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厂房改革后,很多人有问题都是找直属领导,找不到拂云这里来,她今年比去年轻松许多。
今日祭奠完,直接去林中打了两只野鸡,找了个水塘,做起叫花鸡来。
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野炊,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吃饱喝足,看了一场美丽的夕阳,一家子才动身回家。
回到家,阳光已经完全消失,一轮圆月高高悬在空中,晚风不燥,好不惬意。
云泽还没回来,拂云放心不下,叫凌寒舟去厂房看了看。
小家伙正萎靡不振地站在一群大人跟前,教着“李”字,叫大家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写。
可怎么都写不对。
云泽想跑。
才溜到门边,就被王莲花一把扯回去,“我说小夫子,这李字我还没学会呢,你不能走。”
云泽学着王莲花的语气,“狗蛋娘,你家狗蛋也上了学堂,有啥不明白的,你回去问他也成啊。”
“那不行,狗蛋写的那字就跟鸡爪似的,能教得出什么名堂?再说了,我一当娘的,让自己个儿孩子教我认字,这……说出去多丢人?这种事我干不来。”
原本好几人都打算回去问自家孩子了,听到王莲花这话,连连摇头,甩去脑海里不成熟的想法。
翠花选他们当主管是要担大任的。
若学不好字,便捞不到好差事,这事不能马虎。
回去跟自家孩子是能学,可学那鸡爪字,能有用吗?
云泽:……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为何要对他这么残忍?
云泽被迫继续教。
“我写的时候,问你们,都看会了吗?一个个嘴上都说‘会了’、‘简单’,可叫你们写的时候,写的都是什么鬼!”
“小夫子,这也不能怪我们,关键是这手不受控制。”
“那你说说,那手咋就会不受控制呢?”
“……”
凌寒舟抱着双手,倚在会议室门外,饶有趣味地听着里头的对话。
起初云泽才来时,一身恶习,后来被李拂云治住,慢慢地转变了性子。
若不是他还算听讲,他也不会让这种身份的人留在家中。
又过了一刻钟,大家写出来的字勉强有个样子,云泽如释重负,“就这样吧,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教你们写自己的名字。”
小家伙也不管会议室的卫生,背着自己的书包,趾高气昂地走了。
前脚才踏出会议室的门,迎面飞来一阵掌风。
云泽暗道不妙,急忙往后下腰,同时递出一脚。
可他腿太短,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到。
瞟了一眼那高大的身影,一咬牙,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挥起拳头朝对面的人砸去。
眼见着即将打到对方腹部,拳头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包裹住,再进不得半分。
“反应不错,力道太差,看样子,这段时间疏于训练。”凌寒舟一把扯着云泽就走了。
若不是有外人在,他高低要叫这小子出一身汗。
从厂房到凌家,不必经过村子。
可才走到一半路,村子里的狗突然狂吠起来。
还有人急促的说话声,接着,好几栋房子都亮起了光。
通常,天黑了,大家都睡了,不会有什么动静,这明显是有状况。
云泽“咦”了一声,“狗叫得这么凶,可是有贼?”
“不知,去看看。”凌寒舟拔腿就往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