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队在前段时间心神不宁的,貌似在害怕什么,但是她又不肯向我说明情况。可能是我太弱了,给我说了也没用。”黄二妮回忆道,“我认为应该是曲队在队伍里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而且还是极具威胁的那种。”
“她那段时间和哪些人接触过?”宋娜询问。
“这就多了。”黄二妮思索道,“娜娜姐,你也知道,曲子姐姐的能力是‘歌曲’,她的歌声有着安抚作用,队伍里伤员们的心理辅导都是她在做。”
“后勤这块儿一直是她和花姨在负责,所以只要是队伍里的伤员,她都有接触。”
“同时,她又要向‘蜻蜓’队长报告伤员情况,也要帮枪郎哥检查平时的伤势,所以16队几乎所有人她都接触了一遍。”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发现了16队的一些异常吧……”
黄二妮回想起曲子对队伍中伤员的细心照顾,不免一阵悲慨:“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杀死了!”
“那曲子在事发前一晚有没有什么动作或者表示?”宋娜压制住悲伤,继续问道。
“她徘徊念叨的模样,好像是想找谁谈点什么事情,但是她又很犹豫,一个人在房外吹风,最后还是枪郎哥把她劝进屋的。”黄二妮回答。
黄二妮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她起夜上厕所,发现一个人影在屋子外自言自语的,好像在斟酌什么。
人影像下定决心一样刚走出去几步路又迟疑地折返了回去,貌似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走近一看,黄二妮才看清楚,是曲子。
同时屋子里的枪郎也拿着一件外套走出来,在曲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就随对方回屋了。
由于两人是副队长,职位高,加上两人又是情侣关系,黄二妮自然不好去多问,以为只是两位副队长在日常生活中小吵小闹。
“结果,第二天,村子里发出一声枪响,大家原本以为是敌人入侵,但是出来以后就看见枪郎拿着一把冒烟的手枪,而不远处躺着曲子的尸体。”
“她的太阳穴处有一个枪眼,周围的皮肤都炸开了,血浆流了一地,嘴巴微张,眼睛还一直瞪着枪郎的方向……”
“曲子一定想不到,枪郎会向她开枪吧。”
黄二妮想到这里,感觉心被揪了一下:前不久16队的队员们还开玩笑说以后想吃两位副队长的喜糖呢,现在这句玩笑话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那枪郎有解释什么吗?”宋娜总感觉事出有因,毕竟枪郎可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杀人的家伙。
“枪郎哥倒是没说话,不过他身边的包胖子和老戴一个劲地解释是曲子先攻击他们的,枪郎开枪只是自卫。”
“但这不是胡扯吗?曲子姐姐怎么可能去攻击他们?她觉醒的是辅助系的‘歌曲’啊,本身是不具备战斗力的啊!”
“而且事后我们也对曲子的尸体进行了搜身,并没有发现她携带武器,所以他们的解释就是杀人的借口,根本不成立!”
黄二妮悲愤交加,要知道,平时曲子对那两个不省心的队员可没少照顾。
“枪郎哥的反应也很奇怪,他没有做出任何抵抗,而是直接下令包胖子和老戴随他逃离,而不是选择留下来认罪解释。”
“我们中了老戴的‘失明’,恢复视力的时候,三人已经逃跑了。”
“当时队长出勤在外,其他人因为打不过枪郎,也不敢贸然追上去,等队长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完全逃脱了。”
“队长事后也没有下令去追捕畏罪潜逃的三人,而是让花姨保管好曲子的尸体,还给我们做了一通思想工作,说是‘安内必先攘外’,让我们把重心放在与怪物的战斗上。”
“或许‘蜻蜓’是知道些什么吧。不过当时本来就内忧外患了,我也理解队长放纵三人逃跑的做法。”
黄二妮叹了口气:“只是最近传来了三人的行迹消息,加上16队因为负伤休战,于是队长带领几名队员亲自去抓捕‘枪郎’。”
“不过以刚才的消息看,队长还是没有抓捕到他们。”
宋娜仔细整理着听来的信息,良久才问出一句:“他们几个……有被寄生吗?”
她有理由怀疑是枪郎和其他两个队员被虫族寄生控制了,所以才会对曲子痛下狠手。
不过……如果两位队员所言属实,那被寄生的就很可能是曲子,这也对应了曲子在半夜自言自语的反常行为。
“他们不可能被寄生!”黄二妮当场坚决否定,“村口付大爷每天都会给我们测量身体,就是为了排除队员被虫族寄生的可能!”
“那有没有可能是被蛛丝或毒素控制?”宋娜补充道。
“也不太可能。”黄二妮反驳,“我记得当时他们的自主意识很清醒,而无论是毒素还是蛛丝要精准地控制一个人的行为,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曲子姐姐也就只在死前的几天里神情不太对。”
“所以,你的意思是……”宋娜已经看出对方话中之话了,“枪郎杀曲子是出于自主意志,他真的背叛了组织!”
“我也不愿意相信枪郎哥会背叛我们……”黄二妮也很纠结,但事实就摆在那里,她不想认,也不得不认。
“我现在能去找队长问问话吗?”宋娜急切道,她感觉事情过于复杂,已经远超出她推理能力的上限了。
“要不过几天吧?”黄二妮有些担忧地回复,“队里队外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了维持16队,队长已经够精疲力尽了,先让她休息几天吧。”
确实,16队两位副队长,一位死亡,一位叛逃,只剩队长一人领导整个队伍,而且短时间内也没人帮她分担队里的事务。
“好,那过一阵子我再去当面问她。”宋娜拍拍黄二妮的肩膀以表安慰,“我一定会查出这件的真相,不仅是为16队分忧,还要为曲子讨一个公道!”
“我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