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实验室不是在招‘实验对象’嘛，正好我最近手里差钱，不知我这两条新养的‘狗’能否符合实验条件？”夜枭表明了来意，“不过事先说好，能过审就送实验室，不能过审，就给我原物退回。”
“毕竟我手上两个人类可是神印者呢，要是作为‘肉’来使用，我可不希望这么好的肉溜进其他怪物嘴里，毕竟我自己都还没吃过神印者。”
话虽如此，雯雯还是起了疑心。
虫族和兽族之间的矛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夜枭却偏偏这个时候给他们虫族送“货”，确实不符合逻辑啊。
夜枭也看出了雯雯的顾虑，于是主动开口解释:“我知道雯老板不待见我兽族的身份，但是为了赚钱我别无他法。”
“雯老板，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居住在地下城吗？”
雯雯不作声，她虽然听说过6号养殖场的地下城，但她并没有亲自去过那个地方，又怎么会知道其中的原因。
“因为，我是黑户。”
雯雯沉默了。
“黑户是不会被地面上的兽族待见的，所以我也讨厌那些在地上活得光鲜亮丽却不顾地下死活的混蛋。”夜枭继续说，“并且碍于黑户的身份，我也不能直接在6号养殖场的地面集市进行正规的交易。”
“至于其他养殖场……中游的养殖场我是去不了，而下游的养殖场——”
“7号养殖场让人类互相残杀，纯粹是把人类的价值浪费在了竞技场上。”
“9号养殖场只出口，不进口，我手里的‘货’卖不了。”
“所以，我也就只能选择8号场了，如此一来，既发挥了‘狗’的最大价值，又能间接地报我的心头之恨。”
夜枭的话合情合理，而且他对于高层兽族的真实憎恨也拉了一波好感。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雯雯也看出了夜枭眼中的哀怨不像是演的，于是选择了相信他。
“好的，夜先生，这两个‘货物’我就暂时接收了，不过还请夜先生简单地介绍一下两个商品的具体情况。”
果然，打感情牌有利于生意的谈拢，夜枭眼看“营救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家伙是我路过E区的时候抓住的，我用药物控制了他俩，让他们成为了我的‘狗’，刚好我又听说了R区的‘蚁人计划’，所以就想着把他们带来换钱。”
他指着黎仲明和宁留风，依次介绍道:
“这家伙叫黎仲明，青印4级，能力是魔法系的火焰。”
“那家伙叫宁留风，青印3级，能力是法则系的静止。”
“这些信息都是他们成为‘狗’以后亲口告诉我的，应该不会作假。”
雯雯两眼放光:“两个青印？其中一个还是稀有的法则系？”
她的心里都快沸腾起来了:这两个“优质人类”要是介绍给了实验室，那岂不是可以从中抽取好多利润了？
“两个都是青印？”一边翻看资料的章环也被夜枭的一番话吸引了注意力，“资质不错啊，夜老板要不要考虑……”
“滚。”夜枭直接掐灭了章环想要交易的心，“介于你刚才的打‘狗’行为，休想我把他们两个卖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怎么虐杀他们。”
“我告诉你，我手上的人类，就算卖出去，我也不会让他们‘憋屈’地浪费，我会尽可能让他们有尊严地发挥自身的‘价值’。”
“这就是我的‘大义’之道。”
夜枭都如此放话了，章环也不好说什么了。
“那两位慢慢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章环交还了手上的资料，拉上自己的“移动干粮”，神色尴尬地离开了这个地下螺旋建筑物。
不过，他在走出建筑大门之时，还是悄悄拨打了一通电话:“喂，是我，章环。”
“想不想捞一笔？对，我在8号养殖场，你多派点人手过来……”
“不，不是打架，具体什么事你别管，先多带一点人手……”
“没错，现在就来，越快越好……”
地下办公楼里，在登记完资料，办理完简单的手续之后雯雯派手下把黎仲明和宁留风送到了用于测验的房间。
而夜枭则是被留在一间投影室里通过影像观看两人的测试。
“对了，你之前给章环的那几张资料，我能看看吗？”夜枭并没有忘记答应宁留风的事情，于是趁着身份的便利借机询问。
“夜先生也对R区实验品感兴趣？”雯雯打趣地回复着，“只是如果单买的话，价格有点贵哦～”
“我只是好奇你们能把这些人类改造成什么样子。”夜枭表示自己暂时没有购买的想法，最后他还顺便拍了拍虫族的马屁。
“听说虫都的生化技术比兽都强，这一点我是不相信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又正好有了这个机会……”
一听和兽都比较，被激起胜负欲的雯雯立即拿来了资料。
“兽都的那些家伙……”瞥见了面前的夜枭，意识到范围上升过大的雯雯连忙改口，“我是说兽都的那些科学家，一天到晚只专注于研究如何把‘肉’变得更好吃，如何生产更多的‘肉’，一点都不会挖掘这些人类的战斗价值。”
夜枭闻此也是笑而不语，接过资料仔细端详起来。
快速翻看几秒之后，他手上的动作一僵，复杂的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张名单上。
准确来说，是名单上的那个不起眼的名字。
为了不让雯雯发现端倪，夜枭的眼神停顿几秒后又立刻转移目光，装作一副不感兴趣的表情，把资料放回桌子上。
“还行，就是有些实验品有照片有介绍，有些又只有一个名字，这一会儿宽，一会儿窄的排版布局，眼睛看起来不舒服。”
雯雯耐心解释道:“有详细介绍的，是改造已经完毕的‘成品’或者‘次品’，而那些只有名字，没有其他信息的‘货’，是还在进行改造的‘不完全品’。”
“毕竟，在实验完成前，相关信息是要保密的。”
“原来是这样。”夜枭神情无奈地看着投影屏上的宁留风。
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口吻告诉宁留风，他的妹妹，宁留沙，就在实验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