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鹏没有回答其他人的疑问,而是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哥们,我本来是不想来参加龙舟赛的,可架不住好几个兄弟一起要求啊。我回健身馆里当陪练,一天至少是千多块钱,有空调,有妹妹,这不比在太阳底下划龙舟来得舒服?你就发发善心,帮我一个忙,顶上我的位置吧。”
见我没有答应,段鹏又接着说:“帮个忙,兄弟,求你了,以后你去健身馆办卡我给你最优惠的价格。”他一撸袖口,手臂和肩膀是两个不同的颜色,他眼巴巴地望着我:“你看看,整天划龙舟都给我晒黑了,手臂也练得酸痛......”
像是意识到自己抱怨的话有些不妥,他又急忙改口:“兄弟你别误会,划龙舟可好玩了,你想想,大赛的时候,那么多观众给你呐喊加油,多有面儿啊。”
他从河岸边的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条,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等待我的答复。
“答应是能答应,不过老哥你得帮我去说说。我这么一个新来的,冷不丁的就要把你给顶了,我怕他们针对我。”
得到了我的答复,段鹏眉开眼笑:“没问题~”
我和段鹏又重新回到了队伍。廖壮见我们回来,忍不住问:“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说些什么呢?”
段鹏双手捂脸,带着哭腔:“妈妈给我打了电话,说外婆住院了,让我回去一趟......我...我不能陪着各位兄弟一起参加比赛了......”
如果段鹏出道当演员,精湛的演技加上壮硕的肌肉,少说也是半个丁海峰(98年《水浒传》武松的饰演者)。
廖壮上前拉住段鹏的手,有些激动:“兄弟,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也是才知道......”
虽说段鹏的理由让人“孝掉大牙”,但为了能完成申婆婆交代的任务,我也跟他打配合:“刚刚鹏哥也跟我说了,他不想让兄弟们不能参加龙舟赛,叫我顶上他的位置。请大家放心,我会刻苦训练!”
和其他人一一道别之后,段鹏向我挤了挤眼,然后离开了。
说明完情况,我施展嘴遁之术,又是一番让人热血沸腾的演讲,大家鼓掌欢迎我正式成为12人大众组的一员。
休息完了,廖壮招呼着大家上龙舟开练。
我坐在原先段鹏的位置,前面是周发,后面是钱广,真可谓:前后为男。
俗语说:“鼓是令,梢是命。”船面上,鼓在最前,两旁划的五人要听鼓声,船尾是梢桨,就是船舵,靠此端正舵向。
我是第一次上舟,其他人耐心地手把手指导我:
“对,先这样握住船桨。”
“听着号子和鼓声划,动作要和大家一致。”
“手再往下面去点。”
......
在众人的合力教导下,我很快就掌握了划桨的要领。
廖壮重重一挥鼓槌,我们在“咚”的一声中如同劈波斩浪的蛟龙飞腾在水面。船桨插入水面,拨开河水,龙舟在鼓点声中渐渐远去。
日暮黄昏,红日沉于西山之后,白云被晕染得赤红,似被火烧。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在跟其他十一人一起训练。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争名次,却如此刻苦,或许,他们是有一群心怀希望的人吧。
6月21号,夏至日这天,队长廖壮给我们放了一天假,让我们好好休息。也是在这天,林瑰、叶茹、张晚民三人验明正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一审宣判后,叶茹不服一审判决,提出上诉,经高级人民法院终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判处他们三人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张晚民留下的东西,几经辗转,终于回到了我的手里。
我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笔记本和一个小木盒。
手捧那小木盒,,付出终于有所收获,一种难以形容的神圣感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算上我从彭鹏手里得来得那枚,我已经凑齐了这阴阳二气丹。
服用后的效果不言而喻,也不知道是不是磕大了,手脚微微发麻,意识却很清醒,我竟然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想到自己实力大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韩婉奇怪地看着我。
我转个身,期待地看着韩婉:“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韩婉手撑下巴上下看了我一眼,一脸沉思地说:“变得更猥琐了。”
我仿佛听见自己胸膛里什么东西像玻璃一样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