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舒晚月牵着的林杏雨身子也是一僵,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
之前她被三房的二宝骗进去肥婆的房间,忍不住摸了摸肥婆柔软又暖和的床,结果被发现后,肥婆差点把她的手打折。
还是爹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给人家抄书,不分昼夜,手写的青紫,差点把手写坏,这才把她的手救了回来。
只是这手也留下了后遗症,现在也不能做精细活了,爹爹也因此落下了咳疾,每逢下雨天和寒冷天气就会发痛。
她眼神黯淡一瞬,心里对舒晚月的恨一点也不比其他几个弟妹少。
林寒木和林万康对视一眼,也想到了这件事,狠狠的盯着舒晚月硕大的背影,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
舒晚月还不知道原主又给她拉了一波仇恨,她带着四个孩子进门时,林锦言已经坐了起来,只是脚还是痛的不行,全身跟散架了一样,连起身都费力。
端着鸡汤的林寒木连忙上前,一口一口喂给他,林万康又从兜里拿出一个粗面馒头,宝贝一样的捧给他。
三人都吃的小心,不敢弄脏舒晚月的床。
舒晚月无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原主给她招的仇可一点都不少啊。
但是偏偏她还不能一走了之,一旦她有想走的念头,她的心口就会无休止的发痛,直到她认错,在心里保证会改变剧情为止。
她又出门给孩子们烧水。
他们很少洗澡,身上淤泥脏污很多,细菌也很多,很容易生病。
舒家穷,没有香胰子这种东西,也不喜欢用澡豆,舒晚月只好从拼夕夕系统买了块肥皂,玫瑰味的,三块装赠送香皂网,花了13块钱。
她一走,几个孩子彻底放松下来,脸色都有点不好:“爹,那个坏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林锦言抿着薄唇咳嗽,清秀俊逸的脸上苍白一片,良久才摇了摇头。
“爹也不知道,总之,你们要小心她,千万别吃她给的东西。”
他越发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她上了趟山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懂得一些药草,还会打猎,性格也是大转变。
要不是肥婆这副庞大身子谁也替换不了,他还真要以为她被人换了。
林万康攥着小拳头,恶狠狠的说:“那个坏女人肯定在打坏主意,她冲我笑的时候,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他人沉默,确实,她笑起来那副尊容……实在有伤大雅。
水烧好之后,舒晚月又来提人。
舒家人都不怎么讲究干净,除了舒老太每天都要沐浴,其他人都是三四天才洗一次,所以现在浴室空旷的很。
舒晚月先是把林杏雨和林秋梨两个小姑娘剥个干净,调好水温把她们扔进去泡澡,再将邪恶的目光看向呆呆站着的两兄弟。
林万康看着她泛着绿光的绿豆眼,捂着胸口,恶狠狠道:“我自己来!”
说完,他给自己脱了个干净,飞快跳进另外一个桶里。
舒家是木匠,对于自己人自然不吝啬,光是浴室就有两个大木桶,三个小木桶,一个大木桶是专门装舒晚月的。
等他们泡的差不多了,舒晚月就一个个提出来搓身子搓头发,再用他们泡澡的水冲洗干净,一丁点都不浪费。
等四小只回到房间的时候,林锦言都差点认不出他们来。
原本毛毛躁躁随便扎着的头发此时滴着水,柔顺的耷拉在脑后,蜡黄的小脸白净了一些,露出四张长得一模一样却各有所长的俏脸。
林万康和林寒木的脸还是红红的,恼的。
都说男女大防,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了善心给他们洗澡,搞的他们羞死了。
洗完小的,舒晚月又把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大的。
林锦言回她一个冷眼,好像在说,你敢碰我试试!
舒晚月才不管他的意见,又把他公主抱抱去了浴室。
“刚刚那是个什么姿势……”林杏雨目瞪口呆的看着爹爹被抱远。
“我起了个雅称,野熊抱兔子。”林寒木淡声道。
“……”
“……”
四个奶娃排排坐,乖乖在凳子上等着头发干,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等着爹爹回来,至于那肥婆?再说吧。
林锦言回来的时候,脸不知道是受了寒还是吹了风,通红通红的,他一到床上就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又喊了几个孩子上床,看都不看舒晚月一眼。
舒晚月也不理会,男人的自尊心嘛,洗澡哪有不坦诚相见的?她又给自己烧了水,这才打开拼夕夕里面买的镜子。
“窝窝窝窝窝窝窝草!”
她心里惊叫,差点一头撞进木桶了。
这个女人油头粉面,肥头大耳,脸盘子快比她的屁股大了,更别说那脸上坑坑洼洼的,额头上痘印和疤痕交织在一起,更恐怖的是她的脸像塞了两个大肉包,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鼻子很小,好像一条沟。
唯一的优点已经不算优点了,那就是她的皮肤白里透红,更像一头肥猪了。
舒晚月呕的想死,人品差,恶毒,又肥又丑,怎么坏处都让她占了。
她前世可是享誉医毒两界的倾城美女,这跟猪八戒投胎有什么区别。
她放下镜子,揉了揉太阳穴,飞快的洗了个澡,又给自己头上的伤口换药,仔细包扎好。
晚风习习,凉风吹开了她几分愁绪。
回到房间时,房间寂静一片,没有交谈声。
舒晚月看了一眼,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把头蒙在被子里,一副对她防备的姿态。
她擦了擦鼻子,尴尬的吹灯上床。
今天累了那么久,这幅身子又胖的很,她不一会就睡了过去,打起了震天的鼾声。
“好吵!”
这可苦了睡在她身边的四小只,痛苦的捂住耳朵。
“忍耐一下,至少不用在柴房受冻了。”林锦言压低声音,哄着四个孩子。
四个孩子懂事的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舒晚月的鼾声太过有节奏,还是舒晚月的床实在太软了,几人不一会也跟着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舒晚月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突然感觉自己怀里有个小东西。
她低头一看,林秋梨正睡梦甜甜的在她怀里,一脸微笑,好像梦到了什么好事。
她心底一片柔软,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起身起床。
她转身出门,却没发现刚刚还在她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背影。
“娘,我今日还要上山。”
舒晚月拿起桌子上的粗面馒头对着正在纳鞋底的舒老太道。
舒老太没有应她,摇了摇头:“乖乖,山上太危险了,娘不会再让你去了,你今天跟我去镇上郎中那里看看头上的大窟窿,娘不放心让村里的庸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