
偏偏另一个当事人还是一副清冷无双的模样,一清早就捏着书看,举手投足都带着不可亵渎,丝毫没有晚上失控的样子。
“月儿,怎了。”
林锦言偏头朝她看去,目光含笑。
“没事……”舒晚月纳闷的下床洗漱。
昨日散席的时候跟江安安等人约好了今天一起去镇上买东西,她可不想迟到。
只是刚下床,她的腿就一软,上面红痕一览无余。
眼看着要跌在地上,林锦言书也不看了,慌忙起身要来扶她,却见她手掌撑地,一个翻身站稳了身子。
“怎么了?”舒晚月无辜脸。
“……没事。”林锦言沉默脸。
他这娘子,原就不是个娇娇。
今天难得是个好日子,江安安和萧婧两人穿了一嫣红一水蓝苏绣团花软烟罗春衫,两人都是极美的江南风女子,一颦一笑都透着恬静美好。
沈宴和沈巧儿一左一右站在两边,如同散财的金童玉女。
舒晚月则是带了林万康和林秋梨。
这两个小屁孩今日缠着钱锦雲去看账,钱锦雲正好要回钱府一趟,舒晚月也就把她一起拉上了。
如若她以后嫁给傅逸轩,她们这群女人,还有的是相处的时间。
江安安和萧婧昨日都没见到钱锦雲,这不见不要紧,一见都瞪大了眼,尤其是江安安,脸都兴奋红了。
少女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肌肤洁白若雪,双唇巧若樱桃,灿烂一笑,仿若山间极美的芙蓉花。
她笑吟吟跟两人行礼。
萧婧倒是有规有矩的回了礼。
江安安一副被美貌冲昏头脑的样子。
此刻的她,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她要做女皇帝,把人世间最美好的姑娘都搜罗进她的后宫!!
还是被萧婧推了一把,她才回过神来,喜滋滋的攀上她的手:“钱妹妹,你有没有兴趣当我夫人?!”
“……”
“……”
“……”
钱锦雲沉默了。
萧婧沉默了。
舒晚月也沉默了。
大人这边寒暄,四个孩子倒是怡然自得,排着队上了一辆马车。
沈宴真心喜欢这小妹妹,笑嘻嘻的跟她搭话:“梨儿妹妹。”
林秋梨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子,不感兴趣的扭着屁股对着他。
嗯,她还是比较喜欢爹爹那种清冷美人。
跟沈宴这种热情似火不知分寸的人在一起,她都怕把自己烫坏了。
见梨儿对自己不感兴趣,沈宴失望的坐回原位,手里还捧着一朵小花,是他爹那院子里打理的最好最美的一朵山茶花。
只是梨儿妹妹看起来不喜欢这种东西。
林万康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凑到他身边:“你是不是喜欢我妹妹?”
沈宴看了一眼比他小四岁,却一脸老成的小弟弟,终于还是重重点头。
“一百两,我教你怎么讨她欢心。”
林万康笑得像只狐狸,也只有这时候能从他脸上找出舒晚月的影子。
一百两?!
沈宴瞪大眼睛。
他一月零花钱也不过十两银子,加上他这人是个口腹之欲很重的人,简单来说,一个月这么点钱,全进肚子里去了,哪里有一百两。
“你也可以打借条。”林万康贼兮兮道。
沈宴莫名觉得背后一凉,不是很想打这个借条。
“我刚刚是在考验你,你这种男人,为了点银子就退缩了,根本不是良配,我不让我小妹跟你玩。”
林万康垮下小脸哼哼唧唧道。
“别别别,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吗……那……那好吧。”
沈宴看了一眼软软糯糯的林秋梨,终于下了决心,从马车上面的抽屉里拿了纸笔出来,就此签下他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