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啊!我都不敢认您了!”
“听说阮小姐在国外进修的是心理学?哎呀肯定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
“我们大少爷可是等您好久了,一会儿要好好叙叙旧啊!”
“……”
“……”
外面的人声嘈杂越来越近——舒长郡也忍不住的伸手把自己的领口理了又理。
佣人松了口气。
大少爷自从那天被搬进来之后,脾气就特别不好,易燥易怒,稍微碰他一下就会被打骂。
惹得舒家上下的佣人都不太乐意往舒长郡房间里钻,哪怕管家给的钱再多。
现在听说阮小姐要回来了,舒大少爷总算是面上有点笑了,一改阴沉沉的面容。
“帮我把后面理一下。”
舒长郡怕自己身上的哪里不得体,给多年不见的可可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好,好的。”
佣人回过神,忙伸手小心翼翼的帮他理着后摆。
等到阮可可要进来了,佣人才退到一旁,把这边留给大少爷和阮小姐。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
进来的不止是阮小姐,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金发碧眼,一看就是外国佬。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还放在阮小姐的腰上!!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啊!!
更何况是如今非常敏感脆弱的舒长郡。
他的笑容是瞬间就消失了的,脸上阴鸷的表情又浮现了出来。
“长郡,我回来了。”
阮可可穿着素色的长裙,面上略施粉黛,保养的跟几年前无二,仍旧是那么清纯那么漂亮。
她美目柔柔的看着舒长郡,一只手放在了腹部。
就从舒长郡这个方向来看——他们两个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
他就是个笑话!!
亏他还等了阮可可这么久……亏他今天还为了阮可可的回来,特意折腾了这么久……
渐渐地,阮可可的这张脸跟另外一张慢慢重合——
她们长得很像,就连伤害他、侮辱他的方式,都很像!!!
“你怎么了?我听说你的腿受伤了,你——啊啊啊!!”
舒长郡阴沉沉的盯着阮可可的肚子,在她往桌子这边走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抬手把桌上的热茶全都掀翻!!
“……你干什么!”
那个外国佬说云城话有点标准——谁教给他的?为什么教给他?
这两个问题,似乎显而易见!
——因为跟阮可可在一起了,所以这个外国佬都开始学习云城的语言!
听他的口音,是学了很久了!
那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是很久了!!!
舒长郡内心作呕。
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同时,居然还给他发那种暧昧温柔的信件?!她怎么做得出来啊!!
真的是变了,阮可可跟以前一点儿也不一样了!除了这张脸……
“长郡,你要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本来不想同意诺尔斯扶着她进来,但是诺尔斯非常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阮可可心一软,就让他进来了。
舒长郡今天没有来接她,这让阮可可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她以为这件事情还有缓冲的余地……谁知道一见到舒长郡,他就阴冷的盯着自己,让她心里开始害怕……
现在,他甚至把热茶往自己身上泼……
阮可可的眼睛湿润了。
她往诺尔斯身后躲了躲,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眸:“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你情绪先稳定一下。”
在路上,舒老爷子把舒长郡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也跟她说了。
阮可可心里也有怨气啊!她根本就不想跟诺尔斯上床,两人顶多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
都是那一杯酒,把一切都毁了。
诺尔斯的国家又不允许打胎,她只能带着诺尔斯这个宝宝名义上的父亲回国。
她在船上就想好了,会跟舒长郡坦白,会跟他把一切都说清楚。
如果舒长郡介意她跟人上了床,介意她肚子里有个孩子……那两个人的缘分,也就不过如此了。
毕竟这件事情,谁都没有错。
可是万万没想到,舒长郡比她错的离谱!
那个戏子都是狄白的人了,他居然还想强上?!
强上不成被狄白弄残了,这都是罪有应得啊……!这不比她的情况严重多了?!这不比她更丢人?!!
舒长郡有什么资格怪自己啊?他自己不也是偷腥了吗?!
她都愿意好声好气的把这些事情说清楚,舒长郡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
——果然,出国这几年,什么都变了。
她跟舒长郡,也回不到从前了。
阮可可看着沧桑许多的舒长郡,竟然发现内心里提不起来一丝对他的怜惜和爱意。
大概在他抬手泼热茶的时候,这段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就走到了尽头。
阮可可脑子里全是诺尔斯对她好的画面,彻彻底底的把舒长郡的存在取代了。
“……有什么好说的?!我在国内等了你这么久,你就给我带回来一顶绿帽子?!!”
舒长郡的腿一激动就使不上力,他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激动的拍着桌子,想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有男朋友啊!你有男朋友的啊!!你怎么跟别人上得了床啊?!!!”
“阮可可,我真是看错了你!你这样的女人跟外面那些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明码标价谁都可以上!!脏到了极致!!!……”
“……”
“……”
一声一声侮辱性质的话,他到最后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骂阮可可,还是在骂虞代。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要气死了,不骂点什么,能活生生气晕过去!
阮可可是他的初恋,也是他内心的美好。
可是这个‘美好’一回来就带着外国佬,还有她肚子里的杂////种……
真是脏啊?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吗?”
阮可可终于受不了了,她回嘴道:“你不是比我更可恶?你连有夫之妇都能吃得下去,你不恶心吗?你自己都不嫌你自己恶心,你有什么资格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