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煦和玉二公子,一个是两天没有休息好,精神疲倦,一个是心中藏着事情,有些沉重,看到孟泽希着嫁衣,实在让人忍不住笑出来。
但见孟泽希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知道孟泽希着嫁衣很别扭,两人也很快止住了笑容,北云煦隐去了笑容,带着歉意跟他说。
"抱歉,抱歉,泽希你先去换衣服吧。"
孟泽希刚刚被韩烁已经笑过了,且一路走过来,偷偷笑的人也不少,所以他此刻反而平静了,并不在意地说。
"能让太子殿下和玉二公子这么开心,我这身嫁衣也不算白穿了。"
话落,他知晓太子殿下他们是为了绿鹤而来,便让人带着他们去牢房,虽然心境心如止水,但这身嫁衣还是要换一下的。
北云煦和玉二公子也没有耽搁,直接跟着官差去了牢房,此刻绿鹤被关在大牢最里面,且知晓他最怕蟑螂,大理寺特意给他挑选了蟑螂最多的牢房。
这会儿绿鹤已经没有了黑域尊使的狂妄,只有被蟑螂吓得魂不守舍的可怜样子。
"你便是黑域的绿鹤?黑域十九尊使之一?"
眼前的老人蓬头散发,抱着手臂缩成一团,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有些沙哑,听到声音,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瑟瑟发抖地求助。
"快将这些蟑螂赶走,你们杀了我都成!"
竟是个怕蟑螂的。
不是说黑域十九尊使之一的绿鹤擅长养各种阴森可怕的动物,怎么还会怕蟑螂?
但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真的很怕蟑螂。
北云煦和玉二公子两人对视了一眼,玉二公子就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琉璃盒,就见绿鹤眼睛发亮,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辉,竟是一时忘记自己处于蟑螂之地。
瞧着绿鹤的反应,他们也知道绿鹤是真的嗜宝石如命。
"这个盒子你是怎么得到的?"
听到玉二公子的声音,绿鹤恍然想起来什么,便瞪向他,"传言玉家最重规矩,竟然也会做出偷窃一事!"
玉二公子被骂,不气不恼,依旧神色清冷,反而笑了一声,"偷窃?明明是物归原主,这庄周梦蝶原本就是我们玉家之物,我不过去取回了我们玉家的东西。"
"胡说八道!这分明是老夫的宝物!"
"这庄周梦蝶可是上古皇玉凫大帝送给王后的宝石,一直放在我们玉家主宅,何时成了阁下的东西?"
"是你们玉家自己人给我!"
"老夫虽然挚爱宝石,但从来不会偷窃,宝石乃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老夫人岂能让自己的宝石染上盗窃的污名!"
"哼!"
玉二公子见绿鹤愤怒,却是平静地说,"这庄周梦蝶,何等贵重,我们玉家岂会将这个宝石送给你?我看阁下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取到的吧!"
"堂堂的九域四尊,竟然会随口诬蔑!"
"倒是让老夫开了眼界!"
"哼,诬蔑?我身为玉家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玉家的宝物会落在你绿鹤的手上!"
"分明就是你们玉家的人给我!"
"胡扯!"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你的妹妹,是不是他给老夫的!只要老夫帮她杀尽京城待嫁的小姐,这个庄周梦蝶便是老夫的!"
绿鹤气急败坏,他怎么能允许别人将他的宝物染上污名,见玉二公子不信,便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扔了过去。
在听到妹妹的时候,玉珩心中的那一丝侥幸都没有了,他不明白好好的姑娘,明明是他们玉家知书达理的姑娘,怎么就这般心狠手辣!
杀尽京城所有待嫁的女子!
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她怎么敢!
见玉二公子拿着绿鹤扔过来的纸,面色阴寒,北云煦也大概能知道纸上写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又看向激愤的绿鹤。
"你说不想宝石染上污名,可你为了得到这颗宝石,不惜杀害三条无辜的性命,倘若我们不阻止,你岂不是真要杀尽待嫁的女子?"
绿鹤冷嗤了一声,"那又如何?我是跟买家交易,杀她们又不是我的本意,她们要怪就怪玉姑娘,跟老夫有什么关系,老夫充其量就是一把刀,武器。"
"即便有错,那也是怪罪指挥武器之人,又凭什么指责武器!"
"老夫堂堂正正交易,又怎么会让宝石染上污名!"
玉二公子闻言,想到那三位无辜的姑娘皆因为玉芫华而死,他就心生愧疚,很是自责,但看向毫不在意的绿鹤,冷冷道。
"为了一个宝石,你就杀害那么多无辜的性命?"
"切,人命怎么能跟我的宝石相比?"
"莫说几条人命,只要给我宝石,让我屠城都可以,亦或是杀了我自己都可以!"
"我一生只为追求宝石,其他的,与老夫有什么关系?"
玉二公子咬牙,"哼,冥顽不灵。"
北云煦瞧着绿鹤并不怕死的样子,挑了挑眉,忽地道,"绿鹤,你莫不是以为你是黑域的人,朝廷治不了你的罪吧?"
"区区北冥,老夫不曾放在眼中。"
"哦?区区北冥啊。"
北云煦似笑非笑,淡淡地看向绿鹤,也不说别的,简单一句,"你们的黑域少主可要来我们区区北冥了。"
见绿鹤浑身僵硬,北云煦勾了勾唇瓣,瞥了一眼在他脚下爬着的蟑螂,绕有深意地说,"既然绿鹤尊使觉得我们是区区北冥,那我们可要好好招待绿鹤尊使才是。"
绿鹤狐疑地看了一眼北云煦,就见一位大理寺的官差抱着大桶进来,他下意识感觉不好,忽然听到动静,他吓得浑身发软,就见满桶的蟑螂爬出来,他吞了好几口唾沫,都反应不过来。
"你....你...卑鄙!"
"残忍!"
北云煦没有说话,一旁的官差毫不留情地将一桶蟑螂全部往绿鹤的牢房盗取,嗤笑了一声,"残忍?你杀害我们北冥无辜女子,难道就不残忍?她们才多大,本该欢喜嫁人,却被你残害!"
绿鹤一句话没有听进去,只有他的一声声惨叫,他拼命地躲藏,可看着满牢房的蟑螂,竟是比毁了宝石还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