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白有自己的住宅,是一个小洋房。
前面的院子本来是放置花草的地儿,他给腾了一半出来,没事儿就练练拳脚。
小洋房一共三楼,白墙红瓦,装修的很精致很漂亮。夜晚时分会点着小小的、昏黄的灯,衬出几分温柔恬静,与狄白本人的气息全然不符。
——没人知道,这小洋房的装修图纸还是狄白一个人画的。
他对这方面有一些了解,想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放开手去做了,不会犹豫。
“……狄白,狄白你放我下来……”
小戏子这么一路被他噔噔噔扛上楼,男人的肩膀摁得她腹部疼极了。
她挣扎的幅度连带着小了好多,声儿也没出歌舞厅时的大了。
楼下的管家和保姆面面相觑——将军这是,抢了个媳妇儿回来?
直到被丢到柔软的被褥上,小戏子才哆哆嗦嗦的舒展了一下身体,缓解了一下腹部的疼痛。
她秀气的眉毛皱到了一起,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双腿微微曲到一起,难耐的看了一眼关好门转身往这走的狄白。
她的身体一挨到床榻,就自觉的侧过身子——要不是脚上的鞋还未脱,她肯定就蜷缩到一块儿,把自己团起来了。
但。
她侧着身子这么躺,倒是便宜了狄白。
——小戏子穿的旗袍叉开得很低,到了大腿下面一点才开,比其他人穿的都要保守一些。
她这样躺着,就直咧咧的露出一大片儿白莹的小腿,那大腿上的风景也是若隐若现……
狄白明知她是不舒服闹的,却还是笑道:“怎么,这就开始期待我要对你做的事情了?”
“……你,你……”
狄白歪了下脑袋,顺手解下披风,稳稳的丢到一旁的衣帽挂上。
他看着那小戏子艳色的唇瓣开合,眼中因怒气荡起潋滟水波——
他以为小戏子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
——骂人这种事情,狄白以前在军队里边儿什么荤话儿没听过?小戏子不管说什么,都是小巫见大巫,他半点不带怂的。
狄白虽然平时不屑骂人,觉得骂人不如动手来的痛快。
但。
还是比较想知道,小戏子这一身书卷气,能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他等着了。
小戏子吭哧吭哧半天,最后吐出个——
“你这个无耻之徒!”
狄白,“……哦。”
“你这般行径,对不对得起你书架上的那些书!”
狄白,“哎。”
“你没看见,那些人都看着你吗!你就是这样当官的吗!你配吗!”
狄白,“嗯。”
“你,你简直……”小戏子眼尾都气红了,说出自己认为最有杀伤力的话:“你简直不是个将军!”
“……”
狄白的手搭上眉心,笑了。
他原本只是低低的笑着,像是憋不住了,从唇边溢出来的——
后来开怀大笑,眼中的杀意彻底散了。
“……你还笑?”
小戏子难以置信到腹部都不捂了,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双长腿垂到地上,踩实了。
要是旁人这样说她,她早就羞的钻到地洞里去了。
这,这不知羞耻的家伙,居然,居然还笑?!
小戏子经过刚才丢到床上再加上扑腾坐起来的一折腾,头发有些乱了,脑袋上还翘出了一撮呆毛。
狄白越看她越觉得可爱,憋了一路上想要折磨她的想法,没那么烈了。
他的眸子在那晃晃悠悠的呆毛上扫过,薄唇轻提:“我笑了,怎么着?”
狄白长得好,年纪也不大,这样笑起来竟染上几分少年气。
偏偏一开口,又是痞气十足。
“……”
小戏子唇颤了下,像是硬生生把什么话给吞了回去。
她不跟狄白对视,“……不怎么着!你,你爱笑便笑,与我无关!”
“哦?”
“我该回去了。”
小戏子四处看的眼睛看见了墙上的挂钟,‘嗖’的一下站起来,匆忙就要往门口走——
完全忘记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狄白笑意收敛,伸手就把小戏子拽个正着。
“……啊!”
小戏子起床时本来就起的猛了,身体是虚浮着的,不太稳。
狄白这么一扯——
她人就直接到了男人的怀里。
紧接着,一条炙热有力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腰,将她死死桎梏在那染着淡淡檀香的怀抱。
“可是我包了你一晚上。你家班主也同意了呢。”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被你包了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出来一会儿吗!!
“你要是现在走了……只怕你家班主还得提心吊胆的把你送回来。”
“……怎么会!”
小戏子不相信男人的鬼话,坚定地相信自己的班主是个善良的好人!绝不会跟男人这种土匪同流合污!
“不信?”
狄白慢慢贴近她的耳畔,低沉着嗓音,带着别样的蛊惑:“不信明早,你再去问问?”
“今晚么……”
“还是陪着小爷我,好好玩一玩。”
小戏子还未回过神,只见眼前场景变幻——
她就被男人压到了床上。
“……”
这样近距离的对上男人的黑眸,小戏子有点吃不消。
她偏过头,死活不肯看他。细细的手腕不停地推拒,想要将男人推开……
“总有愚蠢的家伙喜欢做一些没用的反抗。”
狄白面上还是懒洋洋的,那在歌舞厅中杀气浮现的样子全然不剩。
他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扶在她的腰间,轻而易举的就掌握了她整个人的命脉,让她身体动弹不得。
一只手缓缓抬起,在她脸上摸了会儿——还大力蹂/////躏了一下她的唇瓣。
让那唇瓣的颜色,更艳了。
“……你,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现在把我放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小戏子明明吓得声音都在颤,却要故作镇定,一副能把他拿下的样子。
——真是……
又可怜,又可笑。
狄白见惯了其他人或是痛哭流涕,或是狐假虎威的样子。
可对比眼前身下的小戏子。
总归是少了几分活色生香。
他把这归结为小戏子身上那股奇怪的、令人着迷的韵味。
这,是旁人没有的。
也是旁人身上寻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