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侯(孟羽兮的祖父)救回了公良瑶,又请了神医为她医治,调养了半年,她才醒来,但她的眼中却再无那份溢彩,暗淡无光。
公良瑶要么躺在床上不言不语,要么坐在窗户边上,盯着屋外的桃花树发呆。
宁安侯多次劝导,但她却是一言不发,连饭都不吃。
宁安侯无奈,只好去宫中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便亲自来宁安侯府,跟公良瑶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可公良瑶依旧不言不语,但却是愿意吃饭了。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宁安侯也是欣喜,他爱慕公良瑶,可知晓她跟玉桓情投意合,便没有表达心意,何况他被安王算计,早已经娶她人为妻。
更不敢有所贪恋。
他带着公良瑶来宁安侯府,只是受玉桓的委托,保她一命,但公良一族乃叛贼,公良瑶这个身份不能让她活下去,便只能以妾室的名义将她安置在宁安侯府。
但宁安侯从未以妾来对待公良瑶,给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便是宁安侯夫人都比不得她。
"我才是你的妻子!"
宁安侯夫人郑鸢忍了半年之久,天天见宁安侯护着明月阁那个贱人,都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个任何人包括她!
她才是后宅之主,后宅竟然还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宁安侯冷冷地看向郑鸢,吓得她后退半步,但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她又挺直了腰,哼道,"怎么,侯爷还不让我说了?"
"难道我郑鸢不是你的妻子?难道我生的孩子不是你的?"
"难道这宁安侯府的女主人不是我!"
宁安侯只是很冷静地看向她,淡淡地说,"本侯没有心思跟你争吵。"
"没有心思!?"
郑鸢不依不饶,拦住宁安侯的路,"你所有的心思都在明月阁那个贱人的身上,你当然对我没有心思!"
"宁安侯,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就私自带一个狐媚子回来,不经过我的同意,你可有将我这个夫人放在眼中!"
"啧。"
宁安侯看着郑鸢愤恨的面容,却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半分情愫,只有冷漠至极,"那么郑鸢,你和安王合谋,将本侯灌醉,不经本侯的同意,私自躺在我的身边,可有将本侯放在眼中?"
"你这个宁安侯夫人是怎么得来的,需要本侯提醒你?"
"我......"
郑鸢的脸色变了变,却又恨又委屈,"是,是我算计你,可你也杀了我的父亲!"
"我都是为了嫁给你啊,放眼京城,有哪家闺秀比我更爱你!"
"你却无情无义,逼死了我的父亲,我可有恨过你?我可有怨过你?不是还为你生儿育女?"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
宁安侯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冷笑,"狠心?是本侯让你算计我的?我是逼死你的父亲,却还留着你们郑家,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
"我既然给了你嫡妻的身份,那么宁安侯夫人该有的,本侯都给你,但有一点,郑鸢,不要得寸进尺!"
"你站住!"
见宁安侯转身就走,郑鸢气得发颤,她看向一旁的湖,心中发狠,站在湖边,"你若是敢再去见那个贱人,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宁安侯,你给我站住!"
"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吗!"
"孩子,是你想要,我才给的,你不想要,与我无关。"
"你,你竟然如此心狠!"
宁安侯头都没有回,郑鸢浑身颤抖,摸着肚子,只有气恼,一咬牙,直接挑了下去。
"扑通--"
"啊!"
"夫人!"
宁安侯听到后面的声响,怔住了,回头看向郑鸢,见她竟然真的跳了,立即过去,将她从湖里捞出来,可郑鸢见他返回来,只是讥笑。
"你记住,这个孩子因你而死,我要让你惭愧一生!"
"我要让你痛!"
"一辈子!"
郑鸢这一胎是双生子,一对女儿。
看着被抱出来的两个死婴儿,宁安侯的面色白了白,见嬷嬷要将她们埋了,可他却是伸手抱着她们去了祠堂,在里面跪了两天两夜。
还是公良瑶去了祠堂,将他劝出来了,看着两个无辜的孩子,她叹气,却又自责,"都是我的错,才会让她们没有机会活在这个世上。"
"不怪你,是本侯的错。"
“将她们入土为安吧。”
宁安侯将两个女儿记在了二房的名下,让她们享受二房的香火。
而后,宁安侯对郑鸢越发冷淡,可对长子的教诲却是毫不含糊,可因为安王的存在,宁安侯还是跟郑鸢有了其他孩子。
公良瑶在宁安侯府后宅看书弹琴作画,宁安侯很少去打扰她,只是她想要的,宁安侯都给。
等宁安侯完全掌握了孟家的权力,成为了孟家的家主,第一件事,将安王在京城的爪牙全部砍断,也将孟家吃里爬外的人全部清除,几乎是血洗了孟家。
郑鸢这个宁安侯夫人存在与否,对宁安侯而言形同摆设,不准她靠近前院,后宅除了明月阁,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起初郑鸢还会闹,但后来郑家几乎被灭门,她便再也不敢了,知晓这个时候的宁安侯,便是安王都不敢招惹。
"你说什么?"
"我说,欠你一个孩子,我想还给你。"
宁安侯震惊地看着依旧倾国倾城的女子,他虽然一直心悦公良瑶,却还有理智,"公良瑶,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公良瑶很平静,"我知道,我既然是你的妾,在你这后宅都住了四年,我也该履行妾的职责。"
"不是的,本侯从未想让你当妾,只是给你一个身份活着。"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活着?"
".....我....."
宁安侯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艰难地开口,"你在利用我,让安王痛苦?"
"你若不愿....."
"本侯说过,你想要什么,本侯给你什么,只是,公良瑶,本侯不希望你后悔。"
公良瑶只是轻轻一笑,"我公良瑶做事,从不后悔。"
"何况,我本来也是欠你的,而且,我也想给公良家留条血脉,不能让我公良家后继无人。"
宁安侯沉默很久,他喜欢公良瑶,可却不想以这种方式跟她生儿育女,但他却是也有私心,或许她愿意喜欢自己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