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浣被孟京墨扔回刺史府,刺史大人都惊呆了,随即脸色极度不好,嫌少去内宅的他,亲自去了内宅,训斥了杨浣,又呵斥她不准出门,然后又立刻去了孟京墨的别院赔罪。
但孟京墨没有搭理他,继续处理他的公务,玉二公子也忙着研究药方,刺史大人知晓杨浣是将两人都得罪了,得知孟京墨喜欢美食,特意让人寻来福州菜肴之冠的河豚。
见孟学士府上的厨师收下,刺史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然孟学士要是动怒,在圣上面前随意说几句,都够他呛的。
"姐姐,我说你也真是够丢人的。"
杨浣被孟京墨送回来,丢尽刺史府的脸,刺史夫人直接让嬷嬷打了杨浣二十鞭子。
杨荼乃刺史府的二小姐,是林姨娘的女儿,和三公子乃亲兄妹,而这林姨娘便是刺史夫人身边的丫鬟,玉家主宅的家生子。
她得知杨浣被孟学士扔回来,嘲讽地笑了好一会儿,才幸灾乐祸地来杨浣的院子,毫不掩盖眼中的嗤笑。
"玉二公子也是你能惦记的?这是第二次了吧?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我的好姐姐。"
"你!"
"嘶--"
杨浣一动怒,就扯到后背上的鞭伤,疼得她额头冒汗,想到母亲罚她,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反叛。
那可是后宅的主母,虽然府里都传母亲重视她一母同胞的兄长,可母亲向来不喜欢她,若是她敢违抗,母亲定毫不犹豫打死她,父亲也不会说什么。
"哼,玉二公子我都不敢喊表兄,姐姐倒是有脸喊。"
"我们可跟玉二公子没有血缘关系。"
杨茶毫不留情地冷笑,"我可告诉你一声,孟楠星要来福州了,还有玉相夫人一起来了,我奉劝你收回你的心思,别到时候丢脸反而连累了我。"
"哼,你还有脸指责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福州病疫怎么回事,二妹妹难道不清楚?"
杨茶的面色骤变,却很快掩盖,依旧带着冷嗤,"我不懂姐姐说什么。"
"哼,我是爱慕玉二公子,二妹妹何尝不是?我倒是没有二妹妹这样的手段,利用这次水患闹起病疫,将玉二公子引来福州,二妹妹可真是好毒的心啊。"
"这次病疫,城中人人惶恐呢,可已经死了上千百姓了,刚好刑部侍郎就在福州,二妹妹可要小心,别让人抓到把柄,连累了我。"
杨浣的后背火辣地刺痛,忽然感觉屋子里有股阴凉的杀意,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知道这份杀意来自哪里,却是不怕了,冷笑,瞪过去。
"二妹妹,我既然敢告诉你这些,难道没有后招吗?我劝你与其想着怎么对付我,不如和你的昭王世子妃好好谋划谋划,怎么才不让刑部侍郎上门。"
"不然等着我们刺史府的便是满门抄斩的圣旨。"
杨茶绕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杨浣,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回了自己的院子,二话不说将贴身丫鬟发落了,也不等她喊冤枉,直接打死了她。
"小姐,都是我不小心,竟然没有发现身边有大小姐的眼线。"
"自己去领罚吧。"
"是。"
杨茶见丫鬟自己出去,面色清冷,站在窗户外,看着外面的暴雨,眼中闪过一抹狠戾,脑海中拂过玉二公子的身影,心中又颤了颤,捏紧了手心,忽地窗户边传来声响,抬头看去,是她跟玉芫华传信的信鸽,不免有些烦躁。
"这个女人,又有什么吩咐!"
嬷嬷将信鸽上的信取下来看到上面的内容,面色大变,见杨茶看过来,犹豫了两秒,小声说,"太子妃有喜,可杀之。"
"她要对付太子妃!?"
杨茶也是惊愕了两秒,随即阴沉着脸,很是不悦,"玉芫华这个女人,倒是会为难我,太子妃远在京城,我怎么动手?"
嬷嬷迟疑了一会儿,看向杨茶说,"我们为什么非要跟昭王世子妃合作?她在一边指挥,做事情的只有我们,一旦暴露,她清清白白,倒霉的却是我们。"
"太子妃得太子殿下宠爱,我们若是动太子妃,只怕....."
"哼,满门抄斩的事情我都做了,还怕一个太子妃?"
杨茶话落,毫无顾忌,只是想到玉芫华,却是有着嫉妒。她的姨娘只是玉家的一个丫鬟,这些年她那么努力,才得主宅另眼相看,才能在主母跟前活命。
可玉芫华却生来就是嫡长女,即便做错事情,只要有这个身份在,主宅便不会放弃她。
哼,真是不公平。
不过虽然不喜欢玉芫华,但做交易也无妨。
"昭王世子妃那么规矩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有这样阴狠的一面。"
嬷嬷是玉家主宅的人,也是看着玉芫华自幼长大的人,想到如今的玉芫华,感慨颇多。
杨茶冷嗤了一声,"她自幼便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只不过心中守着那微乎其微的规矩,但凡遇到不称心的事情,那层规矩便被捅破,自然就恢复了本来样貌。"
犹记得四岁时去主宅,玉芫华被罚跪,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连累她被罚的侄子推进了井里,自幼便心狠的人,若非玉家的家规束缚着她,她焉能有什么好名声。
"哎。"
"昭王世子妃要对付太子妃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要跟主宅那边商议一下?"
杨茶摇头,静思了一会儿,"这次水患,玉芫华和我图谋之事,主宅并未阻止,可见他们乐得看到。既然他们不反对,那么太子妃杀不杀,他们也不会在意的。"
话落,她想了想,就有些烦躁,"太子妃待在京城,且又有身孕,只怕不愿意出门,我的手可伸不到京城。"
"那此事...."
"不急,玉芫华这个女人吩咐的事情不做好,她又怎么会相助我,让我嫁给玉二公子?"
嬷嬷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说,"玉二公子乃玉家子弟中最为优秀的,不出意外,便是玉家嫡系的继承人,他的夫人定然是高门贵女。"
"我知晓我是庶出,配不上玉二公子。"
杨茶面无表情,可眼中藏着莫大的野心,"可玉家主宅所图不小啊,而且我要的,又岂止是一个玉二公子!"
说着,杨茶忽然想到京城传过来的茶余饭后闲话,"威远侯府的小姐似乎有意想为太子侧妃,但却被指婚成了一个鳏夫的继室,你说她会不会很讨厌太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