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笑得更欢了,“咱俩一块去府城给人算命看相时,你可是连名字都不会写的,现在倒是跟我俩拽上了?”
“什么算命看相,上不得台面的勾当,今后莫要再提。”
“啧,这才俩月不见,你就变了。我说,你先前瞧上的那女人,搞到手没?”
“搞到了,又没搞到。”
“几个意思?”
“我现在是她的人。”
“哟,上门?”
“卖身。”
“牛。”
两人坐着吹了一上午的牛,还不见二赖子起身做饭,光头李坐不住了,“我大老远来看你,你连吃的都不整一口?”
二赖子哈哈大笑出声,“光着手来看我?”
“……别在意细节,爷爷饿了,你快去弄点吃的来孝敬孝敬。”
二赖子抬起抠脚的手,给了他一后脑勺,“你爷爷家这光景,像是吃得起饭的?我自己都还不知去哪里蹭呢,你赶紧走。”
光头李:……
他似乎从二赖子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真令人嫌弃!难怪村长三天两头就要骂他几句。
顿悟后,就觉得他跟二赖子不是一个阶级的人,对他突然就看不上眼了,但想利用他帮忙赚钱,还是决定忍忍,“饭都吃不上你还不愿跟我干?”
二赖子见他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顿时来了兴趣,“你说真心的?”
“还能骗你不成?干完这票,存点本钱,下一票干更大的,你敢不敢?”
“嘁~你敢做爷爷就敢跟。”二赖子豪横道。
当听到光头李说是收购倒卖时,他泄气了,“李四,我看你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别折腾了,人家做生意都是要本钱的,你把自己卖了都不够。”
“谁说不够?”光头李突然有点莫名的自豪,“钱的事你别操心,我自有门路,你只需帮我找十几人去山上采野果子就行,最好是好说话的。”
二赖子盯着他,好半晌才问:“真要折腾?”
“必须折腾。”
“行,你准备好钱,人回头我给你带过去。”
虽没混上饭,但谈成了生意,光头李特别高兴。
回李家村途中,想起扒学堂围墙学到的诗,学着李宏彦转着脖子,抑扬顿挫地朗诵:“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好诗,好诗啊……”
当文人的感觉真好。
这种有事做,不迷茫的日子真好。
……
阴沉了一早上的天,下午就放晴了,天空湛蓝无比。
凌寒舟做了一天的木雕,关二爷才成型,再刻画一下细节就能搞定。
有了这个,今晚定能收服小丫头。
天天霸占他媳妇,没有一点做女儿的觉悟,得好好教育,最好是今日就学会独立自主。
想当年,他两岁时就开始自己睡了——当然,那么久远的事他记不得,都是凌父跟他说的。
终于赶在晚饭前,关二爷做好了。
凌寒舟扭了扭僵硬的手腕,搞这个东西,差点给他人干废掉。不过,为了媳妇,一切都是值得的。
“哇!大大的关二爷!”凌雪一见,立马兴奋地跳起来。
凌寒舟拉着她去院子里喂鸡,趁机哄道:“小雪,今晚有关二爷,你就能自己睡了。”
事不过三,今晚他一定要吃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