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阳将伤口重新处理好,见两人有话说,打了招呼就退了出去。
“咒不咒的,这不是事实吗?”
江凛冬说,他身上有几道伤口,他都清楚得很。
前几年抓犯罪分子,他胸口中了一刀,差点就没了。
也是抢救了很久,才救回这条命。
那时候,也是余晚阳救的他。
说起来,余晚阳快成了他的私人医生了。
“总之我不管,你赶紧给我好起来,队里的事忙得要死,你总不能太轻松了。”梁国民很头疼。
过一个年,出这么多事,谁能有好心情?
他们也是人啊,老婆孩子热炕头,他们也想陪家人,可犯罪分子不给机会。
有时候,抓到那些人,就想活劈了他们!
“案子要进行,那三个绑匪审得怎么样了?”江凛冬问,他住院这几天也算是轻松的。
不过也时常对当时的情况进行复盘。
春节期间,三次作案,两次针对苏零月,一次针对他。
第一次没抓到人,第二次抓了何冬,第三次,三名劫匪倒是全部落网。
如果可以的话,能从这几人身上,得到一些线索。
梁局想抽烟,但看看这里是病房,又忍了,没好气的道;“没审出什么,一些小喽罗。”
他们审人是专业的,罪犯心理防线崩塌,什么都会交代。
那三个人,早就被苏零月当晚的出手给吓破了胆。
谁家孕妇那么厉害的,戳瞎了一人的眼睛,戳穿了一人的脖子。
那两人至今还在病房,被严密看守着。
“何冬那边呢?”江凛冬再问,上次审过何冬后,在四季粥铺也抓了一些人,江初寒当时也是帮了忙的。
这点得记上。
梁局把烟卷横在鼻子下嗅着:“何冬是他们的头儿,何冬都审不出,那些人,就是小鱼小虾。”
案子到这里,算是陷入了死胡同。
“第一个案子发生的时候,余燃看到了凶手的长相,画像呢,有没有找到人?”江凛冬再问,梁局急了,“你个臭小子,我敢情今天来一趟,是给你汇报工作了?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找到!比对了数据库信息,就没那个人。”
要不然就是余燃给的信息不对。
要不然,就是对方易了容,化了妆。
江凛冬沉思,他更趋向于后者。
梁局恼心的很:“我们不是专业的刑侦,怎么最近都接的这种案子,我觉得,以后还是得走经济案吧!”
说起经济案,就要说到那个假造身份证的窝点了。
这起案子,同样也跟苏零月有牵连。
“疗养院纵火案呢?这么久了,一点头绪也没有,除了那名护工有点线索,其它的也进入了死胡同。”
相比春节这三起案子,四个多月前的青山疗养院四十八条人命,是重案,要案。
江凛冬沉思了很久:“梁局,办出院吧!”
医院的环境是好,也安逸,借着这几日住院也能养养身体。
但他,闲不住。
他但凡想到,还有人在暗中觊觎着苏零月的命,他就躺不住。
那样一个聪明机智,又有手段的女人,不该死于黑暗之手。
……
莫红果约见余晚阳。
一个红衣耀眼,如火一般灼人,另一个,满头白发,温润君子。
一红一白,极是鲜明的对比,也惹来不少人的驻足,与观望。
“你不怕吗?”
莫红果极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白发的男人,“你惹了江初寒,已经有过一次家破人亡的经历。这是第二次招惹他,你不怕他一时动怒,连你的命也毁了?”
桌上放着咖啡。
咖啡豆独有的清香扑入鼻端,闻着挺香。
余晚阳偶尔也喝这些,但他最爱喝的,还是茶。
不过这里没茶,他要了白开水。
白开水慢慢喝着,如同那天边流动的白云,渐渐安抚了他的心。
季节已经入春,虽然还有倒春寒,不过,总是有一些鲜艳的颜色,来填满这个初春的季节了。
“孤身一人,命也只有一条,大不了,这命也给了他,有什么怕的?”余晚阳说,他的心境格外的平静。
莫红果仔细看他。
如果说江初寒是行走的欲望,是处处都透着性张力的高精端男人。
那么眼前这位,就如同是一座沉默的厚实的钟。
钟不响,他不显眼。
钟一响,彻夜难眠。
长得也有资本,怪不得,能得苏零月看重。
点点头:“余医生说得好听,可实际上,真能做到吗?你可以不在乎这条命,但是,你的母亲呢?你的母亲精神大乱,现在也在休养吧!你父亲死不瞑目,你咽得下这口气?”
她的话语处处都是挑拨,余晚阳心中有了冷意,但没动手。
他定定的看着她:“你想怎么做?”
“联手。”
莫红果把杯中的咖啡喝完,“我要江初寒,你要苏零月。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那个男人,她看上了,她一定会得到手。
不择手段,也得是她的男人。
此时的莫红果,让余晚阳想到了当时的秦喻君。
秦喻君也是这样说的,可结果呢?
人,总得要知天高,知地厚。
大言不惭的人,总是要摔一下的。
余晚阳一杯白开水没喝完,他站起身,到莫红果身后,表情不太好看:“你要别的男人,我不管。但你如果敢动苏零月,我不会放过你。”
他声音极轻,又像极了情人间的低语。
更甚至,他弯下腰身,从背后伸过手去,似乎是在揽着她,给别人的感觉,这是一对小情侣在闹,也没人会注意到这边。
不过,莫红果却是感觉到了,在男人的指间,夹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他,在威胁她!
脸色变得难看:“余晚阳,你敢动我?”
“敢与不敢,那就试试。”余晚阳轻笑,指间的寒光不经间从她肩头掠过,她的内衣肩带滑落,胸口也跟着一松。
莫红果气得脸白了,一时之间,还真不敢动。
一直到余晚阳离开,她匆匆起身,去了洗手间查看衣服,才倒抽口冷气。
冬天的衣服,总是穿的厚一些,而他对于刀锋的掌控,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那一刀,划破了她的衣服,划开了她的肩带,却没伤到她分毫!
这个男人的可怕,也超乎了她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