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等得犯困,孙斯年才回来,同行的还有一个方脸看着刚正不阿的男人,而男人身边……
“宋小福?”拂云惊诧不已。
宋小福也一脸讶然,“拂云姐姐,你怎会在这儿?”
“我来告状。”拂云眨巴了下眼。
刑勇一言不发,端坐在一旁,冲孙斯年点了点头,“孙大人,你只管审你的。”
说是这样说,实际上,孙斯年也知道,不能真的只顾审自己的。
他虽不知眼下这几人是何关系,可看得出来,都是熟人。
若刑通判真是为宋云东而来,那么,根据昨日那个女人所说,眼前的这个李翠花,是同宋云东一伙的,只怕是动不得。
孙斯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叫堂下的人跪。轻咳了一声,扬声道:“公堂上禁止喧闹,升堂。”
场外一下子安静下来。
师爷呈来卷宗,孙斯年看了一眼,便开始问话:“李翠花,有人告你用有毒的地蛋毒害村人,可有此事?”
“回大人,此话纯属一派虚言!”拂云不卑不亢回答。
李大德跪在一旁,偷偷瞄了她一眼,这真是他看着长大的李翠花么?他可从来不知,她竟还有这样的胆识!
孙斯年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寻常女人,一进公堂就忍不住腿打颤,而这女人,果真是背后有仰仗,心里全不慌啊。
意识到自己思维打岔,孙斯年又咳了一声,抬抬手道:“本官料到你会如此狡辩,来人,带证人。”
不一会儿,所谓的证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两天的刘寡妇。
李大德在看到刘寡妇的那一刻,脸都绿了!昨夜拂云问过他后,他也想过,会是谁告状。
可身为村长,也是一族之长,到底还是不愿以小人之心去揣度村里的每一个人。
没想到,竟然……
李大德咬牙切齿,恨恨地盯向刘寡妇。
这个不安分的老坑货,竟然连他都敢坑!等回去后,看他不收拾她!
刘寡妇趾高气扬地进门,看到村长和拂云都阴沉地盯着她,立马垂下头,匍匐在地,跟县太爷请安。
“民妇见过县太爷。”
“刘氏,你抬起头说话。”
刘寡妇硬着头皮,抬起了头。
县太爷开始问话:“刘氏,你昨日状告,李翠花与平镇福悦小食的东家勾结,拿有毒的地蛋忽悠李家村的人种,但李翠花不认罪,你可还有何说的?”
刘寡妇一下子懵了。该说的她昨日就说了,怎的今日又问这样的话?
但见县太爷坐在高处,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她只好再将话重新讲一遍。
从见到拂云跟村长密谋,到村长忽悠大家种地蛋,最后,还十分自豪地说:“李翠花心思歹毒,想毒害李家村的人,亏得民妇机灵,提前知道那地蛋有毒,求大人治这贱人的罪。”
哼,李翠花先前差点打死她,这回总算叫她抓住了把柄,她定能新仇旧恨一起报!
孙斯年点了点头,看向拂云和李大德,似乎在等他们自己认罪。
李大德气呼呼地看向刘寡妇,“刘氏,你这意思,我也心思歹毒,想毒害李家村?”
刘寡妇小眼睛瞅了瞅李大德,气势有些不足,“村长,你是被李翠花这个坏女人利用,情有可原。”
这个蠢妇!
李大德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