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过廖壮,伸手指向水底:“哥,下面是不是有东西?”
廖壮生得高大,他弯低腰身往水面看了好几眼,然后说:“哪有,你看错了吧?”
等我定睛再往水里看去的时候,那东西好像顷刻之间就消失不见,我刚刚所见的似是幻觉。
远处传来呼声,其他队友在向我们招手:“喂,快回来!颁奖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走吧,廖哥,我可能是眼花了。”我叫上廖壮,两人往回赶。
离开河边的时候,我又往河水里看了一眼,河底是一大片浓重的阴影。
颁奖台上鲜花锦簇,彩旗飘飘,台下是围观的群众,山呼海啸的声势如同七月的蝉鸣。
有物种的地方就会有竞争,人们只会对前三名的印象深刻一点,或许只会记得第一,而忽略了其他也曾为此努力过的人。
其他几支参赛队伍也在台下,虽然没有跟他们眼神接触,我依旧能感受到他们对名次的渴望。
其实我只是一个为了完成任务的混子,若不是吃了几颗灵丹,侥幸得了几番机缘,我的体力怕是难以跟经常训练的人相比。想到此,我有些汗颜。
身着旗袍,举止端庄优雅的礼仪小姐给我们每人戴上了奖牌,献上了一束鲜花。
看着冠军队伍手里高高举起的奖杯,我承认有些眼红,为了缓解红眼病,我也高高举起手中的鲜花,把它想象成是奖杯......
合影留念之后,便是龙舟大赛闭幕仪式,所谓的闭幕仪式,无非是请一些女孩上去扭一扭,赚足人们的眼球。我觉得没意思,跟队友说了一声就先行离开了。
“晚上的烧烤你一定要来啊,不来我就叫上这几个兄弟去你家找你。”
廖壮的威胁让我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交代的任务完成,未出现纰漏,我驱车前往申婆婆的店里复命。
进了店门,申婆婆难得的给了我笑脸:“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喝喝茶,然后再去泡个澡。”
听到泡澡我登时就来劲了,乐呵笑着说:“得嘞。”自来熟地搬来一条藤制躺椅,浑身轻松地躺平喝茶,那叫一个美儿,那叫一个地道儿。
见我死鱼一样地瘫软在躺椅上,申婆婆搬出一条带靠背的红木椅,坐在我旁边。
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河底的东西你看见了?”
“看见了,不过看不清是啥。”我直腰,起身坐好。
“龙。”
简单的一个字让我平静的心有些澎湃,我掏了掏耳朵:“洗耳恭听。”
“你可能会奇怪我为什么不早告诉你,事未成先知,定数成变数,事成而后知,已有之事既定,告诉你无妨。”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我不关心这个,细说龙。”
“这龙存在于万年前,产于海中,长于洞湖。”
“啥?万年前?那时候是石器时代,人类还是晚期智人。有龙?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话刚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世界各类妖魔鬼怪都有,龙这种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东西自然也有存在的可能。
申婆婆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又接着说:“这龙很大,大到你无法想象。它成‘S’型盘于本省,龙头在连河,龙尾在龙风村,龙身横贯大半个乎省。”
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它为什么不出来?”
“哼哼,出来?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
我忽地恍然大悟,急道:“所以你叫我把粽子和米酒投入河里,就是想要毒死那条龙!”
申婆婆听完我的话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会联想到把龙毒死?我给你的东西让它吃了能昏睡过去,一睡万年。”
“劲真大啊。”我感叹。
“巨龙的封印松动了,无奈之举。”申婆婆叹息。
“什么?谁能封印住龙啊?”我问。
她没有回答。
我砸吧着嘴:“好吧,我换一个问题,是谁把封印松动了?”
申婆婆起身,将我从藤椅上拉起:“洗澡水快凉了,你赶紧去。”
她推着我的后背,把我送进了澡堂。
“衣服和毛巾挂在门上,你洗完澡自己拿。”
我应声:“好。”
药浴缓解了我身体的酸乏,我盘腿而坐,闭目养神,本想练练功,结果一不小心睡过去了。
手机传来铃声,将我惊醒,已是下午六点多了。
“道道,我们在老兵烧烤等你,快来。”
也不知道廖壮是不是喝多了,这糙汉子甜糯的声音让我泛起鸡皮疙瘩。
挂断电话,我起身穿衣。申婆婆又送了我一身衣服,这次是蓝色的“得罗”。冠巾(全真道出家道人正式成为道人的仪式。)之后成为正式道士,方可着用此衣,为参加宗教活动之礼服。
搞不懂申婆婆送我这衣服干嘛,我现在既没有拜师入道,也没有传戒(全真)、受箓(正一)。
因为晚上是要去吃烧烤,我不想弄脏道袍,便穿上了自己原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