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重火力下无妖魔，万弹齐发鬼难活。
依旧是由刑警承担案件痕迹和物证提取，再由法医勘验尸体。
曹正邪看了我一眼，询问我的意见：“这边已经没啥事了，要不我叫两个警察送你回去？”
“那再好不过了，送我到法院门口就好。”
“你还去法院干嘛？已经闭庭了。”
我急忙问：“啥？已经闭庭了？那宣判了没有？”
曹正邪回答说：“法官说择日宣判。”
“为什么还要拖？”我有些着急。
“你以为判死刑很简单呢？”曹正邪反问我，“《刑诉法》第一百八十五条：合议庭开庭审理并且评议后，应当作出判决。对于疑难、复杂、重大的案件，合议庭认为难以作出决定的，由合议庭提请院长决定提交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审判委员会的决定，合议庭应当执行。”
曹正邪直接背出了法律条文，一下就给我这个法盲唬住了。
他把我拉到一边，接着又说：“就算审判结果出来了，你也难保她们不会在未生效之前上诉。死刑执行之前，还要最高人民法院复核死刑案件。”
我感叹：“真复杂啊。”
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对这些法律判决程序一概不知，恨不得立马回去恶补一番。
“行了，你没事的话我们送你回去吧。”
曹正邪还要和刑警队长调度现场，工作太忙，没空管我，向我下达了逐客令。
“好，有劳了。”
就这样，我坐着警车回了家。还好这块就我一个人住，要是有些街坊邻居啥的，以我这常坐警车的情况，保不准会传出什么谁家的某某某嫖娼又被抓了的谣言出来......
前几天网上买的快递也终于到了，我扛起快递进了家门。
照例是进门、洗手、上香一套流程走完，我开始拆封快递盒。盒子很结实，上面还打上了加固的木条。
“这是什么？”韩婉一脸兴奋。或许女性，也包括女鬼，对快递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情绪。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韩婉：“你猜猜是什么？”
韩婉来来回回地观察着箱子，一时也想不明白，她试探着问：“这么大的箱子，应该是衣柜对吧？”
我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晃动着：“错。你再猜猜。”
“花瓶？电器？家具？......”
韩婉说了一大堆的东西，依旧没能触及根本。
“我答应过赔你一个身体，这箱子里的便是了。”
韩婉有些许的惊讶：“你还记着呢。”
“大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自己说过的话能不记得吗？我向来说到做到。”
“这么大的箱子里装着纸人啊？”
“别管这么多了，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韩婉打开箱子，脸上的表情一下丰富起来，从欣喜，到惊讶，然后转为不可思议，再到若有所思。
她愣愣地说了一句：“娃娃......”
“兄弟，如何？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韩婉留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
......
太阳每天东升西落，我难得地度过了一周悠闲时光。
申婆婆今早给我打来了电话，叫我去她店里一趟。原本甜蜜的心情像是被灌入了一杯柠檬汁，变得酸涩无比。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冒险这种事情偶尔来一两次就好了，天天搞身体都受不了。
嘴里说着不愿意，我还是老老实实地驱车前往万寿香烛。
店里依旧是老妪手捧书、清茶桌上拿，不过这次她手里的书换成了《道德经》。
见我进店，她抬起头看向我：“你既名道，可知何为道？”
我低头了思考了许久，很想找出一个贴切的回答，可思索了良久，还是无所得。
“闻道，寻道，不知道。”
申婆婆笑着：“你知道我找你来干嘛吗？”
我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别紧张，”她看出了我内心的慌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端午快到了，你去参加龙舟大赛。”
我得音调一下就提高了几个度：“啥？划龙舟？没搞错吧？”我生怕这老婆子是在拿我寻开心。
“划到终点之后，你记得把粽子、米酒撒入江水里。”说完她把三个五角粽，一小坛酒放在柜台上。
“为什么？你的目的何在？”
申婆婆只是回了我一句神神秘秘的话：“天机不可泄露。”
临别之际，她又对我说：“百万功德全在你一念之间，慎重慎重。”
一仰头，我喝完茶水，与申婆婆挥手告别。