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说李翠花变好了,凌寒舟这才注意到,两个孩子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小脸白白嫩嫩,一身衣服也干干净净。
当真是别人口中,同福娃一般的样子。
一个从不管孩子死活的人,怎可能会好心给孩子收拾打扮?
一切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居心不良。
哼,觉得他死了,就立马带孩子去卖!
这个女人若敢回来,他非得掐死她不可!
他爹只让他立誓,不能休妻,可也没说过不能亡妻。
凌景见自家爹爹又变了脸,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今日的爹爹好可怕!
相比凌景,凌雪没一点眼力见,她搂着凌寒舟的脖子,把凌景想说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爹爹,娘真的变好了。她给我和哥哥洗头洗澡澡,还给我和哥哥吃鸡蛋。”
“嗯,还有呢?”凌寒舟轻声问,他每次回来都会问家里的情况。
凌雪倚在他怀里,老实巴交回答:“她还打了小虎娘,和那个大耳朵。”
“动手打人,还有呢?”
“娘还带我们去河边洗衣服,还有……娘被村长罚跪祠堂,好可怜。”
凌寒舟点了点头,奴役孩子洗衣服,至于跪祠堂,自然也不会因为做好事去的。
“还有还有,娘带哥哥去后山捉鸭几,嘎嘎嘎嘎嘎……”
“嗯?”凌寒舟突然皱眉看向凌景, “去后山做什么?”
凌景咽了咽口水,弱弱道:“去转转,娘弄了好多榆钱和椿芽,说等你回来吃,我们还捡了鸭蛋和两只大野鸭。”
凌寒舟顿了顿,“还去了哪儿?”
凌景迟疑一瞬,摇头道:“就去了后山。”
孩子对他撒了谎,凌寒舟突然有些心塞,“阿景,爹爹才走了几日,你就不肯跟爹爹说实话了?”
村人都去后山砍柴,若后山有野鸭,哪里轮得到她李翠花去捡?
他知道的,后山往后的深山里,有一小片湖,那里,或许会有野鸭。
还弄榆钱等他回来吃?只怕是想毒死他!
凌寒舟这一说,凌景才老实交代,昨日,他们去了后山的后山。
凌寒舟突然沉默不语,步伐加快。
凌景咬了咬舌头,果然,如他担心的一般,爹爹生气了。
几人才走过村口的小桥,桥上的人就唠了起来,“快看,孩子找回来了!”
“李翠花怎没一起回来?”
“可能被打死了,可能跑了,也可能没脸回来?”
“嗤~她会没脸回来?她以往怎么作,凌相公都不搭理她,可这次,动了孩子,肯定被打死了。谁不知那俩孩子是凌相公的心头肉?”
“切~心头肉?要我说,这凌寒舟就是个孬的,若真疼孩子,又怎会让孩子被打成那样?”说这话的,是个眼红凌寒舟不带她男人打猎的。
“人不是进山了么,自然有疏漏的时候。”
“那他不会不进山?天底下营生那么多,就非得靠打猎?”
“我说,你说话怎酸溜溜的?莫不是眼红人家打猎不带你?”
“谁稀罕?没准,哪天真死在山里,尸骨无存。我这么说,不过是看孩子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