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派出的使臣,也便是孟京墨他们已经离开了京城,朝着塔萝族去。衡翰池跟孟京墨通过书信,确认了路线,还有相遇的时间地点,衡翰池是晚上离开的锦城。
孟漾棠本想再多待一天的,但清河的战事他放心不下,这次来锦城也是为了看孟羽兮过得好不好,知道太子殿下是真心喜欢孟羽兮的,他也便能安心。
瞧着路线,跟衡翰池通路,孟漾棠便跟衡翰池一起离开,刚好还可以送衡翰池一程。
孟羽兮和纪家的人都很不舍得,但也知道军务为重,也只能送孟漾棠离开锦城。
"好了,这会儿正是锦城夜晚最冷的时候,赶紧回去吧。"
孟漾棠摸了摸孟羽兮的脑袋,温柔地说,"往后会有机会见面的,而且会很多。"
"嗯,兄长说得是,要是以后我想兄长了,兄长要来见我。"
"好。"
"那要是兄长想我,我就去清河见你。"
"好。"
孟漾棠瞧着孟羽兮还哭鼻子,轻轻敲了她的脑袋,眼中也很不舍得,"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哭鼻子呢?到了塔萝族,要记得听太子殿下的话,凡事先跟太子殿下商议,不要一人去涉险。"
"嗯,我知道。"
纪翼白和纪翼潋他们倒是没有跟孟羽兮一样伤感,反正锦城跟清河也不算太远,想见,他们随时都可以去。只是将长辈送的特产,还有将军他们爱吃的腌菜装进马车里。
"这是我母亲还有二婶腌的萝卜,还有三坛子腌鱼,是你表嫂的娘家送来的,知道姑姑爱吃。还有两坛子酒,都是祖母先前酿好的,祖父可不舍得呢,偷偷让人拿来的。"
孟漾棠笑着点头,看着被搬上去的酒,含笑道,"外祖父的鼻子可好着呢,外祖母让人拿酒定是被外祖父发现了,嫌弃一坛酒太寒碜,又加了一坛酒吧。"
"可不是。"
纪翼白也笑着说,瞧着太子殿下那边也差不多交代完了,便扶着孟羽兮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又看向孟漾棠笑着说。
"快些去吧,再不走天就要亮了,明天还有雪呢,你们得趁着雪不大离开树林,不然雪大不好走路。"
纪翼潋也笑着说,没有分别的离愁,"是啊,家中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的。还有军营里的药,我会亲自看着呢,到时候,我也会亲自送到清河军营的。"
"换做别人去送,我总不放心,这可都是救命的药。"
"嗯,好,那我就在清河等你,好酒好肉都备着。"
"行,我再带上锦城的酥饼!"
孟羽兮见他们有说有笑,鼻子也不怎么酸了,笑着挥手,目送他们离开,但瞧着兄长远去的背影,又忍不住难过。
北云煦走过来牵着她的手,温声牵着她往他们的马车去,"兮儿若是想见少将军,孤什么时候都带你去清河。"
"嗯。"
孟羽兮抱着北云煦的腰,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心情好了许多,想着少君他们都离开了,那他们也得准备启程了。
"咱们是暗地里去塔萝族,四公子是不跟着我们一块去吗?"
"孤都跟明晗商议好了,到时候他带着礼部的官员离开锦城,官员们启程回京,四公子就带着平淮王府的兵明面上以护送孤去汀兰阁的缘由,朝着汀兰阁的方向去。"
"但暗地里会带着他手下的兵随时支援我们。"
"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孤都会去汀兰阁,这会儿离开锦城去汀兰阁,也不会引人怀疑。"
"跟两位前辈都商议好了吗?"
"嗯,孤也给老阁主写信了,到时候汀兰阁会派出弟子去接四公子,明面上的事情都会安置妥当。"
北云煦轻轻拍着孟羽兮的后背,柔声说,"后天,咱们就出发去塔萝族,汀兰阁的弟子明天一早就可以到别院,玉二会跟他们商议行程。"
"只是,说好陪着你在纪家多住一会儿的,这才没有几天....."
"煦哥哥,能来锦城参加小侄子的满月礼,我已经很开心了,而且能陪几位长辈这么多天,煦哥哥已经给我很多了。"
"明日一整天,我们都好好陪他们,什么事情都不管了。"
"好,反正有玉二公子呢。"
纪家两位长辈知道他们要去塔萝族,也没有多问什么,知道交代了几句,又拿出一块木牌给孟羽兮。纪家做了几辈子的生意了了,在生意上人脉极广。
这块玉牌是纪老爷子的一位盟友相赠,那位朋友走的是皮草生意,塔萝族不与外人往来,但塔萝族的动植物众多,尤其是他们的狼,几乎泛滥成灾。
那位朋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跟塔萝族的猎户达成了协议,同意用狼皮换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竟然还有这回事?"
孟羽兮接过玉牌,很是惊讶,她倒是没有听少君提过塔萝族还会长期跟外人做生意。
纪老爷子瞧着玉牌,感慨颇多,"这玉牌还是那老家伙十几年前给我的,要不是昨天收到那老家伙的来信,我都忘记他们家跟塔萝族有生意往来。"
北云煦接过孟羽兮递过来的玉牌,仔细瞧了两眼,这玉牌背面刻着叶字,他挑了挑眉,好奇地问纪老爷子。
"不知道外祖父可知道塔萝族的猎户用狼皮跟叶家换取什么东西?"
"这个,我从前也没有细问,只是知道每家猎户需要的东西都不一样,也不甚名贵,好像是有丝绸吧,还有稻谷瓜果之类的。"
"那老家伙说是要来锦城,到时候我问一句,再告诉你们。"
"好。"
"你们去了塔萝族,拿着这个令牌,叶家会派人跟你们汇合的,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尽管开口,叶家能帮的,不会拒绝。"
孟羽兮笑着点头,又缠着纪老爷子下棋,说是一定会努力自己输的,气得纪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但还是让人将棋盘拿来,跟她下棋。
两人下了三局,都是纪老爷子赢,且赢得并不是很明显,每回都是纪老爷子恰到好处的赢。
纪老爷子很是开心,说是今晚他要亲自下厨,却是将孟羽兮吓得拉着北云煦赶紧跑。
"噗嗤--"
"哈哈哈--"
瞧着孟羽兮拉着北云煦,跑得比要逃命的兔子都要快,纪老太太忍不住大笑起来。
纪老爷子却是郁闷地看向纪老太太,很是不解地问。
"我下厨,有那么恐怖?"
纪老太太忍住笑,认真地想了想,很是亲切地说,"用恐怖来形容,恐怖表示很难能达到老头子你的境界。"
"....."
"有那么难?老婆子,你就不能吃一回我做的菜?"
纪老太太指着自己,很是困惑地问,"我难不成嫌弃自己活太久了?"
"还是说,你想换个老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