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凌寒舟决心放下过往不想再提,可刚才听到拂云那句,“孩子是他的,她只有过他一个男人”,他的心里,十分雀跃。
所以,很想知道,那番话,是不是真的。
“啊?”拂云以为他想问和离的事,没想到……
“若不想回答就算了。”男人长腿一迈,往屋里走去。
但身后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心头为之一颤。
“是真的。”拂云笑着说。
……
回到房间,三小只在床上整整齐齐的睡着,可地上到处飞的鞋子,无不展现匆匆爬上床时激烈的战况。
凌寒舟默默摇了摇头,弯腰挠了挠凌雪的胳肢窝。
小丫头立马绷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爹爹坏!”
“都在装睡是不是?”凌寒舟一脸宠溺道:“要不要去你娘那边睡?”
小丫头蹙起眉头,“我怕……”
“不怕,娘现在又正常了,她不会再凶你了。”凌寒舟一把抱起小丫头,出了房门,“李拂云,把你女儿抱过去。”
他这边睡四个人太挤了。
拂云正在屋里换床单被罩,听到这话,气鼓鼓地出来,瞪了他一眼,“不是你女儿?”
“我们的。”男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拂云有些迷糊,嘀咕了一句:“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彼此。”她翻脸也挺快的。
“……”
拂云睡了个懒觉。
正做着香甜的梦,外头突然传来敞亮的唢呐声,险些把她给送走。
蓦地睁眼,就见凌雪从外头跑进来,手舞足蹈,“娘,外面有好多人来咱家唱戏!”
唱戏?
拂云心头一咯噔,莫非是李铁头家这么快就来找麻烦了?
怕吵架吵不过她,就想用唢呐直接送她上西天?
可那曲调,好像有点过于欢快了。
拂云急忙起身出门,果然,院门口来了许多人。
打头的三人,胸前绑着红花,前头一个拿着唢呐,卖力地吹着欢快的曲调,后头两个,一人一锣一人一鼓,敲得也很欢。
这些人后面,跟着半个村的吃瓜群众。
凌寒舟才去挑了一担水回来,就见家门被堵,他急忙放下桶,拉着拂云退到院子,戒备地看着那些人。
“你们想干什么?”
拂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男人,是在担心她有麻烦?
“停!”随着一声高呼,那几人放下了唢呐。
后头走出一个四十不到,却一脸风霜的男人,手中拎着一块陈年老腊肉,笑嘻嘻上前。
“三叔?”拂云惊讶得合不拢嘴,“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昨日骂他没骂过瘾,所以吹着唢呐来想继续骂个够?
后面围观的人也道:“李老三,大清早你敲锣打鼓是要干什么呢?”
“我还以为是哪家办大事,饭没吃完就跟着来了,没想到又是李翠花家,这个月,都来她家不知多少次了。”
“哈哈哈,别说话,李老三方才说,要宣布一件大事,咱们就看着,凌家又有什么大事。”
毕竟,这可是李老三安排的场面。
李老三这个老顽固,脾气倔,最是讲究什么莫须有的礼仪,能让他请人敲锣打鼓上门的,必定是大事。
李老三也不管后头人说什么,对着拂云灿烂一笑,“翠花……阿不,柳儿说,你改名了,现在叫拂云。
拂云哪,昨日是我错怪你了,今日特带人上门来向你陪个不是,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你收下。”
李老三这与昨日天差地别的态度,吓得拂云连连后退,“三叔,好端端的你这是折煞我啊。”
又是唢呐又是锣鼓的,还拿腊肉赔礼道歉,这是搞什么阴间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